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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99nbsp;nbsp;锦衣夜行
一月二十八日,农历那月二十五,星期五,雨。
一台黑色的奥迪,一台考斯特先后缓缓地驶出省政府大院,向着高速公路驶去,胡斐没有让办公厅安排警车开道,至于办公厅保卫处安排保卫干事陪同就没有拒绝了。
虽然说那个保卫干事的军事素质未必能比得过胡斐,但是,这是办公厅的安排,也是胡斐副省长该有的待遇。
胡斐靠在车椅上,微闭着眼睛,脑子里思考着江南的局势,从目前来看自己要进省委领导班子的难度太大了。
一方面是自己太年轻了,另外一方面是江南省委领导班子的这两年基本上都调整到位,省委副书记,省委组织部长,省委宣传部长,省纪委书记等等,差不多都是上任没有几年,中央调整的可能性太小。
当然了,自己也没有必要这么猴急地想进步。
尤其是爷爷去世前说过,进步不用太快了,走得扎实稳妥比进步快甚至更为重要。
老爷子虽然去世了,但是,他以前的谆谆教导却一直铭刻在心。
正思索间,手机响了起来。
胡斐掏出手机看了一眼,立即接通电话,还没来得及说话,话筒里就响起一个奶声奶气的声音,“爸爸,爸爸,你什么时候来看我啊,我想你啦。”
说话的是小凤儿,显然这小丫头拿着奶奶的手机打电话呢。
想起乖巧可爱的女儿,胡斐的脸上就露出一丝幸福的笑容,“小凤儿乖,爸爸今晚上就去看你们好不好,你不要睡得太早哦。”
“爸爸,那我一定等你回来再睡觉。”
“好女儿,把电话给奶奶吧。”
“奶奶,奶奶,快来呀,爸爸要跟你说话。”
胡斐笑了,小丫头叫奶奶的声音还真的挺响亮的。
“儿子,你到冷江啦?”
“还没有呢,刚上高速,我就跟你说一声。”
胡斐想了想,今天上午到雍州市委,下午去豁山县看一看,晚上应该有时间回去看一看,不过住一晚上是不可能的了。
“那我们等你回来吃饭哈。”
“妈,吃饭就不用等我了,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完事呢。”
胡斐摇摇头,“你们先吃吧,我这次回去也就看看爷爷。”
挂了电话,胡斐叹了口气,回家看望一下老人搞得像地下工作一样,级别高了之后还真的有很多不方便的地方啊。
刘峰坐在副驾驶位子上,心头一跳,胡斐当着自己的面打这通电话,是不是意味着已经接受自己了?
毕竟,这可是首长们很隐私的事情啊。
“小刘,今晚上就辛苦你跟我走一趟了。”
将手机塞进口袋里,胡斐看了一眼刘峰说道,“你会开车吧?”
“老板,我会开车。”
刘峰心头一阵狂喜,“是不是去雍州市租一辆车呢,我们这台车太显眼了。”
“那倒是不用了,你找个时间跟雍州市的刘书记打个招呼。”
胡斐摇摇头,“到时候你和小武轮换着开,路途有点远要开一个多小时呢,而且,乡下的路不好开,水泥路面有点窄。”
小武是他的司机,叫武鸣,是个从部队转业回来的三期士官。
一行人赶到雍州市委大院的时候,已经是上午十一点多了。
雍州市委书记刘泰明率领市委常委班子已经在恭候了,好在这会儿没有下雨,一番寒暄之后,胡斐被请进了市委常委会议室。
虽然时间才过了几年,但是,雍州市委领导班子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当然了,还是有几个老熟人的,像市委副书记范成亮,市委组织部长赵芳。
只不过他们的职务都有了调整,范成亮之前是雍州市的市委组织部长,赵芳则是市委宣传部长。
还有一个曾传芳,他一直担任雍州市的政法委书记。
刘泰明代表市委向胡斐汇报了雍州市委的全面工作,市长钟宁代表市政府做了详细的工作汇报。
“同志们,看到雍州建设得越来越好,我心里很高兴啊。”
胡斐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大家都知道我以前在雍州工作过,而且工作的地方还不少,从市公安局到兰山县,再到豁山县等等。后面因为工作调动的缘故离开了雍州,再加上工作比较忙,也没怎么回来了。”
“不过,今天回来一看,变化很大啊,城市变漂亮了,干净了。说明这几年雍州发展得很不错,也证明我们雍州市委领导班子是个有着很强战斗力的集体。”
他的声音一顿,“用我们雍州土话说就是,恰得苦,霸得蛮。”
说着他自己就笑了,其他人也跟着笑了,这一刻常委们都感觉到了这个最年轻的副省长的平易近人。
“大家也知道,之前我在逸阳市搞了个耕地转租的试点工作,没想到反响还不错。”
胡斐接着说道,“用当地农民的话说,自己不种地,只把耕地转租出去凭借租金就能过生活了,也不用操心施肥,拔草,打农药等等。”
“不过,这个工作目前还只是在悦洋市的安江县试点,效果很好,根据逸阳市政府反馈来的消息说,逸阳市的下属县区都要求这么推广,不过,我还没答应。”
“为什么呢,因为这是一个系统性的工作,我们全省有十四个州市,约七千万人,其中农村人口大约是四千万左右,而我们全省的耕地大约是五千七百万亩。”
他的声音一顿,脸上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这说明了我们的耕地其实并不多,在基层工作过的同志都清楚,这样统计出来的耕地数据并不是很精准,存在不少误差。”
“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江南省的农民,人均土地也就是一亩多一点,这还包括了一些不适宜种植庄稼的地。而且,从国外进口里的粮食价格不见得比我们自己出产的粮食要贵。”
“土地就这么点,种地也不赚钱,所以,农村的劳动力外流就成为必然。以前还是三十岁往下的年轻人出去打工,现在一些农村连五十多岁的都去工地上做事了。”
“这样的情况下,农村就基本上不剩下什么劳动力了,耕地荒废就成为了自然而然的事情,所以,当前我们各级政府迫切要解决的是不能任由耕地荒废起来。怎么解决呢?”
“土地是国家分配给农民的,赖以生存的工具,虽然说本质上是国有的,但是,农民们基本上都当成了自己子孙相传的财产。”
“现在农村的农民不愿意种地了,而且,那些老弱病残也种不了地,怎么办?”
说到这里,胡斐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扫了一眼会议室,接着说道,“这问题不难解决,农民不愿意种有人愿意种啊,那就让农民把他的土地转租出来给愿意种的人去搞农业开发,每年拿点土地的租金,也够维持生活了,这总比土地荒废了好吧。”
“我在家种过地,就是上大学了,每年暑假都回家帮我娘老子割禾,搞双抢,所以,我知道土地一旦长时间不种,就会变成一块荒土长出各种杂草,渐渐地这块地就会荒废掉了。”
“所以,耕地转租是目前来说非常好的解决办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