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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云逸见她对“吃的完”这么执着,忍不住又勾了勾唇,见小太监碰了水盆进来,招呼她:“过来净手。”
“好哩。”文翛答应一声,跑过去洗手,还特意强调了一句,“今天不用布菜了吧?”
她不想吃得那么拘谨。
燕云逸净了手,就吩咐太监下去了。自己和文翛坐在了桌前。
文翛一拍脑门:“我把美人送你的爱心汤给忘了。”
“这不是有汤?”燕云逸无语。这么点儿事,至于拍自己的脑门吗?知道她不够聪明,可这样的拍法,他有理由怀疑,这女人是不是自己把自己拍傻的。
“那美人的手艺,非常好。”文翛认真强调。
燕云逸拿起公筷给自己夹了一个大虾,边扒虾壳边说:“你怎么知道她是自己做的?”
文翛转头看了他一眼,似乎没想到他会扒虾壳:“是不是自己做的不要紧,关键是好吃。”
燕云逸随口说:“你要是不满意这些厨子,明天本王去宫里要个御厨回来。”
“御厨可以随便要?”文翛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见他似乎对自己的问题有些不屑,尴尬地笑了笑,拿起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燕云逸看着文翛不用公筷,直接把自己的筷子伸到了菜里,眼神闪了闪,也放下了公筷,拿起自己的筷子直接吃了起来。
“美人王爷,这个蜜汁排骨味道不错,你尝尝。”文翛连吃了好几块,见燕云逸一直没动这道菜,忙殷勤地夹了一块放在了他的碗里。
燕云逸不喜欢吃甜,还是夹起来吃了。
“怎么样?”文翛很期待地问。
“有点儿甜腻。”燕云逸客观评价。
文翛又夹了一块拔丝山药给他。燕云逸眉头一皱,没说话,夹起来吃了。
文翛纳闷地看着他:“你不喜欢吃甜?刚刚为什么还要吃?”
“吃东西就是果腹而已,没什么爱吃不爱吃的。”燕云逸淡淡回答。
文翛撇撇嘴:“这么自欺欺人好玩?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喜欢就是喜欢,有必要这么难为自己吗?有时候,我是真搞不懂你们这些的人。”
燕云逸看了她一眼,没说话,继续低头吃饭。
文翛却忍不住啊,一边往嘴里扔了一粒花生米,一边歪着头瞅着燕云逸:“美人王爷,你们一顿饭吃那么多菜,真的是为了让别人无法判断你喜欢吃什么,从而无法通过吃的下手害你?”
燕云逸抬眼看了她一眼,继续吃饭。
“这样有用吗?知道你的喜好,你就有了软肋?就有对付你的办法了?可如果不知道,他们就没办法对付你了吗?”文翛继续好奇地问。
“自然是有的。”燕云逸终于答了一句。
文翛却笑起来:“反正不管怎么样他们都会有办法对付你,你又何必为难自己呢?喜欢的就吃,不喜欢的就不吃,活得自在点儿,不是更对得起自己吗?”
燕云逸眉眼舒展,抬手夹了一个蟹黄包放到了文翛的碗里。
文翛立刻忘了做“知心大姐”了,欢欢喜喜地道了谢,埋头苦吃。
果然,还是美食更重要一些。
一会儿功夫,菜基本见底了。文翛摸了摸自己撑着的小肚子,又忍不住建议:“下次装盘的时候,还可以量再少点儿,花样再多点儿。”
燕云逸无语:“又吃撑了?”
“没有,是我的胃太小了。”文翛是坚决不会承认的。
燕云逸实在没忍住,低低地笑了出来。
文翛觉得自己被嘲笑了,不过,她会在意这种级别的嘲笑吗?当然不,她绝对有“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无耻想法。
“走吧,出去逛逛,消消食再去午睡。”燕云逸起身先往外走。
文翛赶紧跟上:“我不用午睡的。”
早上起那么晚,哪里睡得着。
“那就去把头发梳好。”燕云逸转头看到她的头发,又觉得别扭起来。
文翛赶紧答应。一溜烟儿跑了。
她不能再这么在他面前晃了,这人太龟毛了。不就是个发型吗?值当他一遍又一遍地强调。
刚跑回寝殿,就看到杜鹃和芍药还有绣房的婆子在等她。
“姑娘,您看看,这衣服,您可满意吗?”
文翛上前看了看,那布料也不知道是什么,柔软丝滑,轻轻一碰,暗纹似在流动,煞是好看。
芍药笑着拿起来,走到文翛身后,语气恭敬:“奴婢伺候姑娘更衣。”
文翛吓了一跳,连忙摆手:“芍药姐姐,你可别这么吓唬我。在我面前称奴婢,你是要折煞我吗?”
芍药失笑,耐心解释道:“主子安排我们过来伺候你,不称奴婢称什么?”
“反正不行。”文翛也不知道燕云逸是什么意思,她不就是不会梳头吗?至于把芍药和杜鹃调过来伺候她?难道为了显示特别重视她这个箭靶子,迷惑敌人?
“好,姑娘先试试衣服。”芍药和杜鹃笑着帮文翛换衣服。
“这件衣服得配个元宝髻才好看。”杜鹃笑眯眯地上前,利落地帮文翛梳了个漂亮的发髻。等想要找首饰的时候,才发现,文翛这里什么首饰都没有。
杜鹃立刻转身跑了出去,一会儿又满头是汗地赶了回来,手里拿着一顿即将盛开的牡丹。
文翛下意识就躲,一言难尽:“你不会是想着给我插头上这么朵大红花吧?”
太吓人了!
“不好看吗?”杜鹃纳闷。
文翛笑得尴尬,眼珠转了转,才一脸认真地说:“我不能戴牡丹,难道你没有听说过这样一句诗吗?‘唯有牡丹真国色,花开时节动京城。’只有一国当中最尊贵的女子才可以戴。我是什么身份?坚决不能戴的。”
“可我们从来没有听过这话呀!”杜鹃一脸茫然,还有这讲究吗?是她太孤陋寡闻了吗?
“总之,我不能戴。”文翛坚决拒绝,毫无回旋余地。
“可是,姑娘你没有首饰,怎么办呢?”杜鹃看着文翛光秃秃的发型。
“我去找美人王爷要。”文翛说得理直气壮。
把她当挡箭牌,没有装备可不行。丢的是他晋王爷的脸。所以,文翛一点儿心理负担都没有。
在杜鹃和芍药一脸果然如此的目光中,文翛麻溜地又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