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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苑东厢房,楼磊心满意足睡着了,脸上漾起了笑容。
今儿虽没能上画舫游玩,但“姐姐”向他赔了不是,而且,“姐姐”破天荒地陪他说了许久的话。骄傲的姐姐今日如此平易近人,磊少爷心里乐开了花。
磊少爷安安稳稳地睡下了,玉蕤才松了一口气。没有带过孩子,使出了浑身解数才将这位小霸王哄睡着。
“蕤姑娘,谢谢你。”
玉蕤扭头往后看,是温夫人回来了。
“蕤姑娘辛苦,”温思纯略带歉意,“雪琴已将客房收拾好了,你歇息去吧!”
“夫人这样说,还真觉得有些困倦呢,”玉蕤挺直了腰,打了个哈欠,“多谢,玉蕤先下去歇着了。”
“好,蕤姑娘慢走。”
温思纯点头,示意雪琴送她去歇着。雪琴领命,带着玉蕤来到东南角的耳房。
小轩窗,罗汉床、陈设简陋,却是窗明几净,收拾得干净利落。
雪琴指指床榻旁堆放着几套衣裳,“这是夫人为你准备的几套日常衣物,姑娘且换了来。嫡小姐的衣物,我还得还回去呢。”
玉皎这套冰丝裙上镶嵌了十五颗东珠,可谓价值连城。更重要的,这珍珠是宫里皇后娘娘赏赐的,必须细心收藏好。岂能让她一个外人穿走?
玉蕤点点头,进里屋将衣裳换下,抱出来替给雪琴,“有劳姑娘了。”
“玉蕤姑娘客气,”雪琴是下人,不知玉蕤什么来历,唯恐怠慢于她,解释道,“嫡小姐身份尊贵,由不得我们自己,我不过听令行事的。”
“玉蕤懂的。”
“姑娘歇着吧,雪琴告退!”雪琴客客气气的。
待她离去,玉蕤沉沉睡去。
温思纯见到雪琴抱回了那套冰丝裙,心里松了一口气。衣裳仔细叠好,未损坏丝毫,夫人对她的印象又好了几分。
不是小气的人,一套衣裳原是不该如此的,因为许皇后赐的将珍珠缝在了襦裙上,若是丢失恐为不敬。
玉蕤姑娘是个痛快的人,温思纯很省心,望一眼灰蒙蒙的天空,还得去一趟东苑,向家瓮禀告这边的事。
温思纯强打起精神来,叫人打灯笼望东苑而来,刚到漱瀚斋门前,老奎从门内闪出,“少夫人,国公爷歇了。”
“哦,明日我来回复公爹吧,”她点头,转身欲走。
“少夫人,老爷要老奴问您,今日那位楼姑娘,您看着咋样?”
“怎么?”温夫人一愣,颇为不解。
老奎急急跟进,小声道:“老爷说了,若是那奸佞之徒,欲对我楼家不利的,除之!”
“啊?”温夫人心内一惊,“一个姑娘家,至于吗?”
“除恶务尽!”老奎又道:“无需少夫人动手,老奎只问一句,她,可有何不妥?”
那姑娘的死活掐在自己手里?温思纯脸色稍变,赶忙说道:“很不错的姑娘,心地善良诚恳,没有恶意!”
“少夫人既这样说,老奎知道了,”老奎点头,稽首,“少夫人走好!”
回到西苑上房,温思纯方松了一口气。
从早晨起到现再马不停蹄的,也是真累。国公夫人过世,她掌管府中中馈,从未有今天这样精心动魄,也未有如此劳累。
回到卧房,雪琴伺候她睡下。
第二天,温夫人悠然醒来,想起昨晚临睡前老奎的说的话,心内仍是惊魂不定。温夫人简单洗漱后,便朝花园走去,在西南角一颗老槐树下,看见那娉婷的身影。
温思纯放慢脚步,仔细端详着她。
世间没有相同的两片树叶,玉皎和这姑娘越看越不同。姑娘长身玉立,昂首望着树顶,风姿俊朗带着几分英气,不似玉皎的慵懒。玉皎是柔弱无骨,姑娘是柔中带刚;玉皎是富贵逼人,姑娘是清隽可人。
温思纯瞬间愣住。
“夫人,早呀!”
玉蕤已看到了她,笑吟吟走来,“昨夜一场风波,夫人里里外外,看诊处方熬制汤药,又要应对外客,可是太劳累了!”
她观察入微心思缜密,还会设身处地替他人着想,温思纯对她的好感又增。
“我还好,”温思纯笑笑,“蕤姑娘睡得可好?”
“玉蕤睡得很好,谢谢夫人安排得周到细致。”玉蕤眉眼弯弯,问道:“夫人,昨晚的凶犯可有抓获?”
“这?……”温夫人没有情报,思索该怎样答复她。
“少夫人,您在这呢,国公爷有请,”东苑小厮林三,急急朝温夫人走来,“国公爷说,让您带上府里作客的姑娘一同去?”
府里作客的姑娘?玉蕤意识到,指的是她!不知国公爷一大早召唤,是为何事?
温夫人瞥了她一眼,对林三道:“林三,回禀国公爷,我们即刻就到!”
林三点头,转身离开。
温思纯望着玉蕤,想起昨晚奎叔说的‘除恶勿尽’隐隐有些担忧。她拉着玉蕤的手,一样柔滑的肌肤,她与玉皎同样年纪,拼了力救了玉皎,断不能让这好心的姑娘折了。
“一会见到国公爷,姑娘小心答话,”温思纯摩挲着她的手,声音温和,“有我在,断不会让你吃亏!”
玉蕤心里一阵暖,接着,又一阵阵心悸。
温夫人慈母般的关怀,让从小没爹没娘的她觉得暖。温夫人善意的提醒,是暗示她招惹了威名赫赫的楼国公,太岁头上动土,相当的不自量力。
上一世,玉皎小姐罹难,国公爷将她召进府来,为了定国公府的颜面。她如今虽救了玉皎,凶犯却无故遁逃,蔫知没有触怒楼国公?
玉皎小姐无恙,她在这,定是多余的。
不如快跑!
一个黄毛丫头能翻过楼公爷的手掌心?玉蕤越想心越慌,心里不由打起鼓来。
她的害怕显而易见,温思纯不由叹了一口气,牵着她的手朝东苑走去。
心里一紧张,思维便会停滞,楼玉蕤呼吸都困难,眼睛也有些艰涩。不知自己是怎样走到东苑的,直觉像个被操纵的牵线木偶,任由温夫人牵着。
东苑一品堂,楼国公在上首端坐。
玉蕤走得有些踉跄,望其便拜,“玉蕤参拜国公爷!”
“玉蕤姑娘,起来说话!”楼伯赟抬抬手,面容慈爱祥和,“城防营斐副统领来府,询问在逃凶犯的详情。尔将画舫上所见,告与他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