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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青禹的一双眸子仿若像是倒影着隆冬积雪，格外的澄澈寒凉。
他目光幽幽的坐在了地上早已经不省人事的柳嫣身上，绯色的唇瓣低低的吐出一句，“尸体处理了。”
闻言，卫初和端木凡走了进来，将地上柳嫣的尸体拖了出去。
瞧着这一幕，殷九卿眼底闪过一抹懵逼，不解的望着他。
他缓步来到她跟前，“没事了。”
“你什么意思？”她皱着眉头问了一句。
男人负手而立，容姿倾世，“我知她不是你，所有的一切，都只是为了配合你。”
他云淡风轻的解释了一句。
在殷九卿审视的目光中，他解释道：“那日，我曾问过她，既然没死，为何不来找我，你知她是如何回答的么？”
殷九卿不语，只是静静的看着他，在他的眼中，她看到了这个男人的隐忍，还有他的用心。
“她说，叛臣之女，清白不在，能找回一条命已是上苍垂帘，如何还能回来，连累你。”
他黝黑的瞳孔倒映她倾绝的容颜，他上前几分，停在她咫尺的地方，吐出靡靡之音，“而我认识的白兮兮，即便拼的血肉模糊，伤痕累累，也绝对不愿苟活于世。”
殷九卿笑意浅浅，垂在身侧的手突然抓住了男人的手。
在他错愕之下，突然将他推到了墙壁之上。
她身子于瞬间挨近，俩人离得极尽，呼吸交缠。
她仰头看着他，眼底，有浅浅的水雾在无声的涌动，“你又如何确定，若我死过一次，贪生怕死了呢？”
他低头看着她，清寂的眼眸带着点点笑意，“不会，你是那种宁愿自己不好过也要让别人不好过的人。”
若是平日里听到这样的话，殷九卿定然会生气。
可是此刻，她却有些难以言喻的感觉。
曾今，她固执的认为，这世上，最知心的，唯有自己。
可顾青禹的这一番作为，却让她觉得，不是自己一个人在孤军奋战。
她抓住他手臂衣袖的手紧了紧，最终，归于无声。
顾青禹犹如深海一般的眸子专注的落在她的身上。
人没有再多说什么，或许，是因为懂，什么都不需要说便已明白。
正在这时，卫黎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主子，皇上在上都遇刺，现正被围困在山上，命你派兵支援。”
殷九卿眸色紧了紧，一瞬间想了许多。
男人默不作声的盯着窗外翻卷的雪花，青北朝的冬天才刚刚开始，会持续很长时间的寒冷。
见他不动，卫黎不禁催促了一句，“主子，如若不去，你会被群臣诟病的，一旦此事传开，必会危急你的储君之位。”
“如若去了，必是九死一生。”殷九卿红唇凉飕飕的吐出一句。
她抬眸看向男人，“所以此事，只能由我去。”
她是顾连爵一手提拔，整个朝野，谁都知道她是他的人，而顾青禹此刻派她前去救驾是最合适不过的。
刚好，可以增添顾连爵对她的信任。
“不行。”男人果决的吐出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