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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可以重来,我宁愿永远呆在孤儿院,没有认识你们所有人。你们太可怕了,那些事明明与她无关,你们却因为你们的痛报复错了人。而现在,你们对她造成的伤害却如此心安理得。”如果她没有来到穆家,现在的她应该会有不一样的人生,可能会清贫,却会快乐。
她的话被走来的陆琛悉数听了进去。心疼得无法呼吸,原来,她真这样厌恶自己吗?
可是穆暖,我们都没有重来的机会,如果有,我一定不会丢下你一个人,也不会伤小池分毫。
穆禾司沉默的走到一旁,目光深邃的了看了眼走过来的陆琛,什么话也没有说。
过了许久,病房的门终于打开了,医生走了出来。
“她怎么样?”穆禾司又恢复了平日里的冷傲,但是眼中的担忧却是真实存在的。
有些年迈的医生推了推眼镜,无声的叹了口气,“穆小姐将自己与外界隔绝起来了,她很抗拒与外界的接触。”
这个结果在他们的意见之中,倒也没有那么难以接受。
“有什么办法吗?”穆禾司抬眸看向了病房内,低沉着嗓音问道。
医生摇了摇头,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这种情况,不是药物能够治疗的。
“好,我知道了。”穆禾司大步走进病房中。
此时的穆暖不哭不闹,靠着墙安静的站在一旁,似乎在想着什么。
当时穆池的恐惧,无助,希冀,绝望,她都能够明白,因为曾经的她也曾这样怕过,盼过,绝望过,可是她们之间不同的事,她没有等到那个人,穆池却是等到了的。
她不知道怎么面对穆池,她怕看到她的眸子不在清亮,她的世界被肮脏取代。她所有的痛苦,不幸,都是她最信任依赖的人造成的,包括她穆暖。
“她不会那么脆弱的。”一声温润的话语打断了穆暖的思绪,将她拉了回来。
穆暖缓缓睁开眼睛,眼中没有一点神采,语气冰冷得如同寒冰,“若换做是你呢?”
换做是他?
陆琛微眯着双眼,目光聚焦,似乎想要寻找答案,最后却发现他自己在害怕。
最依赖的人对子的好带着目的性,最信任的朋友背叛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一切变成了泡沫,最爱的人转身就去跟别人结了婚。
这样的伤害若是他都未必承受得住,更何况是那个从小被圈养着长大的穆池。
穆暖的话直逼陆琛的心尖,他觉得自己的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见陆琛没有说话,穆暖冷笑一声,“其实我们所有人都是凶手。”
陆琛紧锁着眉头看着穆暖,嘴唇动了动想要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口,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这是五年来穆暖第一次这样的谴责所有人,包括她自己在内。
病房内,穆池目光呆滞的看着天花板,一张绝美的小脸上没有一点表情,惨白的吓人。嘴唇上的伤已经被处理过,但是还是红肿得如同杏仁。
此时的穆池看上去就是一个瓷娃娃,一不小心就会碎掉。
看着这样的穆池,穆禾司原本冰冷的眼眸中全是痛苦,心也像是被什么碾着疼。他好想代替她承受所有的一切伤害,他好像将她拥入怀中,可是他不敢,就连靠近她一点他都不敢。
江裕风说她可能记起了一切,他怕自己的靠近刺激到她。他也怕他的阿池会怪他为什么不早点找到她?更害怕她真的不理自己,用一个陌生人的眼神去看他,那比杀了他还要让他难受。
明明他们只要一伸手就能拥抱到对方,却硬生生隔了好几个光年。
连续几天了,所有人在穆池面前都是小心翼翼的,尽量的逗她开心。可是无论他们做什么,穆池就像是没有看到一般。
晚上,穆禾司在看着穆池睡着之后走进隔壁的房间开会。
只是睡梦中的穆池睡得并不安稳,脸上豆大的汗水已经打湿了枕头。
“如果可以重来一次,我还是会这样选择。可是小池是无辜的,我们放过她吧!”
那是爸爸,可是,他怎么了,爸爸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呵,无辜,当初你们的父亲那样对我们家,陆家,江家的时候怎么不觉得有人无辜?”
“孩子,可终究不是她啊。”
“但是她可以引出她的父亲不是吗?”
“禾司,我这辈子做的第二件后悔的事就是把小池带回家,让她以穆家人的身份生活,却让你成了外人。”
后来他们说什么穆池再也听不见了,只见他的爸爸满身是血的倒在地上。那个视如玄铁般刚毅的身躯失去了所有的支撑倒下了。
“不……不要……不要!”穆池在梦中大喊着,但是在现实中的她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不停的摇着头,流着泪。
她无声的呼唤在这静谧的黑夜中一点也不显得突兀。她死死的咬着唇,双手紧紧的抓着床单,似乎在寻找一种莫名的安全感。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嘴唇,亦如梦中那中令人作呕的腥味。
疼痛让穆池快要麻木神经开始活跃起来,原本紧闭的双眸缓缓睁开,一双大大的眼睛里全是灰暗,浑浊不堪,又有一种如磐石般坚定的东西在生长着。
穆禾司开完会回到病房时,一股血腥味席卷而来,吓得他慌忙跑到病床前。看到的就是穆池悠悠的目光,那眼神太复杂了。
穆池嘴角的雪已经凝固的血迹看着有点吓人,走到她的床边,穆禾司看着这样的穆池吓坏了,全身的血液凝固了,“阿池,你怎么了?哪疼,你告诉我!”
他全身都在颤抖着,想要握她的手,可是那双手已经伤痕累累了,他怕弄疼她。想抚摸她的脸,那张小脸上也有着伤。想要将她抱在怀中,也怕弄伤她。
那刺目的血宛如一道红光,刺得穆禾司身体的每一个器官都疼。
他就去开了一个视频会议,阿池怎么就变成了这样?
啪,一记响亮的巴掌在沉寂的房间中响起。
这巴掌是穆禾司自己打在自己脸上的,他真的快要被折磨疯了,已经快要失去所有力气了。
在门外守着的医生们听到里面传来的声音,也进入了病房。
当他们看到穆池嘴角的血时,被吓了一跳,“穆少,我们为穆小姐检查一下。”
穆禾司眸光暗淡,一双薄唇紧抿着,担忧的看了眼穆池,沉默的退到一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