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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位长老带着云轻出了清灵殿,到了门口时,云轻让竹桑先回清水阁,竹桑虽然担心但还是听命先回去了。
“这兰苑离得不远,灵女就受累与我们一同步行过去吧。”与她说话的是身穿紫袍的长老。
云轻点点头,她之前未曾见过尚清长老,听过名讳,分别是墨江,静尘,清词,祎坤。可是,她只知名字,无法与人对上。
……
没走多久,一行人到了兰苑。
“灵女所问何事?”紫衣长老在云轻坐下后,开口询问。
云轻看着面前的四位长老,“不知四位长老可曾听闻类似灵力消失的情况?”
紫衣长老被她问得皱起了眉头,他迟疑道,“灵女所指的灵力消失具体如何?”
“具体来说就是在催动灵力之后而导致灵力渐渐不受催动,更像是灵力因催动而消失。”云轻认真回答。
“这……”紫衣长老微微沉吟,转头看向身边的其他三位长老,一时间没有思绪。
“静尘……你可记得药闻录中的第三十四页所记载的内容?”白衣长老突然开口,像是记起了什么。
紫衣长老只是摇头,他对药理方面涉猎极少,那尚清书阁里的药理书籍都未曾翻过,更何况那药闻录呢。
“听你这么一提,我倒是记起来了!”另一位灰袍长老开口,“那书上所记载的是一种单株毒草,若不慎服下此草,周身刺痛,经脉受阻,从而使得灵力被封,如过量服用,损伤内脏经脉,出血而亡。”
“这我也看过,不过这种毒草因为单株生长,难以产籽,极为稀少,不常为世人所得啊!”一旁的蓝衣老者补充道。
毒草?她可不记得自己服用过什么毒草……云轻觉得这种可能性很小。
“灵女为何会有这种疑问呢?”静尘倒是好奇。
云轻犹豫,不知道该不该把自己灵力消失的事情说出来。但目前,最要紧的还是恢复灵力,尚清长老绝对是信得过的人。
于是,她便把自己灵力消失的事情讲了出来。
四位长老听完皆是一惊,个个面色严肃,眉头微皱。
“清词,你医术高超,可知这其中原由?”静尘看向旁边的白衣长老,清词。
清词则看向云轻,“灵女可许老朽为你把一通脉?”
云轻听言将手伸了过去,清词提手按在她的腕间,闭目凝眉。
“脉象平稳,却有微妙之处。灵女请稍稍催动灵力试试。”
云轻随即尝试催动,身体内如之前一样没有任何反应,她一边努力催动,一边看清词那越来越严肃的脸,心也越来越沉。
“好,”清词突然睁开眼,收回手。
“如何?”静尘立刻询问。
清词依旧皱着眉,“经脉的确受阻,与那毒草作用符合大半,但经脉受阻的原因太多,不能直接确定是毒草。”
“灵女之前可有服用什么药物?”清词再次询问。
“未曾。”云轻听清了他的话,仔细的回想了一番,完全没有服用草药的记忆。
“既然是经脉受阻,暂且不用想得那么复杂。灵力消失不是小事,清词,你先按着疏通经络来为灵女治疗。”静尘提议道。
“只能先如此了。”其他长老纷纷开口。
云轻也无法,点头同意。问也问了,也知自己是因为经脉受阻。她起身,向四位长老告辞,准备回去。
“从明日起,每日下学你便来兰苑寻我,我为你施针疏通经脉。”清词起身,向她嘱咐道。
“多谢长老!”
……
回到清水阁后,云轻一直魂不守舍的坐在院子里,呆呆的看着水池。
今日听几位长老讨论提到了毒草,虽然长老们说她只是经脉受阻,与那毒草可能并无关系,可她心里隐隐觉得没那么简单。在她进入沧澜以后,她一直在密室里,与她接触最多的便是竹桑,绿珠也只是帮她整理日常起居的事宜。经脉受损虽不是严重之事,可出现得奇怪。出沧澜之前,她的灵力虽然只作修炼之用,但可以任凭她催动,为何在她救下夜燕卿之后,灵力才出现了问题?而且恰巧在她灵力消失之际,有人刺杀她们。这一切既奇怪,又过分凑巧。
她现在已经很确定沧澜之中有人对她动了手脚,是何人,用的何种方法,又是在何时,这些个问题让她整个人如同置身冰窟,心生寒意。
“怎么了,你从兰苑回来就这副模样,跟失了魂似的,出什么事了吗?”竹桑实在看不下去了,走过来叫她。
云轻看着竹桑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脸,脑海中浮现了一个个画面,竹桑与她从小待到大,她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些难受。她不知道对她如亲妹妹一般的好竹桑是否知道她灵力消失,而他是不是那个对她动手脚的人。越想,她心里越堵,迷茫的眼神里渐渐升起一丝冷意。
竹桑感受到了她目光的变化,那眼中的寒从未见过。
“云轻,到底出什么事了?”他不忍心看她这般模样,也不想再看她那样的眼神。
“竹桑,我还没问过你,当年为何族长会让你来做我的亲侍?”云轻问他,她还是不愿相信眼前的人会加害于她。
“怎么问起这个?”竹桑在她边上坐下,“并非是族长指派。”
“那是谁?”竟然不是徒陵安排的,云轻很是意外。
竹桑看着远方,思绪也飘远了,“我娘是前任灵女的贴身侍女,也就是你的母亲。你母亲将我娘许给了山下一渔夫,生了两个儿子,我是次子。你出生后,母亲为报灵女恩情,就把我送上了沧澜,让我照顾好你。我入沧澜后,被玉明长老收留,他教与我功法。他们下山去寻你时,我就被安排到翎翠阁等你。”
“玉明长老?”云轻奇怪,她只知沧澜有一位长老,青岩。
“嗯,在我到翎翠阁之后,玉明长老便下了山,不再过问沧澜之事。”竹桑解释道。
云轻了然地点了点头,原本紧绷的心渐渐舒展。按他所诉,他与徒陵并无牵扯。如果他的话为真,那退隐的玉明长老并不可能会针对自己,那竹桑也没理由害她。
可是,既然她身边的人都没有问题,那她又是怎么会被人算计到呢。
“怎么了嘛?”竹桑拉回思绪,还是关心地问她。
云轻装作无事地摇了摇头,“没什么,只是身体有些不舒服,清词长老为我把了脉,说我之前受伤极重,损了经脉,让我每日下学去寻他为我医治。”
“原来如此。不过,我一直都想问你,你的功力明明高于那慕容陌许多,为何会受如此重的伤?”竹桑听她提起受伤的事,那时的画面又浮现出来,心顿时揪作一团。
“并非慕容陌,我救下夜燕卿回来时中了埋伏,那些人功力深厚,动作配合灵活快速,我们寡不敌众。”云轻隐去了灵力消失一事。
“定是御魔。只怪当年尚清先人心存善念留了他们一命,让他们有卷土重来之机。你刚出沧澜便对你动手,这般安耐不住,猖狂至极,尚清沧澜迟早要铲平炽焰,剿灭御魔一党!”竹桑咬牙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