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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餐厅转移到客厅,看到他们两个十分淡定的坐在沙发上,郑初雨就忍不住偷偷拿出手机给她发信息,对于他们这样突然的不请自来,又这样老神在在的坐在,想要弄明白到底是什么个情况!
等了没几秒钟,就收到林宛白回复的一条。
“憋大招!”
郑初雨看到这三个字,眼珠子差点从眼眶里跌出来。
所以当林宛白出声的瞬间,她就不由跟着屏息了,一副紧张又翘首以盼等待大戏拉开序幕的模样。
而除了她以外,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怔愣的还有霍长渊,交叠着长腿,脚踝轻轻晃动,面上不显山不露水,但看着林宛白的眼神里像是掺了蜜一样!
阮正梅和陆婧雪母女俩双双停住脚步。
前者手还按在太阳穴上,不怎么愉快的回头看向她,“怎么,还有什么事?”
“陆夫人,有件事情我想要问您。”林宛白已经从沙发上站了起来,不卑不亢的迎上了那有明显反感的目光,像是那天在医院提出捐肝一样,声音清软却很冷。
“你难道没听见我刚刚说头疼么?”阮正梅心里的不悦几乎全表现在了脸上,眉毛倒竖着,“不好意思,我恐怕没心情回答你!”
“不会耽误您太久的时间!”林宛白却紧追不舍。
阮正梅知道自己得保持风度,所以她只好看向了陆老爷子。
接收到她目光的陆老爷子,也觉得大为不妥,凝声开口,“宛白……”
只是林宛白的神色异常的坚持,平时给人安安静静又略显柔弱的性格,在这一刻看起来那样犀利,“爷爷,这件事情对我来说很重要!”
陆老爷子闻言,斟酌的点了点头。
阮正梅已经彻底不耐烦了,“你到底要问什么?”
林宛白上前,一步步的走向阮正梅,然后站定在水晶灯下面,语气缓慢却字字清晰,“陆夫人,我想要问你,二十年前,你是不是去医院见过我妈妈?”
“什么?”陆学林反应最大,惊愕的直接出声。
“陆家没认回我之前,我一直都是林家的女儿,妈妈去世后养父就再娶了李惠,这位继母在我妈妈生前就经常会找她的麻烦,在我不知道自己真实身份以前,我一直认为是他们的婚外情导致了妈妈的死亡……”林宛白说到着里顿了顿,双手紧攥,“但是不久前,继母亲口告诉我,妈妈自杀那天,还有一位陆夫人曾去见过她!”
她重新目光直直的望向只隔着两三步距离的阮正梅,几乎是没有任何礼貌而言的质问语气:“陆夫人,我想知道,你带着秘书兴师动众的跑去医院见她,在病房里停留了那么久,又到底跟她说了什么,会她在当天就选择了跳楼结束生命?”
阮正梅竟然被她语气里透出的气势,往后不易察觉的退了半步。
真实的情绪也完全表现在了脸上,阮正梅冷笑道,“我不懂你在说什么!”
“我不相信你不懂!”林宛白摇头,眯眼继续,“爸那天跟我说起过妈妈,他告诉我,八岁那年他曾找到过我妈妈,知道她过的并不好,想要跟她再续前缘,而且回去跟妻子全部都坦了白,并签了离婚协议书……”
陆婧雪在一旁听得脸色微白,从小就过着优渥又幸福的生活,而父女之间也很和睦,她倒是没想到父母的感情曾经还亮过红灯!
这个爆炸性的消息,让她又惊又慌。
同样震惊的也不止是她,陆老爷子以及陆学芳母女都同样很震惊,因为最后还是持续了这场婚姻,所以这件事陆学林也从未提起过。
此时的陆学林早已在沙发上坐不住了,起身大步走向妻子,眼睛微微睁大,不敢置信的问,“小梅,这事是不是真的?当年你去找过楚楚?”
“我没有!”阮正梅大声否认,抓住丈夫的手臂,委屈的为自己辩解,“学林,我没必要跟你撒谎,我们过了快半辈子了,难道你还不了解我阮正梅是个什么样的7;150838099433546人吗?当年你说放不下她,想要回头找她,我那么爱你,可我又是怎么做的?我不是忍痛放了手,答应跟你签字离婚了吗!”
“……”陆学林一时语塞。
看着妻子已然微红的眼眶,他心里顿时迷茫了起来,刚刚的怀疑也都一下子变成了不确定,表情都定格在那,陷入了内心的挣扎中。
阮正梅将丈夫的表情变化全部纳入眼底,下巴一昂,看向林宛白,“林宛白,我知道,我们彼此心中都有芥蒂,我也说实话,我的确很不喜欢你!不光是你抢走了我女儿的未婚夫,还因为你是我丈夫外面的私生女,相信任何一个女人都没办法欣然接受!”
“但是我很感谢你,在学林病种时给他做了肝移植手术,所以在学林提出来让你认祖归宗,我就算再怎么心里不痛快,但也都默认了!可你为什么要这样咄咄逼人,非得给我扣一顶害死你妈妈的帽子?”
林宛白紧紧的抿起嘴角,她也早就知道阮正梅不会轻易认账。
陆婧雪见状,同样上前抓住了陆学林的另外一条手臂,也红了眼睛哽咽道,“爸,你别错怪了妈!”
“李惠这个人我知道,她秉性就很坏,最早是做小三才嫁到林家的,而且还嗜赌成性,偷偷转移了不少林氏的财产填补赌债,老公早就跟她闹离婚了,现在犯了案子被收押在公安局,这种人说的话哪有什么可信程度!爸,你不能因为这样的片面之词,就任人把脏水泼到妈的身上啊!”
陆婧雪脸上梨花带雨的都是替自己母亲的委屈,心里却将李惠这个瘟蛇恨得牙痒痒。
这话里所指的人,自然就是她。
林宛白哪里会听不出来,紧攥起来的手,骨节更加用力的捏聚在一起。
但是不需要多久,始终坐在沙发上的霍长渊就突然起身,从侧面张开掌心包裹住她的,然后拿出来一个笔电,沉静的男音掷地有声,“当然不会只有片面之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