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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本是七月,那白屏麏路本该欣欣向荣的树木却都蔫了头。
就像那些一直自命不凡的人突然认清自己不过是一介凡夫俗子一般,没有了少年般的朝气。
非以墨抬头望了望那天,啊?才不过只测试了一场天赋,这就已经过去了三个时辰了?
这选拔难道还要举行几天?
看了看周围的其他门派的长老们也都在打瞌睡,这也太无聊了吧,他非以墨可不想在这里等这么久。
不如,第二项比赛一起测试算了,反正是金子怎么都会发光,不是吗?
于是清了清嗓子,对着身后的冬老和商布嫣说了几句。
然后就形成了这一群人围殴打群架的局面。
这标准就是按着倒下的顺序排名。
最后那个唯一能站立在场上的,就是最后的赢家。
商度赢手里拿着那早已发下的赛事流程图表示无奈。
他可是已经研究了一个晚上了,这已经十拿九稳的把握突然变成了群殴。
可真是庆幸自己直接入了一叶扁宗,不然的话,自己怕是连爬都爬不下来吧。
算十一看着台上那些刚刚还都在打瞌睡的长老们,一听说要群比个个都精神头十足的盯着比武台。
就是一群爱看热闹的人,为什么还有那么多人去尊重他们呢?
这时的奕客用手挡住了小十一的怒目,又拉了拉他遮脸的破布。
“十一,一会儿就让华紫珠帮我吧,你一会就盯着那个刚刚才到三阶的那小子。”
“唉?谁?”
小十一可不知道段凌夏和奕客的关系,他只知道那个人一直待在商度赢身边,怎么突然间就要帮他啊?
“奕客,说实话,你是不是收了那个人的钱才让我帮他的,那钱呢?分啊!”
看着十一这唯钱可支配的大脑奕客不禁摇摇头,感慨这孩子的师父到底是让这孩子受过什么苦,才养出这么一个苦命的孩子。
“好好好,你先帮,帮完,我的都给你。”
而赛场那一边,正在苦苦研究规则的商度赢抬头突然看到段凌夏一脸视死如归的样子。
唉,看来这段凌夏是不抱什么希望了,连个向上的劲头都没有。
这让本想帮帮段凌夏的商度赢也无计可施。
对自己都失去信心的人,你无论给他多么大的鼓励,他都难以成功了。
而这时比赛也要开始了。
冬老缓缓的起身,眼睛慢慢扫过那些聚集在比武台上的一群年轻人。
个个都是年轻气盛的孩子。虽说天赋有的没有那么高,可年轻人总得要有点儿意气风发的样子,不是吗?
冬老想到这,就想起了年轻时的自己曾遇到过的一个剑客。
嗯嗯,想多了。听到旁边非以墨那着急的催促声。冬老缓过神来,缓缓开口宣布比赛开始。
台下。那开始的声音刚一说出,台上那几十个少年人一窝蜂的殴打在一起。
这边放两个飞镖,那边使一片毒物,这长缨枪被挑断,那枪头顺势由南边飞向北边,场面一片混乱。
而那奕客却不慌不忙的在赛场上溜达,那些人别说伤他,连碰都没有碰到他。
看来这就是华紫珠剑道的第一式,风波平。
也亏这奕客还是挺有天赋的,这华紫珠刚刚在台下细细的教了一遍,这就奕客学成了几分。
而那边的段凌夏自己也不知为何,台上的人都好似看不见他一般,像隐身了一样。
而台下的算十一拿出命盘,一个劲儿的忙着对准段凌夏,头上都是汗。
算十一擦了把脸上的汗,一个劲的吐槽那个被自己隐身了的段凌夏。
“你这个小子跑什么跑?呆在一个地方不好吗?”
不过这点儿小操作,让台上的非以墨看的一清二楚。
“嗯?麒流霜的命盘遮天术?用这来作弊还是真不错呢?”
非以墨默默的在心里赞许了段凌夏一下,虽然段凌夏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唉?这路宁师兄的剑法招式,这是他徒弟吗?”
非以墨在看到奕客的风波平之后很是疑惑。
路宁师兄不是早已隐居多年了吗?路宁师兄不是从不收徒弟吗?路宁师兄也来了吗?
于是一大串问题从非以墨脑海闪过。
看来要想知道这些问题的答案,这两个人得收了。
这次的选拔还不错,收获了三个各有所长的人才。
这不,不一会儿,台上便倒下了一群,只有两个人是直直站立的。
段凌夏呆呆的看着那一群倒地不起的人,整个人一脸茫然。
什么情况?
不过在他听到商度赢叫他时他才发现,现在场上就只剩下他和奕客两个人决斗了。
而奕客此时正在微笑的看着他。
这难道是商度赢做的?
段凌夏脑海里想起了商度赢那种种神奇操作,于是觉得这是商度赢做的。
“怎么?段凌夏,我们两个还要决出高低吗?”
奕客的意思很明白,他们已经得到了进入一叶扁宗的名额了,就不需要相互厮杀了。
“这……”
段凌夏疑惑的看着那个完整的站在场上的奕客,他虽说天赋好点,可是为什么武打也能待到现在?
“这什么这,你没看出来吗?这些长老们都没拿这场选拔当回事。”
奕客指着台上那些刚刚精神十足现在却又进入睡眠状态的长老们。
“真是的,又睡着了,这些长老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奕客无奈的扶额吐槽,然后砰的一声敲响了那个胜利之锣震醒了那些长老。
非以墨抬了抬眼皮,“嗯?选出来了?”
冬老看着台上站着两个人就敲锣了,有些不知道怎么宣判。
一筹莫展的望着非以墨。
非以墨看着那两个人,不错,都是自己要选的。
“就宣判这两个了,天赋好的为第二,天赋差一点的,就第三吧。”
说完就站起来背着手,打算直接把这三个人带走。
“就这?”
商度赢看着这么草率的选拔,暗暗撕破了自己手里的大赛流程表。
然后其他宗门长老也分别要了最晚倒下的那几名。
这场选拔就这么突然的落下帷幕了。
“这,这也太草率了吧!”
商度赢拿着那个第一的牌子,觉得这就是一种侮辱。
非以墨看到旁边这个小孩的嫌弃的捏着牌子,不由得摇摇头。
“这可是荣誉,不是什么侮辱。”
继而又看到那三双眼睛里露出不解的眼神。
“这选拔可从不草率,其实我们一叶扁宗选人只看天赋,从第一关开始你们就被选好了,后一关不过是给那些普通人一些没有用的机会罢了。”
非以墨这话说完,所有人看向了段凌夏,这个靠着三阶天赋就进一叶扁宗的普通人。
“可能,也有意外吧!”
非以墨看着那一群人质疑段凌夏的眼神说出了一句很伤人的话。
“可是,普通人不是也可以靠努力成为天才的吗?”
奕客看着段凌夏微微低下头的样子,觉得自己还是要替曾经的兄弟打一下不平。
“可,天才也在努力啊!”
又是一句无奈的事实。
“无妨,选了就是选了,还是先进一叶扁宗吧!”
非以墨紧了紧腰上的荷花坠,打算带着他们三个上山。
可是,在苍衡山下遇到了一个孩子。
段凌夏远远就认出了这个孩子,是在拾玉台上大闹的那个。
看他破破烂烂,一身泥水的样子,看来是很艰难才到这苍衡山下。
“阁主,阁主,我不服。”
这小孩一看到非以墨便不顾一切的爬过来,跪着求非以墨。
“阁主,昭和城,武禾凌府的麒麟天才凌璟司,比他们都强,是洪水,是洪水和我害了他,请您,您一定要让他名入一叶扁宗。”
那个孩子哭的断断续续的,但也完整的说清了那个天才的身世。
“比他们都强?你说说他哪里比他们都强?”
非以墨也未让那孩子起身,便直接问了这个问题。
“璟司哥哥他的天赋是五阶青光,他很厉害,他四攻力法,斗云摘算都会,可都是因为我。”
说完,这小孩又泣不成声的哭了起来。
“五阶青光?不错,要是还活着我肯定让他进。”
非以墨嘴里念叨着这个天才,眼神还看着段凌夏。
似乎是那位天才若是还活着,定是用段凌夏的位来替。
他段凌夏,才是沾了这场洪水的光。
“对,璟司哥哥很厉害,很厉害的,他很厉害的,很厉害的,要不是我……”
这孩子一直重复着很厉害这句,声音强弱互换,很是肯定。而且也听得出他深深的自责。
“你,你不配在这个位置!”
这个小孩哭着冲着段凌夏喊。
段凌夏被惊了一下,然后才想到自己手里拿的那三阶黄光的牌子。
这孩子怕是瞧见了,为他的恩人感到不公吧!
这时的段凌夏居然觉得商度赢曾经也有说的很对的时候。
人,生死无常,但活着的人,总得继续。
“你,你不配,要是璟司哥哥在,这一定不是你的。”
这孩子的情绪似乎有些失控。
非以墨摸了摸身上的荷花坠,又摸了摸这个孩子的头。
“你叫什么?”
“嗯?”
这个孩子似乎被非以墨突转温和的情绪吓了一跳。
“我,我叫武鸣。”
“这死人的名是不可以入一叶扁宗的。”
非以墨很认真的说出一叶扁宗的规矩。
而正当小孩眼里的失望和眼泪又要瞬间溢出来时,非以墨又非常认真的说了句。
“你,愿不愿意用你凌璟司哥哥的名字,替他入这一叶扁宗,为他造就这一世的辉煌。”
“啊!我,我愿意。”
这武鸣未曾思考,便应下了这个要求。
“可是,我这次下山只招三人,若是带着四人回去会被宗主骂的,是吧?布嫣?”
商布嫣刚刚在一旁一直没说话,她早就知道这阁主一直是个随性的主,每次选人都是随性的,还怕被骂?
不过,毕竟是阁主,还是要回话的。
“是,阁主,宗主说了,让您这次一定要按规矩来。”
“那这样的话……”非以墨的话一直拖延到他打量完段凌夏才接了后一句“你们两个不妨比一比。”
“嗯?”
这时的武鸣和段凌夏同时发声疑问。
“你们两个都和我入一叶扁宗,你们两个分别修炼三个月,在宗内云泽大比的时候较量一下,谁要是赢,便可以留在一叶扁宗。”
非以墨看着这两个岁数差了三四岁的孩子之间都是硝烟,觉得自己这个主意不错。
而那武鸣听到这话的时候就跟吃了枪药一样,满眼烈火的望着段凌夏,势必要把段凌夏挤出一叶扁宗。
而段凌夏看着武鸣,觉得人事万千,刚刚自己还觉得可怜的孩子瞬间就变成了自己的竞争对手。
“好了,该上山了,要不然可赶不上宗门的晚饭了。”
非以墨又拉下了腰间的荷花坠摇了起来。
而跟在最后的段凌夏低着头,看着这一步一步上山的台阶,很认真的数着,深怕错过了,以后再走就是下山的路了。
可是,打起精神,不管怎么说,自己都是进了这一叶扁宗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