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嗦螺后,白月安打消了念头。
原本打算如果周钧泽没表白,她就过十二点后,在自己二十二岁第一天,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周钧泽表明心意。
然鹅,此时此刻,她完全没有了这个冲动的想法,于是就这样,把自己立的牌子亲手又推了。
周钧泽也觉得,嗦螺后,他实在是没有了任何旖旎浪漫的想法了,满脑子都是两个人,“嘬!”“嘬!”“嘬!”的嗦螺声,伴随着腮帮子一鼓一缩,嘴唇撅得像鱼嘴吐泡泡。
本来想得美美的,美味愉悦的晚餐后,喝了些小酒,微微醺,并肩走着走着,就顺其自然牵着手,便顺势认真的表明心意,表达交往请求,白月安接受后,两个人十指相扣一起去酒店度过一个浪漫彩色的美好夜晚。
但是,现在,不成了。
“嘬!”
“嘬!”
太魔怔了。
南市的夜市,不像北市那样繁华,但比北市多了几分少数民族的那种地区特色,这里食物的味道,虽然千奇百怪,有些人说不伦不类,也有人说酸甜苦辣。
螺蛳粉,臭。
酸嘢,酸辣。
但,最容易让人吃得上头,口水直流。
虽然在南市生长生活了许多年,但白月安在上大学前的口味,是那种淡出袅的,那种,一杯一千毫升的水,加三五粒粗盐,她都说,有盐味了呢。
直到去了口味杂糅了全国各地的锦州,加上要常和闺蜜朋友去吃吃喝喝,总是挑食口味单一是不成。
于是,除了吃辣这种身体因素外的,白月安基本都成长得飞起来。
周钧泽去点了一份酸嘢,白月安扎起一块粘着椒盐粉的脆芒果,脆生生的嚼着,口水仿佛都要从嘴角溢了出来。
白月安幸福得抱着花束转来转去,有点傻气的模样,仿佛喝了假酒。
周钧泽伸手拉住她的手腕,怕她转悠着一不留神撞到别人,没想到,一牵上就不要放开了。
白月安乖顺的由周钧泽牵着,垂眸,抿着嘴,又勾着嘴角,脸上热乎乎的,心跳仿佛都震荡到了指尖,她都不敢用上一丝力气。
周钧泽瞧见这模样,俊脸一红,这种感觉,很是稀罕,手上又握紧了紧,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假装自然的道:“人多,别走丢了。”
白月安抬头看着周钧泽高大的身影,暗暗道:“感觉像被一只猛兽牵着,又感觉好有安全感。”
白月安也努力的平复自己异常的心绪,心想:她好歹也是谈过些恋爱,甚至有着渣女之名,怎么能反应得这么纯情?!
“诶!这家的石烤肉肠好吃!”白月安眼睛亮晶晶的凑过去看,一旁还有章鱼小丸子,但这家的肉肠却最绝。
周钧泽道:“人还蛮多的,要排队吗?”
白月安问道:“你要不要一起吃?”
周钧泽道:“你想吃就排队吧。”
白月安就挪了一小步就排到了队伍尾端,周钧泽:“……”
大约排了十分钟,才到白月安。
周钧泽侧目,看到了一脸馋意的白月安。
白月安上前点餐:“小哥,帮我拿两根烤肠,一份章鱼小丸子,不要放肉松和辣椒!”
周钧泽:这吃的还挺多!
小哥收款:“好咧,一共十八元。”
小哥包装好:“呐~小姑娘长得这么漂亮,哥哥给你挑一条最大的烤肠!”
白月安接过:“谢谢,小哥生意兴隆。”
转身把烤肠递给周钧泽:“诺,烤肠先给你。”
周钧泽没接过,俯身到白月安耳边,说到:“啊……就这'尺寸'也能算大么?”
白月安顿住了,此刻,嘴里正咬着烤肠,只感觉脑子里某根神经“啪”的一声,断了!
“握草!!!你锁个啥子玩意儿?”白月安突然觉得烤肠一时半会儿不能直视了。
“你想哪去了,我就说到哪去了。”周钧泽趁机抢过白月安方才咬了一口,没咬到嘴里的那根烤肠,自己吃了起来,还道:“味道确实不错。”
白月安虽然是老司机,很多事也都懂,这方面的知识储备也相当丰富,但是她却不常这么直接的表达出来:“我才没有想到你说的那种事情!!”
“嗯哼?”周钧泽挑眉,一脸我才不信,不然你怎么就秒懂了呢?
然后就把另一跟根烤肠也抢了过去,吃了。
白月安气呼呼的抱着最后的章鱼小丸子,走开了。
不行!她今天是文静的女生,今天是二十一岁最后一天,不跟他计较!
冷静!
心平气和!
白月安抬头看着周钧泽的帅气侧脸,一直在暗示自己:心平气和!
一整颗小丸子就直接一口算塞进了嘴里。
突然,周钧泽侧头垂眸盯着白月安看,白月安被盯得实在不自在,问道:“你在盯什么?”
“没什么……”周钧泽微笑,“只是觉得这画面很带感,如果是吃烤肠就……”
白月安咬牙:“哥屋恩!”
周钧泽讨好着笑道:“我能拍下来么?”
“给劳资滚一边去!!!”白月安炸毛。
随后。
白月安买饮料的,周钧泽要喝同一份。
白月安买小吃,周钧泽要白希珏喂吃。
啊啊啊!
白月安看到了她最喜欢的冰激凌!
白月安:“这个抹茶红豆的冰激凌味道超级好吃的!!!要尝尝吗?”
周钧泽看着白月安看上些点了那的,心有个疑惑:女生的胃容量到底是多大?有些女孩子,吃几粒米,喝两口汤,就说饱了撑了。有的女孩子又逛着街一直吃一直吃,也不见说撑的!
“啊……”周钧泽俯身,低头,张嘴,含住白月安递过来的冰激凌。
白月安抬头看乖乖张嘴吃东西的周钧泽,脸不由得烫了烫。
这家伙怎么突然感觉特别的乖巧,有点可爱哦!
“没想到,小白明明这么苗条,原来能吃这么多。”
白月安:“逛街本来就是要吃吃喝喝!”
最后,俩人从麦当劳借座出来。
摸着圆鼓鼓的小肚子,白白月安餍足的舔了舔嘴角,心情大好。
“所以你现在是有婚房的男人了?”白月安挑眉,语气虽然惊讶,但表情却没什么波澜。
周钧泽点头,又道:“虽然写的我的名字,我却最后一个知道的。”
白月安白了他一眼,虽然他其实并不高兴这种被人瞒着做主的感觉,但白月安没良心的想,要是也有人给她这样买房子,她怕是要天天笑醒。
“这算是他们在干涉你的婚姻么?”
“显而易见。”
“那你自己怎么想?”
“若是遇到了真的很喜欢的女孩子,想要跟她共度余生,谁都替我做不了主。”
“能自己把握就很好。”
“你呢?你家里人对你有什么想法么?”
“一切以我的想法为主,从他们放我自己独立的那时候,我从此的人生就全在我自己手上。”
“这些年辛苦吗?”
白月安摇头。
她想起看过的一本小说,书里有位女子说过一句话:“四四方方高墙内荣华富贵,却抵不过外头的广阔天地,即使山河破碎,也都是自由的气息,我这辈子最得意的,就是跳出了这高墙。”
即使她最后没得善终。
在现代社会谈自由,虽然未免有些矫情,但那就是自主权。
周钧泽抬手,弹了一下白月安的额头,道:“别像个得道高僧似的,一副看破红尘的模样。”
白月安忍不住闭上眼翻了个白眼。
这是个真实的操作。
从大学时候的好友那里学来的,开始觉得很好玩,后来就自然而然运用了。
白月安道:“那你接受么?他们的好意和期盼。”
他们期望自己优秀英俊的儿子,能如他们愿的娶一位门当户对,知书达礼,贤良淑德的独立女生为妻。
他们觉得梁悦不符合条件,于是极力反对。
但周钧泽不是没有主见的儿子。
当初因为喜欢梁悦,即使家人反对,他也没有因此有过退缩。
如今喜欢上了白月安。
白月安也不是他们期待的类型。
周钧泽笑道:“接受啊,然后我心如何依然如何。”
白月安也忍不住笑出了声,道:“真贼精,跟你爹妈都耍心眼儿。”
周钧泽挑眉道:“半斤八两。”
白月安与其父母,也有过很严重的裂痕,从那以后,白月安就在父母面前,明软暗硬,让他们明确的明白,她再不是那个当年他们想扔就扔下的小孩,当初放了她,那么如今就不要再试图重新掌控自己。
白月安问道:“那,我的生日礼物呢?”
白月安话题一转,歪着头,伸手问道。
周钧泽也抬起自己的手,放在了白月安手掌上,然后顺势握住,虽然没开口,但赤果果的就表示这个意思:“我把自己送你了。”
“!!!”
白月安浑身燥热起来,别过头,道:“咦,真没诚意!”
周钧泽的手温暖干燥。
白月安的手冰凉入骨。
周钧泽皱眉:“你手怎么这么冰?!”
说着,手上包裹住白月安的手,握到嘴前输送人工暖气。
白月安笑道:“不冷啊。”
白月安的手不说像手膜那样漂亮,但看第一眼,就会觉得,这是一双标准尺寸的手,比例协调,手指笔直,指尖圆润,手指屈起,手背棱角分明,骨感线条流畅,
周钧泽道:“去中医那里开点什么祛湿暖身的药方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