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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燃又把纸揉成一团,像抛篮球一样抛进了垃圾桶里面。
此时的费络不知道,教室里的人,各怀心思。
依依牵着费络的大手,无忧无虑地走着。
印满草莓的裙子,红红的小皮鞋,红色的发卡,精致得像个洋娃娃。
配上费络这位金发碧眼的大帅哥,简直就是模特到来。
项燃手撑着脑袋,看着门口,时不时总听见旁边的人偷偷夸。
“哇费老师的孩子果然也漂亮啊。”
项燃低笑一声。
胖子忍不住转头问:“燃哥,这也太可爱了吧。”
项燃懒得搭理他,无赖地说:“你也不瞧瞧哥的基因。”
王述见他们无心上课,一手扶着讲桌,一手拿起旧蓝色的水杯,唑了一口金银花茶水。
“课后练一练上边的题,抄在作业本上做来交,现在可以开始做了。”
练一练总共有三道大题,每题里面有十个式子,各个都要用同一种方法解答。
不难,却让人烦。
重复做一件事情,会让人厌烦。
胖子摸了摸双下巴,把头放在桌面上,无聊的在纸上写写画画。
莫名的,中性笔的笔迹,勾勒出了一个大高个和一个偏矮一点的人。
简笔画,加上胖子的灵魂画技,简单又丑。
“燃哥,像不像你和费老师?”胖子把自己近期最引以为傲的大作展示给项燃看。
项燃白了他一眼,顺手抄过桌面上的一本笔记本,封面是一头简笔画小猪。
“看,像不像你?”项燃指着猪头问胖子。
说罢,两人都觉得这个粉色的本子有点熟悉。
这不是小汤圆的记录本吗?
怎么在这里了。
前桌转头又提醒了一次:“陈灵让你看里面。”
项燃极其熟悉地打开中间那页,果然还是原来的配方,自己的名字在最后一排,长长地写满了“正”字。
项燃翻了页,果然是VIP位置,崭新的一页,又写了项燃的名字。
项燃规规矩矩地画了“一”字,合上本子后又觉得不对劲,把余下四笔全画了,补全一个“正”。
英语作业本该早上交,但项燃请假了,下午陈灵又忙忘记了,看见费络,她才忽然想起来。
陈灵接过记录本,有些心不在焉。
她打开自己浅浅折着的那页,用橡皮擦使劲擦掉上边的铅笔字。
「费老师结婚了吗?」
铅笔字写得很重,擦掉了也还留有痕迹,她拂去纸上的橡皮屑,继续抄数学题。
这个奇怪的问题,她写过两次。
第一次被项燃丢了,第二次项燃没看见。
第三次,不想问了,重复做一件事情,让人烦恼。
项燃的余光里,出了一抹草莓红。
他偏头望去,依依偷偷躲在后门外,露出半个小脑袋,对项燃甜甜地笑着。
项燃冲小孩摆了摆手,示意依依快离开,去办公室好好和费络一起待着。
依依却会错了意,草莓色的小鞋子踏了进来。
幸亏后面的费络手疾眼快,大手一捞,像拎小鸡一样拎走了依依。
费络把依依放在办公椅上,小声教育:“依依要乖一点哦,不然不让你来学校找项燃哥哥了。”
依依用力点了点头。
费络打开最底下的柜子,这里从前是何倩的办公桌,最底下的柜子是唯一没有锁的柜子。
里面都是一些必需品,费络记得,有糖。
是一盒拆过的酸角糕,日期还很好,费络拿出一块小包装的酸角糕,撕开递给依依。
下铃声响了。
第一个飞过来的是项燃,其他人纵然好奇,也不敢当着王述的面先跑过来。
项燃用手指轻轻擦去小孩嘴边的酸角糕屑。
“费老师,你的大新闻比我的课都厉害,怎么抱孩子来了?”
王述人未到声先到。
项燃举着沾酸角糕屑的手指,扭头对王述说:“老师,我可是好好听着呢。”
依依看着眼前沾着酸角糕屑的手指,忍不住用小手拉过来,小馋猫的舌头舔了舔。
逗笑了办公室里的所有人。
费络抽了一张纸给两个小孩:“等一下叔叔和哥哥都要去上课了,依依能不能乖乖待在这里呢?”
小丫头不明所以地嗯了两声。
王述领自家小孙子早已有经验,笑道:“小丫头能听你们话啊,没事你们去吧,我看着就行,正好昨天的作业没改完。”
费络有些担心依依不习惯王述,没想到王述一蹲下,咧嘴一笑,便把依依逗笑了。
依依开心地拍着小手:“像爷爷,像爷爷……”
项燃擦着手,看着老顽童一般都王述,怎么都看不出像蒋长风那个老学究呀。
他把纸团扔进垃圾桶,摸了摸小丫头的头:“那好好和爷爷玩,你以后学数学就不难了。”
依依缠住王述:“爷爷……”
王述捏了捏她的小脸蛋:“哎,小孙女儿。”
王述从口袋里拿出了一颗圆乎乎的玩具蛋:“今天和我小孙子玩,我说怎么硬把恐龙蛋塞给了我,原来他知道自己小媳妇出现了呀。”
依依听不懂打趣,她两只手把玩着这枚绿色的蛋,顶部有一个小按钮,小肉手按下去,立刻变成一只恐龙。
“蛋变成恐龙了!”依依欢叫着。
费络这节课是打算听写单词,单词就是之前发的单词卡,每个同学除了自己拿到的单词卡外,尽量写其他单词。
虽然没用专门制作单词卡,但是这些单词都是学过的,没有人发出太大怨言。
费络看了项燃的位置一眼,项燃也规规矩矩地摊开了一本默写本,似乎要开始写了。
项燃拿了笔,在干净的纸上戳了戳。
他抬眼偷瞄了一眼费络,那位蓝眼睛的帅哥专注于手上的单词本,无暇顾及学生的情况。
项燃把左手盖在书前面,右手执笔乱画着。
费络念了多久,项燃就装了多久。
“最后一个,confuse,想一下意思。”
项燃顿了一下,这是他最近一直看见的单词,他的记忆力一直很好,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记不住单词。
但是他记得那天晚上,寒冷刺骨的冰箱里,刺手的冰碴后面,那写着confuse的角落。
是迷茫。
项燃刚落下笔,却听见依依惊喜大叫了一声。
“三叔——”
被依依叫做三叔的人,匆匆忙忙地赶过来,在大家都看不见的走廊上抱在一起。
项燃蹙着眉,依依才刚来这里,怎么就遇见亲戚了?
三叔,岂不是蒋教授的三儿子?
项燃思索了一圈,也没想出,学校里有谁姓蒋。
项燃盯着后面,反正他们一定会从后面经过,去到隔壁的办公室里。
项燃看见抱着依依的人,十分不敢置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