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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段氏后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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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麻算盘自认我做了姑奶奶之后,当真将那苍蝇门所在一股脑儿招供了。叶掌门一封书信,华山枯梅大师、武当萧道长,立刻起身,以“谋害谈掌门”为由斩草除根,另外一个黑衣人则是为叶澜的功夫所震慑,自愿留在桃源津做农活。倒也改过自新,平日里见到我,也总是客客气气叫我一声:“姑奶奶。”

    麻算盘日子过的就有些劳累,我的衣服是他洗的,鞋子是他擦的。自己我的房屋家具都是他来清扫。但他还算勤奋,且对我“三尸脑神丹”深信不疑。生怕我一不高兴,要了他的命。

    我倒是也给他搭了一个小棚在我的院子里,让他生活起居都在那里,也不至于落的风吹雨打。

    然云台医会的日子却一天比一天接近了。谈幼心却不知为何来到了我的门前做客。

    只听的麻算盘一句:“姑奶奶,有客人!”

    我便开了门,见谈幼心站在门口,看了看麻算盘又看了看我,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你对他还不错啊,还有这么个小棚子让他住?”

    我嗨了一声,说道:“既然肯听命于我们云梦,自然不能亏待了不是。”

    谈幼心却瞪了我一眼,说道:“你为什么那么久都不来汤池?”

    “诶呀,都怪我啊,上次答应去汤池就要教那几位师妹我那些按摩除淤法,推拿活筋法。我除了帮你按,还敢帮谁按呢?”我忙解释道:“也只有你的香肩,美背才值得我的两门神功啊你说是不是啊?”

    “讨厌,说话没个正经。”谈幼心撅了撅嘴,咳嗽了两声,道:“掌门说了这次云台医会,外来客人都由你来负责接待。”

    “不会吧,让我来接待外来客人?”我心里直琢磨着叶澜的意思,她是我师叔,她不会不知道我恨云台医会,恨那些道貌岸然的外人。甚至我觉得他们有点不如麻算盘,麻算盘现在至少为人友善,与邻人相处友好,众人也都亲切叫他一句:“算盘老弟。”

    谈妙言来云台医会,分享云梦医术,却落得如此一个下场,如今五年过去,也只成了云梦和桃源津这些被救治的人内心深处那一抹伤痕。揭开便会疼痛。

    谈幼心似乎是察觉到了我的心态。轻轻的拍打了我的一下背,解释道:“其实这外头的人啊,对姐姐的评价是很高的。她们说她妙手回春,说她慈悲。只当她是女菩萨呢。假如你实在不愿意做这活,我便叫掌门给我来做,我来替你就好。”

    “哎,怎么能劳烦谈姐姐来替我做这苦差事。”我忙道:“正巧我居住在这桃源津,接待客人也较为方便。”

    “你这小妮子可别惹出什么事端。”谈幼心见我一口气答应了下来,似乎不怎么信任我,只上下打量起我,叮嘱道。

    我自然是不会惹事的,云台医会是师傅举办的,我自然不会毁了她的名声。再者苍蝇门已灭,我又不是什么刁蛮不讲理的人。于是保证道:“谈姐姐放心,我自然不会惹出麻烦的。”

    这几日桃源津的客房一下子打扫的干干净净,来回的云梦弟子也明显多了起来。大家都免去了课业,开始准备起了云台医会。我对着来来回回的云梦弟子总是每人一碗茶水,这是我和桃源津的居民的注意,他们只觉得是云梦给他们带来了新生,因此提议将他们种的的茶叶泡茶,来叫那些过来忙碌的云梦弟子喝上,清凉爽口,提神醒脑。

    这几日谈幼心倒是在我这儿住下了,理由是在桃源津准备客房的弟子们总会有伤到的,磕磕绊绊的,她住在这儿也就方便诊治。但这两三日过来,也没见到磕磕绊绊,伤到哪儿的弟子。

    夜值的弟子总是轮班,轮流下来我也只认得柳青柳红两姐妹,其他弟子总是不好相认,今晚是什么李云姬、蔡妍芯,明日又是顾解颜,宋芩。后日又会冒出什么弥姐氏,什么富察,什么乌雅,但都会说汉话,久而久之除了柳青柳红两姐妹,我一并称她们为师妹。

    然而这天却有一个年轻人,身长七尺,长相倒是有几分清秀,眉宇间却是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踩着竹筏顺着水飘到了桃源津门口。一下竹筏,两位云梦弟子便问道:“什么人?”

    “哦,在下姓段,名木南。可算是见着人了,这么久才到。可算是累死我了。这儿可是云梦?”段木南伸了个懒腰,道。

    “正事。”云梦弟子道:“阁下可是来参加云台医会的?”

    段木南点头道:“是啊,听闻云梦医术精湛,特地前来拜会,哪晓得那么久才能到。诶?你们这儿的姑娘穿著旧制,怎么还有穿素袍的?不过一个个长得都是美人。特别是这素袍美女,楚楚动人。”

    我看他点着谈幼心说了这番话,便出声道:“二位师妹,这是哪儿来的客人,怎么说话口无遮拦?”

    “哟,你是这儿带头的?”段木南看我呛回去一口。质问道:“你看看你这举止,再看看素袍美女。你还不如她们两呢,还做她们师姐。”

    “好啊,你可别后悔。”我一肚子气,叫了一声算盘:“算盘,带这位客人去住一间花香四溢,出门便是美景的最好的客房。”

    麻算盘看了看我的眼色,立马领着他走了。过了一会儿段木南屁颠屁颠的跑了过来,指着我骂道:“你什么意思,那花香四溢,全是猪圈的味道,里面还没有床铺,一看只有一堆柴,出了门就是猪圈,放眼望去全是猪?这就是你说的花香四溢?出门便是美景?”

    谈幼心听了不由得噗嗤一笑,边上的人一时也忍不住哄堂大笑起来,段木南气的脸一涨,将自己的行李丢到了石墩上。

    我见他气势汹汹,还以为他要动手,忙道:“诶,我不跟你动手,我答应过谈姐姐不惹事端的。”

    段木南却白了我一眼,说道:“谁要跟你动手,我只不过是整理整理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