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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电梯后,沈瑟已经不觉得好奇了,她满心只有不平衡。
“为什么保安大叔对你那么好啊,好像跟你很熟似的,明明你又不在这里上班。”她嘟囔道。
程绍仲听她哼哼着,知道她为什么不满,便故意说道:“可能是觉得我一身正气,不可能是非法份子。”
沈瑟简直要被噎住了,什么……一身正气,这年头冷笑话都不这么讲了好不好。
她瞪着他,用行为告诉他,最好赶紧说真话。
程绍仲倒也不再逗她了:“几年前,在你还没有到远程所的时候,大楼里有一个保安,因为随亲属搬迁,准备离职去安城。”
“安城?”难道……
程绍仲瞥了她一眼,意思就是你猜的那样。
果然,没有无缘无故的恨,更没有无缘无故的好,对谁都严肃认真的保安大叔,偏偏对他这么热情,必定是有内情的。
“所以是你介绍大叔来这里工作的吧,你可真厉害。”其实沈瑟更想说你可真热心,但似乎有点讽刺的意思在,就他平日里那冷清高贵的样子,谁会想到他会帮一个保安的忙啊。
程绍仲才不介意是讽刺还是夸赞,于他来说,这些不过是举手之劳,偶尔为之,也无需挂怀。
来到律所,沈瑟用工作证打开门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办公室管理条例里有一句,不能带闲杂无关人等进入办公区。
她立马顿住了,无关人等……眼前这位不就是无关人等嘛。
到底是律界人士,遵守规章制度是职业素养,沈瑟于是断然拒绝道:“等等,你可不能进来,我们这里有规定的,非工作人员非委托人不能随便进去。”
程绍仲问:“谁规定的?”
“当然是老板们啊,万一出现了什么出错,他们可是要担责的。”
程绍仲不说话了,他只是找出手机,三五秒钟就打出去一个电话。
不多久,那边便传来了说话声。
“我在你律所的门口。”程绍仲半句没啰嗦,直接开门见山。
“哈?”费律师简直是垂死病中惊坐……啊呸,已经洗漱好准备入眠的他,听到这句话,下意识地就要下床去找衣服穿,“你去那找我干啥呀?来我家嘛。”
程绍仲看了沈瑟一眼,语气淡淡的:“不是找你。”
费洛德还没反应过来:“等等啊,我去接你。”
沈瑟在一旁听着,简直是无话可说了,要不是这两位大佬的身份,她听到这些话简直要想歪了。
估计程绍仲听到这些话也觉得怪怪的,他言简意赅地阻住了费洛德可能说出的更“过分”的话:“据说有办公室管理条例,规定外来无关人员不能入内,我现在被沈律师拒之门外,你怎么看?”
费洛德:“……”
沈瑟:“……”
怎么看,是没眼看好吗?
费洛德终于是明白了,人家才不是记挂着他这个孤家寡人,人家是跟小姑娘谈情说爱呢,找到他是为了秀恩爱的。
沈瑟也终于看清楚了,他这不是单单为了确认所谓的条例,他是为了断她的后路呢,有了费洛德的首肯,别说她了,就算是张律来了也不好说什么。
这个男人啊,阴险,太阴险了。
被两个人同时编排腹诽着,程绍仲像是浑然未觉一般,根本不为所动。
见费洛德长久没有答话,他还有点不耐烦,催促道:“不要浪费我的时间。”
费洛德:“……随你的便吧,你爱干什么干什么!”
程绍仲却还不满意:“说清楚点。”
然后就把手机递到了沈瑟的耳边。
费律师已经到了咬牙切齿的地步了:“我说,你爱什么干什么,想去哪去哪。管你是进我的律所,还是跟小丫头太恋爱,你开心就好!”
沈瑟听着耳根已经发烫了,什么叫公开处刑,这就是公开处刑!
程绍仲得到了满意的答复,连声谢意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
那头的费洛德已经被气得没有睡意了,直接从床上跳起来,去到了厨房,找出了一大桶冰激凌。
他喜欢甜食,但是血糖又高,医生平日里总是控制着他的糖分摄入量。
但今天他是忍不住了,他觉得自己再不吃点甜的就要被呕死了。
某些人丧心病狂到连老年单身狗都虐,真是没有半点社会公德心,太过分了!
沈瑟去打开灯的时候,也觉得有些过分了。
弄得这一出,她以后还怎么愉快地加班,幸好今天没有同事在,不然她干脆钻到地底下得了。
两个人因他变得相当不自在,程绍仲却依旧是不急不缓、不动如山的样子。
他大体环顾了一下办公区的环境,熟悉的格子间,熟悉的案卷资料堆成小山的场景,还有淡淡存留的咖啡豆的气息,只要是在这种环境中奋斗过的人,都会产生些许感慨和怅然吧。
沈瑟见他若有所思的样子,还以为他感念起了过去的时光,还想安慰他一下,毕竟半路改行是大忌,更何况他早日里有那么多的光环和荣耀,一下子卸下去总会有点心理落差。
她刚要开口,就听程绍仲对她说:“环境是差了点,不过不影响你努力工作。”
沈瑟:“……所以,你刚才就是在评估这里的环境怎么样?”
程绍仲一副“不然呢”的表情。
于是沈瑟终于大彻大悟了,对这个男人,她所有的柔软心思都不需要,只会显得特别可笑。
她懒得跟他再说了,而且时间也不早了,她要是再不投入的话又要来个通宵了。
“我要开始看案卷了,你要是无聊的话就看会儿书,费律师的房间里还有张折叠床,你要是累了也可以去休息会儿。”
程绍仲拉开她旁边的一张椅子,坐下去的时候椅脚还“吱嘎”响了一下,引得他皱了一下眉,沈瑟却在暗暗偷笑。
终于静下心来了,沈瑟长舒一口气,却还是忍不住,转头瞥了一眼。
程绍仲闲适地坐着,手搭在膝盖上,脸上没什么表情。
可能看出来,他此刻是很轻松的。
此时此刻,此情此景,这样的一个男人,陪着她在这样的夜晚里加着班,周围静寂无声,只有灯光洒在肩头,静静闪烁着光辉。
沈瑟从没有设想过这样一种场景,在梦里也没有。
以后也不知道会不会再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