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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要散牌的时候,刘诗雨的电话响了起来,她拿起来一看,是那个人打来的。本想不接吧,那边确实不歇气地拨着。
“喂……”她只得接听着,但幸亏几个女人比较吵,她们也不会知道谁给她打的电话的。
“散牌没?”他问道。
“就要散了,怎么……”
“哦,那我在路上等你啊,我有事情要跟你说的。”那边说道。
“啊?哦……那好吧。”她迟疑了一下,暗忖着,他会有什么事情要跟她说呢??
也不知道他有什么话要说了,刘诗雨心里纳闷着,牌也无心再打了。勉强和了一圈,喜儿就说算了算了,众女人也都是家庭主妇,傍晚的时分都有一裆子事要干的,所以输了钱的也自认晦气,大家一哄就散了。
“诗雨,吃了晚饭再回去罢?”出了门,徐多喜就问着急匆匆想着要离开的刘诗雨。
“不了,小宝还要洗澡呢,有空再联系。”刘诗雨说着,启动了摩托,就往回家的路上去了。
也不知道他在哪里等她了,正当她暗忖着时,手机又响了起来。停了车,从包里拿出来一看,可不是他还有谁了。
“喂……”她忙接听着。
“在哪里呢?散牌没有?”他在那边问道。
“已经散了,我出来了的……”她说道。
“哦,那我在路上等着你……”那边说着,就挂了电话。
太阳的余晖斜斜地洒在高低起伏的山岚间,田野了,给初冬的世界抹上了一层淡淡的暖红。空气很清新,路边山脚下的一口洼塘的水面上波光粼粼的,想必在水面下一定藏着许多自由自在地在游淌着的鱼儿了。
不大一会儿,只见远处山脚下的路旁,停着一辆摩托车,正是那个人的了!走近了一看,才发现,这里正是她们初识的地方了!
还清楚地记得摩托车倒在地上的情景了,想起自己当时上下全失的窘态,心里就羞涩不已后悔不迭。唉,怎么可以让他在自己的大腿内侧凃紫药水啊!居然连镂空的内裤裤都被他看到了!不定他就是在那一刻动了心的,平白就给自己添了那么多烦恼……
靠近了他,把车停了下来。
“手气好吗?”他问道。
“嗯……”她嗯了声,却不敢看他的眼睛。
“这是我送给你的。”他从摩托车的踏板上取下一个精致的袋子,她看过去,一眼就知道是装着衣服了。
“啊?这怎么可以……”她啊了声,没料到他会送这个给她的。她不是个贪心的女子,即使他们算是情人,她也从未想要从他那里得到什么东西的。
“是我刚刚去城里帮你挑的,你若拒绝,我真的会很心痛的……”他低低地说道,明亮的眼睛看着她低垂的长睫毛,满是期待。
“可是……”她呐呐地说着,可是,她已非完身,怎么能接受他的礼物啊!
“可什么是,我只是想让你能开开心心的,你就收下吧……”他低低地说着,拿了袋子,就往她摩托车的踏板上放去,然后启动摩托,一溜烟就去了。
看着他渐渐消失在山路上的背影,她不又得一声叹息,低了头,看着踏板上的袋子,ONLY,很鲜艳的粉红色,一眼看上去就有点喜欢了……
他刚刚去城里挑的,也就是说他从麻将馆出来后就去了城里了。但他怎么就想起要给她买件衣服呢?也许是她们在闲聊的时候说准备去买衣服什么的被他听入了耳了。
一个男人,怎能会那么细腻啊,她想。
到家的时候,远远地便看到自家的禾场上停着一辆摩托车,她顿时便感觉一阵晕眩!禾场上停着的,骇然是那个畜生的摩托了!
刚刚才有点的好心情顿时便被巨大的恐惧感所代替!他来干什么啊???不会是恶人先告状吧???!!!
全身软绵绵地下了车,双腿如罐了铅似的沉重。只见那个畜生正在自家的水井边忙禄着,她的婆婆,也正在给他帮着忙。
“诗雨,回来啦!”正在忙碌的他抬起头来,朝他笑了笑。
她的脸色一阵煞白,全身禁不住就打了个寒噤!自出生以来,她还从未见到过如此阴森恐怖的笑脸的!
“井里的水泵坏了,你祥哥正在修理呢!”她婆婆也抬头看着她,双手脏兮兮的全是黄泥巴。
“哦……”大脑从一片空白中苏醒过来,她勉强挤出个笑容,逃也似地往屋里去了。她不能让她婆婆觉察到她的失态!
朗朗跄跄地来到楼上自己的房间,把房门关得紧紧的,生怕那个畜生会跟了上来!她躲在房间里,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直到听到那畜生摩托车轰轰离去的声音,才稍稍喘了口气!
却说吴综祥,这天下午正在一个组上处理着一起媳妇打婆婆的家庭矛盾呢,正忙得焦头烂额的时候,突然就看到他婶婶打来的电话。他心里不免一阵紧张,心想莫不是刘诗雨把她被他欺负了的事情告诉了她婆婆吧!硬着头皮接了电话,就听见电话了他婶婶声音特亲切地叫着“综祥综祥”的。
一问才知道原来是婶婶家里的水泵坏了要他去修理呢!他长长地舒了口气,连忙从那正吵得不可开交的婆媳家里出来了。
忐忐忑忑地来到他婶婶家,才发现已经被他糟蹋了的美.人儿不在呢!他检查了一下水泵的线路,然后把水泵从井里提了上来,捣腾了半天,才发现是水泵里面的滚珠坏了。没办法,他只能骑了车,又去买了对轴承,把坏了的换掉,然后把水泵重新放到了井底。
等一切块要做完了,正好这时刘诗雨就回来了。他本来感觉还是有点担心的,所以忙冲她笑了笑,但没料到刘诗雨似乎比他更加心怯。看到她也勉强挤出了个笑脸,他心里的大石头总是是彻底放下了!
嘿嘿,原来没有自己想象的那么严重,其实她更加害怕了!他心里喜滋滋地想着,不免对刘诗雨又暗暗动了心思。
把一切都弄妥当了,洗了手,就准备回去了。他婶婶拿了买轴承的钱要给他,他忙推辞了!
“婶婶啊,一家人的,何必这么见外!几个小钱,算什么!”他故意做生气状。
“那怎么好意思,又要你出力,又要你出钱的。”他婶婶就说到。
“没事没事,一家人一家人!”他说着,就往门外走去。
“那你就在这里吃了晚饭再回去,婶婶这就去做饭。”他婶婶就挽留着他。
“还是算了吧,下次有空再到您这里来吃饭。”吴综祥说道。其实,在他心里,他还是蛮想留下来吃饭的,他想要彻底征服刘诗雨!但是,看到自己身上脏兮兮的,又怕坏了自己在刘诗雨心目中的形象,想想她婶婶的饭也还没做的,于是就推辞着要回去。
“婶婶,二十三那天我喊台车去姑姑那,您和诗雨就一起坐车去啊!”临走前,吴综祥交代着。
这个月的农历二十三是他姑姑,也是吴剑锋的姑姑的六十寿诞,他们可都要去的。
“好好,到时给我打电话啊!”刘诗雨的婆婆忙答应了。
“好的,您就放心了!”吴综祥说着,欢欢喜喜地就骑车回去了。
直到吴综祥的摩托车声已经完全在她的耳际消失,刘诗雨才把自己的房门打开。她长长地舒了口气,才发现全身已经是汗津津的了。
下了楼,小宝正在看着他的喜羊羊与灰太狼,费了好多口舌,才把他从电视机前劝到了浴室里。
给小宝洗完澡,顺便把他的衣服也洗干净了,等干完这一切,她的婆婆也正好就在餐厅里喊她们娘俩去吃饭。
“诗雨,下午手气怎么样?”她的婆婆问道。
“嗯,还行,赢了几百块。”她答道。
“赢了这么多啊!多喜呢?赢了还是输了?”
“她也没输,好像赢了一二十块的。”
“哦,多喜没输就好!多喜日子不是那么好过的,自己不能出去赚钱,她老公又没什么钱给她的。”她的婆婆就叹息着说道。
“嗯,也是。”刘诗雨想想说道,确实,喜儿的日子过的是不如她了。但有一点她还是蛮佩服徐多喜的,那就是她的韧性与她的开朗。喜儿爱笑,若不是天塌下来,她是绝对不会吝惜她的笑容的。
“今天幸亏你祥哥了,下午的时候我准备打水呢,发现水泵就坏了,打你祥哥的电话,他二话不说就过来了,还自己掏钱去买了修水泵的东西,我给他钱都不要呢!到底是自家人啊!”她的婆婆说着她的侄子,就一脸的兴奋。
刘诗雨一听,全身条件反射似地就打了一个寒噤。若她的婆婆能知道自己侄子的真实面目,她又该有何种反应啊!
有的人坏,是坏到骨子里的那种,就如吴综祥。表面上善良,友善,而内心里却全是肮脏与狡诈。所谓的笑面虎,笑里藏刀,大抵就是他这样子了。
而有的人坏,其出发点却不是以危害他人为目的的。就如徐多喜,如果姑且可以说得上“坏”的话。她没想要去害过谁,至少她跟色哥在一起的时候,她压根儿就没想要去害过色哥,更没想要去害凤姐儿了。
吴综祥的坏,是对别人,其所产生的恶果要别人来承受。而徐多喜的坏,是对自己,最后的苦酒都归自己尝。
“二十三是你姑姑的六十大寿,你祥哥说了,到时他喊台车,要我们一起坐车去。”她的婆婆继续说着她侄子的好,而她听着,更加感觉恐惧不安!
“不!我们自己骑车去!”她条件反射似地抗议着。
“啊?”她的婆婆一脸的茫然?她不明白自己的儿媳妇为什么会对这么好的一个提议断然地表示反对。
而她却不知道,她的好侄子,真的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