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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知道，先去换个妆。”明澜站起身，有些头晕眼花。
刚刚保持一个动作时间久了，有点扛不住。
“澜澜！”卿月一把就将瘦弱的姑娘拎住，不费吹灰之力。
在场工作人员：……
好家伙，卿月是练过的吧？
“没事儿，我可以走过去的，你快去换衣服。”明澜摇了摇头，她感觉到一些不好的目光，敌意，来自不同的方向。
是谁？
来不及深究，她就被暴躁的顾导推着走。
“去去去，你们换妆造，还有别人拍，别挡道。”
“……”
一点情面都不讲的老家伙。
真不知道老师年轻的时候为什么会喜欢顾导这样性格的人，难道是因为……锋芒毕露？
而到了单人的化妆间，先前那个她叫不出名字的彩虹屁化妆师又出现了，还是一脸的激动。
她不禁疑惑……
这个人，是不是过于亢奋了？
“LAN！我的天呐！刚刚我有偷偷去看，你和卿月实在是太搭了！感觉比和男主还有CP感！爱了爱了，你看，我偷偷地……拍的！”
说着，化妆师把手机凑到近前。
明澜看着那张高糊的照片，两个姑娘依偎着回忆往昔，她看着卿月，好像看到了那以后的很多年。
“小心被顾导撕了。”
“！！别介！姑娘莫暴躁，我下回一定买个像素高点的手机！”
明澜抬头看了化妆师好一会儿，也没能想起这个人叫什么。
她之前进来的时候，明明是有仔细看过工作人员的名单的。
“好了好了，快坐下，想那么多，你的小脑袋瓜里能想出什么呢？”
“……”她总有一种被当成孩子哄的错觉，那么……
这个小姐姐，是谁？
半小时后，明澜看着镜中“伤痕累累”的自己，吓了一跳。
唇色发白，双眼无神，面部有青紫血痕，发型散乱，没了半点端庄优雅。
“这么虚弱真的好么？”
“设定是你腹部和肩部中刀，失血过多，应该是这么虚弱的。”
虚弱到让人心疼。
这姑娘看起来就柔柔弱弱的，再这么面色一苍白，感觉随时都要去医院。
刚刚好。
“好吧……一会儿还要淋雨，划那么多口子，这戏服是不是不要了？”明澜突然想到，低头看了一眼满是破洞和血红道具的戏服。
“嗯，一般情况下，是不要了的。”
“好。”
她有种强烈的，不好的预感。
不知道从何而来。
片场，武替的戏份已经拍完，群演已经躺倒，现场一片荒芜。
“快快，来了就去那边躺着，一会儿要哭，明白吗？”
“……明白。”
就算这个世界很可怕，那也要直面它。
蔺家老宅，山野之地。
大雨滂沱的夜晚。
星月都看不分明。
四无人声，没有花鸟虫鸣，雨落在枯叶上，发出刺耳的声响。
蔺家满门，遇害。
不知过了多久，一堆失却温度的躯体当中，一个人动了，突然地咳嗽了两声。
可一张嘴，就灌了口雨。
她迷茫地看着四周，眼眶慢慢变红，每一次呼吸，都很费力气。
“小……小凌？”
她慢慢起身，用手撑地的时候，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