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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和张婷在百货商场购物,遇到同样来买物品的卓盈,许久不见,她邀约我小坐一会,我答应了。张婷与她不熟,见我们是认识的人,便识趣走开,说一会再来找我,给足私立空间。
说来也怪,初中时期,我只是与张婷不同班,蹉跎多年后,我们竟然成了朋友。高中时期,我与卓盈关系,比其他人好很多,一别后,却觉得我们之间有些刻意的疏离。难道是许久不曾联系,关系生分了不成。
如果,真的是朋友,就不会有这种感觉,我并未对卓盈有敌意,而她一直对我怀恨在心。我与曹籼阳的关系亲密,好的容不下她的存在,在她的认知里,她比我更适合曹籼阳。
听闻,我在曹氏工作,她很惊讶,并未表露太多的情绪。端起杯子,故作镇定的询问,“怎么都没听你提及,太不够意思了,楚瑶。”她还不知,曹籼阳是我男朋友的事情,如果,她知道了,还会这般镇定和坦然。
若我告诉她,我不但在曹氏上班,还有可能是未来老板娘,她会不会被我气晕。为了我们的泛泛之交,我并未提及太多,只说这里的薪资待遇比之前的好很多。特意强调,我是自己面试进来的,而非走后门。我来之前,并不知道这是曹籼阳家的公司。我要是知道,并要走一走这后门,到底有多威风。
卓盈笑笑,不再计较这个问题。她好心的劝告我,若是做的不开心,她会帮我介绍新的工作,不必委屈自己。我真的好想说,我没有委屈自己,我特别喜欢眼前的工作,暂时不会换工作,复觉得没必要和他说这些,便作罢。
万一哪天真的需要这个机会呢,我并未着急拒绝,谢谢她的好意。见我跟她客气,卓盈笑着应付了一下,说同学间应该的,不必这么见外。不是我跟她见外,是你自己一副拒人千里之外的态度,高冷的让身边人不许靠近,生怕脏了呼吸的空气。
东聊西扯,卓盈终于说到正题上,她询问我,“何家成也回来了,你知道吗?”连我自己都感觉意外,他回来了管我什么事,我又没有与他联系,怎会知晓他的行踪。
提及过去的那个男孩,心口处还是有种被蜜蜂蛰了一下的痛感,已经麻木,没有任何的感觉。端起茶杯,想也不想便喝了一口,烫的我久久不敢再轻举妄动。口是心非,谁说我不在乎,我的表现分明就是在乎。
卓盈隐藏起嘴角的笑,魅惑又皎洁,看我出丑她竟然心情很愉悦。她很期待,我们再次见面,还会发生什么样的化学反应。如果能继续纠缠下去,那就再好不过,有了男朋友,还能与其他异性关系亲密,恐怕……
有人离开前,煞费苦心的规劝我,喜欢的男孩,要勇于追求,可别后悔了,那时就晚了。明知道我不主动,何家成是不会联系我的,以他的秉性,主动一次简直比登天还难。
或许,连老天都想捉弄一下我们,觉得我们的故事还未完结,我竟然偶遇了他。我以为,再也不会见到他,可命运不曾放过我,依然拿我们开玩笑。何家成什么时候回来了?还戴着我送他的围巾,是何用意?
为什么,再次见到他,我依然会有那么一刻动摇的念头,片刻产生,瞬间被我否定。心间堆积太多的疑惑还未解答,他主动朝我打招呼,“楚瑶,好久不见。”他还是他,我还是我,明明有什么东西改变了,我们未曾发觉。
何家成接受家里人的安排,跟着父亲东奔西跑,一来锻炼自我,二来熟悉流程,准备接替父业。之前,他不喜欢家里的安排,是父亲的一番话,让他改变心意,想有一番作为,证明自己不差。
何家经营的是运输业,隶属物流那种,整天都与车打交道,接触不同的人。何家成性格不善言谈,比较沉闷和内向,这份工作刚好打磨他这些缺点,变得更成熟与老练,他需要克服自身的不足。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何家成的父亲,是一位中年大叔模样,挺着一个特别明显的肚子。见到何家成与我说话,还询问我是谁,何家成只说是高中同学,并未把何父的笑看在眼里,低着头偷偷不好意思了。
如果,何家成能有他父亲几分圆滑,大概也不至于至今单身,连个异性朋友都没有。何家人曾经都怀疑过,何家成的异性缘太差,导致他单身至此,见到我很是热情,到让何家成微微汗颜与尴尬。
没几分钟,我和何父混熟了,他询问了我很多问题,我都态度友好的告知。难道,是我太过暴露,何父发现我的小秘密,竟让何家成请我吃饭,而某人还一副不太情愿的模样。
寻了个借口,借机逃走,再不走,我怕何家成晚节不保,或是成为我男朋友都有可能。我做不到为难他的举动,明明厚着脸皮,或是继续小心翼翼,我们真的会发生些什么,可这一刻,我却不想这么做。想到曹籼阳生气的模样,竟觉得不该那么对待他。
离开后,我特意去买了毛线,自己并未做错什么,却内心愧疚的想要弥补某个傻瓜。我很少送曹籼阳礼物,倒是占了他不少便宜,竟然对他这么不客气,为何面对何家成的时候,我会知道体谅他,尽量不为难他。
秘密织围巾的举动,曹籼阳起先不知,见我整天不是宅在家里,就是拿有事搪塞他。被忽视的他,发现我的举动后,娇喋我太可恨。曹籼阳询问我,“怎么想起给我织围巾,今年可以带一个冬天,好温暖。”
笨手笨脚的我,跟卖毛线的店家,学习了好久。知道我是零基础,还是织给男朋友,我要求很简单,一切从简。能织出一条针脚正确、行针数量够数的围巾,简直就是为难我。
何家成生日那次,我也送了他一条围巾。那次,跟同事学习,怎么都织不好,还是同事好心出手帮忙,才解决了我的难处。这一次,我想用心的给某个男孩,织一条暖暖的围巾,这样,冬天来临的时候,他就不会感到冷。
尽管那条围巾,长短不一,宽窄不齐,都不见曹籼阳说半个嫌弃的不字。他说,他很喜欢,喜欢我送的围巾,喜欢我这份用心,喜欢我在乎他的举动。
我甚至都能想到,曹籼阳若是知道我送过一条围巾给何家成,他一定会被我气得跳脚。他一定会要一条一样的围巾,他会嫉妒我曾经那么用心的对待一个男孩,而那个男孩还不是他。
可那个男孩,带着我第一次送出的围巾,出现在眼前时,我心乱了。我甚至都没勇气,继续纠缠那个男孩,因为,我知道,他不喜欢我。而我,身旁有了爱人,值得珍惜和忠诚的恋人。
爱情里不分先后,可讲究一个先后秩序,早到的人,正确的人,值得的人,刚好在那一刻,确定。而后来的他,注定是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