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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骗子江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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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江寒帮沈清霜完成了两幅画卷后,他觉得自己终于走上了一条幸福的大道。虽然这条幸福大道只有短短的一个星期,可是江寒依旧觉得很开心。因为这几天每天都有学神给自己带早餐,每天又可以在床上多赖一会,不用去食堂排队买早餐,简直幸福得不要不要的。

    然而就在第六天的时候,意外出现了。这一天早上,当沈清霜把早餐递给江寒的时候,那坐在不远处的一位男生正恶狠狠地盯着他。

    程可阳?一个昨天才到理十三班的转校生,长相普通、身高普通,总之就是丢在人群里找不出来的那种人,他怎么对自己有这么大的敌意?他认识学神?昨天他出现时,沈清霜明显有点惊讶,虽然只是一瞬间,但江寒还是注意到了。而且之后江寒也看到他和沈清霜私下聊了一会,江寒没听到他们具体说了什么,只是觉得这两人对话时都挺客气的。

    而最重要的是,这两天沈清霜似乎也不太在状态,因为她上课竟然不怎么睡觉了,这简直就是奇迹啊。本来江寒觉得学神上课不睡觉,这是好事,可是她回答问题时却常常出错,她可是学神啊,这怎么可能!总感觉她心事重重的,与其这样还不如上课好好睡觉呢!

    这一切,就是因为来了一个转校生?程可阳是怎么样,江寒并不在乎,可是他在乎沈清霜。虽然他还不确定这种在乎代表了什么,可是他不想看着沈清霜忧心忡忡的样子,他习惯了看着那个潇洒自如的学神。

    江寒需要弄明白这是怎么一回事。

    “学神,今晚我请你吃大餐吧。”正好今天周六,晚上不用上自习,江寒可不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为什么?”沈清霜疑惑道。

    “因为你都请我吃了一个星期早餐了。”

    “可是这是我们之前说好的呀,你帮我画画,我请你吃一个星期早餐。”沈清霜觉得自己无功不受禄,要是答应了江寒的邀请,这样你请我吃一顿,我又请你吃一顿,来来回回的,太麻烦了。而麻烦的事,沈清霜一直懒得去做。

    “学神,请吃早餐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从来没说过什么。”江寒只能无耻地耍无赖了。

    “可是……”你还不是每天都很开心地接受了?沈清霜一时气结无语。

    “可是什么,来吧。要是被我爸妈知道,我白吃一个女生一个星期的早餐,什么都没回报的话,我会被揍的。就当做是拯救我了。”

    “……”不用把你爸妈也搬出来吧?

    “你要是不好意思一个人,叫上小魔女也行啊。”江寒只能退一步了,但他相信叶小静是懂得为人处世的,应该不会去。

    “小静,你今晚……”沈清霜看向一旁正在若无其事地跟夏芊萤聊天的叶小静,她似乎完全无视了江寒两人。

    “我今晚和萤萤有事,你和大画家去吧,我们就不凑热闹了。”果然,看似无心,然而八卦如叶小静怎么可能没注意江寒和沈清霜的对话呢!

    “嗯?小静,我们今晚有……”在夏芊萤还一脸懵的时候,叶小静瞬间捂住了她的嘴,道:“我们说好了今晚去逛商场的。”在夏芊萤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被叶小静拉走了。

    “看来小魔女她们有事,就我们去了。放心吧,不会让你失望的,东西肯定很好吃的。车我都借了,等一下,我骑自行车带你去。”

    “……那好吧。”小静和萤萤有事?傻子都能看出来她们是装的。而且,你自行车都借好了,肯定早有预谋。只是江寒这家伙有时候太无赖了,真的不知道怎么拒绝。不过,想想也就算了,不就一顿饭吗?有什么大不了的,速战速决就好了。

    直到坐在江寒自行车的后座上,沈清霜心里还是觉得怪怪的,怎么就答应了呢?认真想想,这个学期以来自己似乎跟江寒接触得越来越多了,说的话比之前认识的一年半里加起来还要多得多,而这一切似乎是从她无意中发现江寒画了大量她的画开始的。想着想着,沈清霜都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脑袋秀逗了,以前的她可从来不会和一个男生出去吃饭。

    不到二十分钟,江寒就带着沈清霜来到了一家茶餐厅的门前。

    “艾丽茶餐厅?我们来这里吃?”

    “嗯,就这里。你来过吗?”江寒说着,便把车锁在了一旁。

    “没来过,不过听小静说过,这家餐厅挺火的,经常拿不到位置。而我最懒得等了,所以我就没进去过。而且,这里不便宜吧?你确定在这里?”

    “没事,我可是这里的永久VIP,我们去不用等。”

    “VIP?”

    “走了。”

    不等沈清霜再说些什么,江寒已经拉着她走了进去,七拐八拐的,竟然还真的找到了空位。

    沈清霜看着对这里无比熟悉的江寒,心里更加觉得奇怪了。她又看了看桌上的菜单,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确实挺贵的。

    “江寒,我觉得吃完这一顿之后,我们两个回学校都要吃一个月的斋了。”沈清霜无奈道。虽然她不缺钱,可是每个月她从家里只拿足够在学校花的,绝不包括出来这种地方吃大餐。其实,如果可以,她宁愿不花家里的钱,奈何她还只是个高中生。

    “放心,不够钱买单,我们就吃霸王餐。”江寒没心没肺地笑道。

    “……”你不是刚刚还说你是永久VIP吗?此刻的沈清霜心底一阵凉意,早已做好了留下来洗盘子的打算。

    “话说,我们坐下来这么久了,怎么没见有服务员过来?不是说这家餐厅很火吗,服务意识好像不怎么样嘛。”沈清霜突然觉得洗盘子似乎也是一种不错的体验,已经开始准备点餐了。

    “这里有点餐目录,要什么打个勾就行了,我直接拿去前台下单吧。”江寒说着,便把点餐目录递给了沈清霜。

    江寒觉着沈清霜可能是为了吃完后少洗两个盘子而只点了三个菜,之后江寒只能偷偷地又加了好几个菜,毕竟像这种茶餐厅它每个菜的量都不多。

    不一会的功夫,江寒便下完单回来了。

    “江寒,你怎么对这里怎么熟悉?经常来?”自从进了这里,沈清霜就一直有这种感觉。

    “嗯……是啊,经常来。”江寒竟诚恳地点了点头。

    “江寒,你,你是个骗子吧?”沈清霜怀疑地盯着江寒,似乎想要看出点什么。

    “骗、骗子?这话从何说起?”江寒内心也是一阵疑惑。

    “那天,你说你缺钱,可是一个缺钱的人怎么会经常来这里?”

    “那是因为……”

    “那是因为他真的是个骗子!”突然,一个看起来十四五岁的小姑娘一手拿着一碟菜出现在江寒的身后,正笑嘻嘻看着沈清霜。

    “你是?”

    “姐姐好,我是这里最可爱的服务员呀。”小姑娘一边说着,一边把手中的盘子放到饭桌上,动作无比流利。

    “咳咳,学神,她是我妹妹,江雪。小雪,快点拜见学神姐姐,你很快就要中考了,要是考不上我们高中部,你就死定了。所以,拜见一下学神,能够保佑你的。”

    “那是那是,见过学神姐姐了。”小姑娘竟真的双手作揖,微微一拜。

    “……”呃,这兄妹俩不会都是戏精吧?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啊?沈清霜的心里其实还在震惊中。

    “哼!臭老哥,你竟然让最可爱美丽的妹妹在这里当服务员,自己却和女……女同学吃大餐,说得过去吗?”江雪转身盯着江寒,嘟了嘟嘴,以示不满,紧接着又低声道:“其实是老爸老妈叫我出来打探消息的。”

    “……”江寒瞬间一脸囧,心里一阵无语,我说,亲爱的妹妹啊,你就算说得再小声,沈清霜就坐在对面,她又不聋,怎么可能听不到。

    “……”此刻的沈清霜已经无语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江寒这家伙到底想干嘛呢?

    “学神姐姐,您先吃好喝好,我就先退下了。”说完,江雪便一溜烟地跑了。

    “……江大画家,你,不想说点什么吗?”沈清霜狠狠地盯着江寒,她觉得今天被骗了,而且是被江寒这个看似人畜无害的家伙骗了,心里不是滋味。

    “其、其实,这、这家餐厅是我家开、开的。”看着沈清霜那冰冷的目光,江寒已经开始结巴得非常有节奏了。其实,他只是想逗一下沈清霜,感觉这两天她总是闷闷不乐的。

    “……”看着江寒那结巴且无辜可怜的样子,沈清霜也是心里一软。

    “清霜,我是觉得这两天你好像一直心不在焉的,上课都不睡觉了。所以才想着带你出来吃顿好的,开心开心,化郁闷为食欲嘛。”江寒一本正经地说着。

    竟然是因为这样,为了让自己开心。他也注意到了我这两天不开心吗?其实,也不是不开心,只是有些事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处理罢了。沈清霜恢复了往常温柔的笑容,道:“所以说,江大画家,你真的是个骗子啰,说什么为了不白吃我一个星期的早餐。”

    “呃……”江寒只能尴尬地挠了挠头。

    “谢谢你,我现在心情好多了。”确实,被江寒这么一闹,这两天的烦心事都被抛之脑后了。沈清霜心里还是挺感动的。

    “学神,你这么认真地说谢谢,我都不好意思了……”

    “你还会不好意思啊。”突然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江寒的身后传来。

    “妈?”江寒瞬间便站了起来,“你这么过来了?”

    听到江寒叫的那一声妈,沈清霜立马就站了起来,笑着看向那位阿姨,道:“阿姨,您好。我叫沈清霜,是江寒的同学。”

    “你好,沈同学。先坐下吧,不用拘谨的,就当在家里吃饭就行。”江妈一边说着,一边把推车上的菜摆到饭桌上。

    “好的,谢谢阿姨。”不过,沈清霜怎么可能真的坐下去,只好帮江妈妈一起把菜摆到饭桌上。

    “沈同学,你慢慢吃,需要什么就告诉江寒,让他去拿就行了。”江妈依旧热情地说着。

    “嗯,谢谢阿姨。”

    “妈,你不在前台收钱,跑来这里干嘛,不怕别人跑单啊?”一旁的江寒显然被冷落了。

    “我当然是来看我儿子的了,我都快忘记他长什么样了。明明家里那么近,还非要住宿,住宿就算了,还真的一个月才回一次。真是没良心的。还是小雪乖啊,天天都回家,幸好当初听你爸的话,一定要生一个女儿。”江妈无比认真地说着。

    “……”江寒内心一阵叹息,这妈不会是特地来坑自己的吧。

    “……”沈清霜此刻内心也是一阵叹息,原来戏精也是会遗传的啊,同时,心里更多的是羡慕。

    “不打扰你们吃饭了。沈同学,你慢慢吃,不够的话再点。江寒,照顾好你同学。”说完,江妈便离开了。

    “谢谢阿姨。”

    “抱歉,学神,我也不知道我妈怎么也过来了,她平时都不离开前台的,虽然她平时也很八卦……”以江寒的计划,最多也就是他们经过前台时会跟他妈妈聊几句,可没想到他妈妈竟然当起了服务员,就为了来看沈清霜,他还是低估了一位母亲对儿子身边异性的好奇心啊!

    “有你这么说你妈妈的吗?”沈清霜白了江寒一眼,“其实,我感觉得到阿姨人很好的,又热情。你应该感恩你有这样的妈妈。”沈清霜说的是心里话,不得不承认她是羡慕江寒的。

    “嗯,学神说得是。来,我们开动吧。”江寒一边说着,一边用热茶水清洗了一下筷子和勺子,然后递给沈清霜。

    “谢谢。”

    “来,尝尝这个,蜜汁烤乳鸽,很香的。”

    “嗯,好。”

    “还有这个,脆皮鸭;这个,小甜菜心,对身体好……”

    “……江寒,饭要一口一口吃的。”

    “不好意思,你慢慢吃、慢慢吃。”

    “江寒,我突然发现在饭桌上你好啰嗦啊。”

    “是吗?可能在家里耳濡目染了,是坏习惯。”

    “不是,其实挺好的,真的挺好的。”

    ……

    “怎么样,这顿饭还行吧?没有失望吧?”江寒边说着,边递给了沈清霜一张纸巾。

    “嗯,名副其实。很好吃。”

    “这些大部分可都是我爸做的,他可是这里的主厨。”江寒一直以这位老爸为荣,从小到大吃了多少老爸的好菜啊。初中以前他江寒可是妥妥的小胖子一枚,只是后来他实在不敢再胖下去了,因为总被其他小朋友嘲笑,所以就化美食为运动,终于瘦下来了。

    “真的?你爸真厉害。”

    “嗯,是挺厉害的,不过就是人有点油腻。”

    “油腻?什么意思?”

    “你知道这家餐厅为什么叫艾丽茶餐厅吗?”

    “艾丽茶餐厅?是啊,明明是一个中式茶餐厅,怎么起了一个感觉是西式的名字呢?”

    “本来这个‘艾’应该是‘爱情’的‘爱’,而‘丽’则是我妈的名字里有一个‘丽’字。可是,我妈觉得叫‘爱丽茶餐厅’实在太土了,所以最终就成‘艾丽茶餐厅’。你说,起个名字还要秀恩爱,是不是太油腻了。”

    啪!江寒突然觉得后脑勺一疼。

    “臭小子,说什么呢!我不油腻能有你?”一位中年大叔停在了江寒身边。

    “爸?”不是吧?江寒有种想晕过去的感觉,这位大厨不是从不出厨房的吗?显然他也低估了一位父亲的好奇心。

    “叔叔好,我是江寒的同学,沈清霜。”学神突然觉得拥有一颗强大的心脏是多么幸运的事啊!否则,就今天这一顿饭不得交代在这里了。

    “噢,你好你好。我就是过来给你们送点水果的,饭后吃点水果对身体好。”江爸笑道。

    “谢谢叔叔。”

    “不用客气,你们先吃,我走了。江寒,等一下记得送沈同学回学校。”

    “……”还用你说,我本来也是要回学校的。而且,我们家是茶餐厅,吃什么饭后果?这理由说出去谁信啊!

    “抱歉,我爸他……”江寒只好一脸歉意地看向沈清霜,如果不是没钱,他才不会带沈清霜回自己家的餐厅吃饭,结果让她一下子就认识了自己所有奇葩的家庭成员。这不利于可持续发展啊!

    “道什么歉啊你。江寒,其实我真的很羡慕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