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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理智告诉我,我不能这么做。我不能去扒她的衣服,那是不对的。我只有强行压制住自己的冲动,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冷静,有话好好说。
“你手上的伤是怎么来的?谁给你弄的?”因为害怕被淮杰听见,我努力压低了嗓子对林涵说道。此刻,我的心情很是复杂,愤怒、痛心、不解一齐涌上心头,但我还尚存一丝理智,我在努力地克制自己。
“没有人弄的,都是我自己不小心的。”林涵说道,她的语气冷冷的,好像把自己弄得浑身是伤,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的。
“你又是这样!林涵,为什么,为什么所有的事情你都要藏着掖着,你以前最喜欢和我分享,可是,现在的你,不累吗?为什么你不愿意让我帮你,你知不知道,我最讨厌的就是你现在这个假装无所谓的样子,我宁愿你哭你闹,也不愿意你把所有事情藏在心里,脸上永远装着一副你快乐你幸福的表情,像个木偶一样。”我忍不住对林涵说道。
“杨迪,你够了,不要再说了。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我为什么会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这你难道不知道吗?在我最需要你的时候,你去了哪里?你在和别的女人蜜里调油,你要我怎么样?难道我要不要脸地贴上去,求你关心我照顾我吗?杨迪,我也有自己的尊严,如果你不能理解我,那你至少应该学会尊重。今天我告诉你,那个会分享会哭会闹的林涵,早就死了,死在了当年的监狱里。你说,你讨厌我现在这个样子,哼,还真是可笑,我现在的样子就是你一手造成的。”林涵说道,她并没有在意我的关心,相反,而是对我的质问感到愤怒。
以前那个温柔文静、善解人意的林涵去哪里了?我知道,她在怪我,当初她被迫入狱,而我却和王雯荷结了婚,还是生下来淮杰。她在监狱两年,积极表现,希望能够早点出来,而我,两年里从来没去看过她。虽然,她从监狱里面出来之后,我也帮了她很多,但那些只是让我的良心好过一点,我知道,我对她的亏欠怕是还不清了。王雯荷去世了,她成了淮杰的干妈,我们经历了很多磨难,终于再一次走到了一起。她为了我,为了淮杰,不止一次地牺牲自己,而我现在又有了夏舒,我欠她的,只会越来越多。
现在的林涵,像极了一只刺猬,看起来柔软无害,但是,一旦我靠近,她就会猝不及防地竖起全身的刺,扎的我混身是血。
“我知道,我亏欠你的,是还不清了。可是,你总该让我帮帮你,我希望你能够过得好,是真的好,不是假装。”我说道。
“谁假装了?杨迪,你为什么总是带着有色眼睛看我?难道在你眼里,我就不配拥有幸福吗?我为什么要假装?难道我要在意你的感受吗?”林涵说道,尽管我已经退让了一步,尽量放低自己的姿态,但林涵还是不依不饶,话中带刺。
“那你身上的伤,到底是怎么回事?如果你真的幸福,这些伤是怎么来的?疼吗?”我很无奈,也很心疼。
“这不是伤,是闺房情趣,你懂不懂?谁说我疼了?我享受得很。杨迪,亏你活了这么大的人了,真无趣。”林涵藐视地看了看我,说出这样一番话。
她的表情看起来,确实不像是受伤的样子,当她说到“闺房情趣”的时候,表现很是享受,不知道为什么,这个样子的她,反而突然刺痛了我的心,我到宁愿她是受到了欺负。不过现在看来,也许真的是我想多了吧。
我突然觉得无话可说了。
“好吧。那就是我自己瞎操心了,对不起,打扰你了。”我无力地说道,顺便开了卧室的门,放林涵出去。
这是一次不愉快的对话,既然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了,也就没什么好继续聊下去的了。是我闲的没事找事干,是我心胸狭隘了,见不得人家幸福,以后再也不管别人的闲事了,我在心里对自己暗暗说道。
本来,我以为经过这几天的相处,我和林涵的关系会缓和一些,毕竟她这几天对我的态度都不错,但我没想到,今天她会表现得这么过分,我只是想关心一下,她到底发生了什么,却被她误会是我想可怜她,想看她笑话,我见不得她好。为什么她会把我想成这样的人?我和她这么多年的夫妻了,后来又是朋友,我以为她应该会理解我,知道我是真的关心她,但我没想到,这次聊天会闹得这么不愉快。
晚上七点,是我们之前约好一起看电影的时间,林涵虽然和我、淮杰一起看了电影,但她几乎没有跟我说话,眼里只有淮杰,偶尔迫不得已,要说上一两句,语气也是冷冷的,不带什么感情,更是吝于对我露个笑脸,接下来的几天,我和林涵都是以这样的模式相处着。
林涵还是照样给我们做一大桌子饭,照样给小华留一份,她依然关心小华的病情,有时候也会问我小华的情况,但她始终对我不冷不热,只有对着淮杰的时候极尽耐心和热情。
小华的病情慢慢得到了恢复,她的心情也好多了。除了我经常去看望她,她的同事们、朋友们,都陆续来医院看望过她,她的床头上常常放满了鲜花和水果。
小华对生活越来越充满了希望和热情,她积极配合医生的治疗,严格管理自己的饮食,加上心情很好,所以,一天天的,她的腿恢复的还算比较快。
廖姨带着收容所的孩子们也来看过她好几次,孩子们亲手制作了贺卡,每张贺卡上面都写满了对小华的祝福和祈祷,希望她能够早日康复,重新站上自己喜爱的讲台。
那天,我刚好去给小华送饭,看见这了一幕。小华感动地哭了好久,我笨手笨脚地安慰着她。她跟我很郑重地说:“杨哥,谢谢你,真的,谢谢你那天把我从从天台上拉下来,不然的话,我看不到这么美好的人生了。谢谢你,替我找到张医生,让我能够重新站起来,让我对未来还充满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