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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我一个人承受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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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叽咕叽吃完莲子后,庆羊便在院中哔哔剥剥的柴火炉前蜷起腿睡着了,火星子偶尔落在它光滑顺溜的耳朵上,它便不耐烦从鼻孔中呲出几口气。

    “啪嗒,啪嗒”,今夜白再次湿漉漉回到紫烟庐,多少个夜晚,他都是这样晨出晚归,谁都不知道他在忙些什么。

    庆羊惊觉伸长了脖子,见是今夜白归来,遂又舔舔舌头安心睡了。

    他筋疲力尽,脸色煞白,额头上点点滴滴虚汗渐渐成股流下,他扶着门框走进室内,端茶的手颤颤巍巍拿捏不住,“啪”得一声,连人带杯摔倒在地。

    庆羊惊跳起来,在今夜白身边转了几转,又将他顶在身上,拖曳到床榻上去了。而后它蹬起后腿飞速狂奔到清昭庐前,不断撞击着石门,那尖锐的石块甚至磨掉了它几层皮。

    此时已是午夜时分,黄仙贝睡得正香,好一阵子,她才胡乱套上一件衣物走了出来。

    ......

    “师父,你醒了!”黄仙贝心疼得要命,手里端起枇杷露就要喂给今夜白。

    “我这是怎么了?”今夜白记得从前在那蓬莱仙岛练功之时都无这般心力交瘁。

    “你病了!”黄仙贝愠怒中带着哭腔,“难道你为了一个消失的人就这么作践自己吗!”

    “休得胡说!”今夜白这几个字说得过于用力,又接连干咳好几声,眼眶浮肿,唇色苍白。

    “她已经死了!”黄仙贝拉住今夜白的手,“师父,你为什么还不肯面对呢?国主国母都找画师画像了,诵经的巫师也已经差我父亲找好了!”

    “不不不,你不明白!”今夜白强撑着自己坐了起来,连连摆手道,“贝儿,你错了,她没死,她肯定没死的!”

    今夜白慌慌张张,颤抖着嘴唇,就要推开黄仙贝,自己走下床去。

    “师父!”黄仙贝哽咽得上气不接下气起来,“你看看现在的你,你,你还是我师父吗?我,我不要,不要这样的师父!”

    “是我没保护好小乖,小乖也是像你这样想的对吗?她也不要我了,对吗?”今夜白将头深深埋至膝前,他只感觉口干舌燥,脑袋发热,他简直是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庆羊杵在角落一动不动,竟然眸中也有了晶莹剔透的液体。

    “将今夜白给我抓起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国辅大人带着一列身着铠甲利刃的护卫闯进了紫烟庐。

    “父亲?”黄仙贝轻轻抚了抚今夜白的背,正在给他顺气,突然听到了父亲的声音,不免惊讶起来。

    “父亲,你这是做什么?”黄仙贝还未曾来得及擦掉眼泪,一队护卫就迎上前来,这气势似乎要活生生将人逼死。

    “你给我到一边去,这么晚,你在这里做什么?”国辅大人嘴角一抽,似失了颜面一般,全然没了昔日和蔼的样貌,“把她给我抬回去!”国辅大人一个幻影魔法便将黄仙贝击晕。

    “有人举报你竟然私藏庆羊?你可知这是死罪?”他转而高声质问在床榻上气若游丝的今夜白。

    “小乖的消失,和庆羊无关。”今夜白瞥了瞥角落,想着这庆羊还算聪明,知道遇上危险了。殊不知这庆羊正在后窗静静观察着一切,猩红的光芒已然覆盖它那狭长狐媚的双眼。

    “有关无关,你先去牢狱再来辩解!”正说着,今夜白便被护卫队架起来带走了,他也不挣扎,他相信理越辩越明。

    他抬头看那天边的紫微星,他坚信小乖还活着......

    “你看那颗星挺亮啊!”臧蹊跷在憩园看到了发呆的白乖乖,见她不搭理自己,他便收了收腿坐到她旁边去。

    白乖乖抽了抽脚,没有做声。

    “你在做什么?”臧蹊跷早就怀疑白乖乖不是哑巴,只是苦于找不到机会测试她,不知道她到底在害怕什么呢?这个小家伙,被划了一刀都能忍住不发声,一定是个厉害的角色!

    白乖乖依然不说话。

    臧蹊跷欲再问话之时,白乖乖厌恶地盯了他一眼,就起身直直走回太阳室了。

    “呵呵,一张厌世脸,可真是够拽啊!”臧蹊跷想这小哑巴在现代绝对可以混一个十八线小超模当当。

    他一个人瘫在栏板上,想起刚不久臧谁克斯还问他知不知道今晨天坝的事情,本来还想跟他说说小哑巴的,但想着自己能帮的也帮了,剩下的事情就不要再趟洪水了,便接连打了几个哈欠敷衍过去了。

    这小哑巴,身上绝对有大秘密,他又朝太阳室望去,眼看着太阳室的烛火熄了。

    “臧蹊跷,你在这里做什么?”

    他扭头一看,哟,这不正是臧万万吗,他的脸在这清冷月光的衬托下倒是越发精致好看了。

    “你今日发型很是别致,这么好看的脸,就应该露出来,”臧万万捂嘴“扑哧”一声笑了,“我敢保证以往脱粉的他们一定会恨自己眼瞎。”

    臧蹊跷努努嘴,翘起了二郎腿,吊儿郎当道:“小爷我不在乎这虚名。”

    “唉!”臧万万开完玩笑又收敛起了笑容,深深叹了一口气,“最近总是胸闷气短,怕是天气热了些。”

    “你可拉倒吧,这都快入秋的天气了。”臧蹊跷一想不对啊,这臧万万平时傲娇得很,今日怎么主动找自己搭讪了,“你怕不是有情况了吧?”

    “什么什么情况?无上教义是不会支持两个人在一起的,我们的最终归宿就是裂子。”臧万万边摇着扇子边脱口而出道。

    想来臧万万觉察到自己说漏了嘴,便用扇子轻轻拍了额头一下。

    “啊?我们?”坏了坏了,这臧万万不会是爱上自己了吧,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呢?这也太难为情了吧!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跟小冰雪在一起,我的心就格外的宽阔,我看那青山绿水,就能出口作出一首诗,就连他吃完水果嘴边留下的籽,都那么可爱,你能理解我吗?”臧万万似乎藏了一堆心事,此刻就要喷薄涌出。

    “你怕不是真的喜欢上小哑巴了?”臧蹊跷侧目瞧着臧万万的眉眼,悄悄舒了口气,不过所谓的爱意流淌,就是他这个样子吧。

    臧蹊跷鼻子一酸,眼泪溢上眼眶。他在这里的一年,还以为自己是没有感情的人,想来人终究是社会性动物,听到别人的爱情故事,内心竟然也有了些许温暖。

    “你怎么了?”臧万万还没表达完自己的心意,就被臧蹊跷抢了戏去。

    “没什么,就是看到你说喜欢,我感动了。”臧蹊跷吸了吸鼻涕,别过头去。

    “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但我们族人好像还没有谁经历过这种事情。”臧万万似乎有点憧憬又有点害怕。

    “如果你真喜欢她,你会想靠近她。”臧蹊跷向臧万万科普道,“没事,大胆去爱,哥支持你!你将会改变蔟国的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