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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手!”
二伯娘龚文英一声吼!一把夺下青女手中的剪刀,把青女紧紧地搂在怀里。二伯娘在家里听到了青女家里的响声,立刻跑了过来。
青女在二伯娘的怀里哭着说:“她跟那个男人跑了,跑了!我恨,我恨!我没有这个妈。”
二伯娘哄着:“乖女。不哭、不哭。她把你们丢下不管,还有伯娘在。伯娘会管你们,会爱你们、疼你们的。还有伯伯,哥哥,弟弟,更有爷爷奶奶,一家人都会喜欢青女,喜欢你的哥哥。乖女,不哭。”二伯伯和儿子也来了,几兄弟被二伯娘赶回家。一会,爷爷奶奶也拄着拐杖来。一家人都知道了龙明英出走的事。
青女安静下来。二伯娘把屋里收拾干净,亲自做饭、做菜。一家人吃了晚饭。爷爷从不喝酒。奶奶和二伯伯喝了两杯闷酒。
一直很少说话的程德明说:“青女妹妹,我们命苦,倘到这样的妈。天无绝人之路,磨难不倒我们。我每月有工资,你还有抚恤金,我多加班,两兄妹一定能生存得好。”
青女还是没有改变称呼,说:“‘大嘴’哥,我也要上班,争钱。”
二伯伯说:“姑娘,你不到十六岁,哪个单位敢招你呀?”
青女想了想,有把握地说:“我去求干爹。干爹是包工头,一定会安排工作。”
青女幼女时候,因为偏食、干瘦,程学智怕带不大,去求算命先生。算命先生告诉程学智:要给女儿找个有本事,有钱的老板做干爹,可以保住命。程学智认真了,想到自己的老朋友,从事建筑工程、很有能力,当了头的蔡阳,把青女跪拜给他。青女从此就认蔡阳为干爹。蔡阳把青女当成自己的女儿一样,逢年过节总会给青女买衣服,买鞋袜,有好吃的,少不了青女。青女也时时去拜望干爹干妈。程学智逝世,蔡阳一家人还亲自来灵柩悼念。
二伯伯说:“你干爹是好人,有能力帮你。你去求他,看他咋说?”二伯娘同意道:“你干爹现在的工地就在酒厂旁边。两兄妹上班相隔不远。回家晚了,就到伯娘家吃饭。”
青女灵心一闪,伯伯家有七个儿子,一大家人,我跟“大嘴”哥去搭伙,肯定没有好处。我跟“大嘴”挣了钱,生活会过的更好。青女笑着说:“二伯娘。我和‘大嘴’都会做饭炒菜。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就不麻烦伯娘了。”
二伯娘好像明白了青女的心眼,笑了笑,没有说话。
奶奶这时说:“乖孙女,奶奶家的门永远为你们开着。你们随时来都有饭吃。”
青女的干爹,没有更多的考虑,就把青女安排到工地上的扎丝班。蔡阳对三十多岁的女班长许敏说:“这是我的干女儿――青女。爹死妈嫁人,太可怜了!你要好好的带着她,出了事,我拿你是问!”许敏保证道:“蔡经理,你放心。我绝不会让青女受罪,受欺辱。我一定好好的带她,帮她。”
青女辍学了。
青女虽然被生活磨折,还是很俏皮,也捣蛋。有时贪玩误了点,有时悄悄溜了班。许敏班长只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笑了笑完事。好多次,青女轧钢丝刺伤了手,哭闹着,许敏急忙带到医务室包扎后就不干活了,工作日照样是一天。有
干爹护着,青女的工作轻松、愉快。
工地没有食堂。工人们都是自带午饭,偶尔到餐馆吃碗面条或者粉条,或者啃几个干馒头就是一餐。青女总是自己带饭,而且带的菜很多,因为大哥、大姐爱挑她饭钵里的菜吃。特别爱吃奶奶亲自做的霉豆腐。青女学会了做饭,炒菜,而且做的很香。青女每次都要用小碗装两块霉豆腐带去。大哥哥、大姐姐都赞美着青女,关照着青女。青女的工作越干越好、越干越欢。可苦了奶奶,多做了两缸霉豆腐。奶奶说:“苦啥。只要能帮你,大哥哥,大姐姐高兴,让乖孙少吃苦,少受累,奶奶高兴。”
程德明酒厂下班后,经常带一帮同学到家里玩,播放录音机,听港台歌曲,特别喜欢邓丽君的。有说是靡靡之音,只能悄悄地播放。开始,程德明把青女支派到奶奶家不让听。被青女发现就不行了,非要听,否则就要砸录音机。程德明知道妹妹的个性,只好同意。青女聪明、灵敏,记忆力很强,邓丽君的好多歌曲都会哼唱。工地上班,青女大声的唱邓丽君的歌;工人们可不管什么……之音,觉得好听,就拍手欢迎!邓丽君的甜美歌曲,在社会上风靡一时,影响了一代人。
日子就这样忙忙碌碌,一天一天地过去。
青女青春发育,越长越高,越来越美,亭亭玉立,成了大姑娘。特别是那两条长辫飞舞,像仙女下凡。
有个小儿子和青女是同学校的学生,高两班,初中毕业就在社会上混;靠父亲是当官的,拉帮结伙耍流氓干坏事,不务正业。一天,发现完全变了模样的美丽诱人的青女,经常在青女上下班的路上拦阻,纠缠,说要交朋友;青女开始忍着不理睬;直到忍无可忍!青女上前就是一巴掌掴在那无耻崽儿的脸上!青女愤怒:“烂崽,滚远点!”青女看也不看,扬长而去。
烂崽被搧耳光的第二日下午,邀约了一帮小流氓,躲藏在青女下班回家的路边小巷里。青女下班时眼光四***明警惕,猛然发现了那个烂崽领着的一帮小崽儿。青女加快脚步,不慌不乱往家里赶。烂崽们贼头贼脑地跟着,大街上,人多不敢明目张胆。青女心中有数,在离家不远处钻进小路,只要一声吼,家里就能听见。那帮崽儿疯狗一样疯狂追上,拦住青女。那个烂崽厚颜无耻地说:“青女。今天你跑不了。我就要你做我的老婆……”
青女镇静地停下脚步。望着这个无耻泼皮,眼睛里射出仇恨的怒火,指着说:“你是个无赖、坏蛋,流氓!”声音越来越大:“你再耍无赖,无耻的纠缠,我青女会撕烂你的嗅嘴。滚,滚!滚滚滚!”
青女抽身走,几个崽儿团团围住青女。那个烂崽想抓住青女。青女用手中的饭钵包甩打着……
烂崽近不了身,呼叫着:“大家一起上。我就不相信制服不了这个带刺的玫瑰。”
青女大声呼喊着:“抓坏蛋!抓流氓!抓流氓!救命!救命……”
青女在魔鬼的包围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