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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您对恐怖情节不介意,希望您可以体验一下在下的文风,说不定就喜欢上了)
正文书说道:
环采阁不管什么时候都是灯火通明,声乐齐鸣,令人欲仙欲死,无法抽离其中。
沈氏鬼家的当家沈鬼沈无常,人称的沈三爷,向来就是如此,可也不知到底为什么,半月之前开始他便再未踏足环采阁一步。
有人猜测是沈当家三年前收的那个暧昧不清的伴友已经俘获沈当家的心,也有人猜测是沈当家大哥沈仙人的管教,反正众说纷纭,无一定论。
不过就在今日,沈鬼又现身了,只不过带着女人,好像就是那个越传越漂亮的伴友。
说来这沈三爷是干什么的,这就不得不提沈家了。书中代言:沈家自从千余年前扶立燕家王朝后就分作仙鬼兵三门,分别由大哥沈巳,三弟沈鬼,还有一个二哥沈未掌管。
沈巳是朝政人士,在朝中利用百官和左右皇帝来捍立沈家的地位,沈鬼是民间人士,免费捉鬼来让百姓拥戴沈家,沈未则是边境人士,驻守边境,保护百姓的安全,让百姓尊敬沈家,从此来控制燕家王朝,而非自立为王。
这样的好处就是皇帝犯的错误就由皇帝承担,哪怕是沈巳左右皇帝出了差错,并且再由沈巳纠正错误,看起来就像是皇帝出错,沈家来擦屁股,由此就可以让百姓更加支持沈家。
书归正文。
沈鬼的神魂游历在姑娘们高开叉旗袍露出的大腿之间,却被身旁的女人打断了兴致。
只见那女人动作轻巧地从包里拿出话梅干,毫不犹豫地塞进沈鬼嘴里,在沈鬼一脸酸相之后开怀大笑,确实别有风味,令人喜欢,“清欢!你想酸死我啊,得得得,我不看了……诶,你别说,还有点好吃啊,就是开始有点酸的很……”
美貌这种东西沈鬼见多了,早已相对免疫,也不知这被叫做清欢的姑娘除了美貌风姿又何德何能,能把沈鬼沈三爷玩弄在鼓掌间。
“哈哈哈……”娇笑不断。清欢那是走江湖的阴阳女先生,人、鬼两方优势尽占,既能如鬼魅一般游走于阴影,又能似人一样持阳剑斩阴晦,好生方便。
“好啦好啦,还笑,没完啦?”沈鬼一副怒相喝斥道,喝罢又不住地嘴角上扬。他沈鬼怎么舍得生小清欢的气,这可是以后的老婆。
“好好好,三爷,怕了怕了。”说罢清欢收起笑脸,无缝衔接一般吊上蚂蚱脸,一本正经地推开环采阁的后院门。
围着院子里小屋团团转的老鸨一副救星驾到的样子,三步并作两步行,奔到沈鬼身前跪下,满脸鼻涕眼泪,“三爷啊!清大人啊!您可算是来了,五娘,五娘已经昏过去了,您可得救救她啊,我们没了她,这环采阁就算了,三爷啊……”老鸨死死拽着沈鬼的衣摆,眼看就要把鼻涕蹭上去。
“行行行,哭丧什么,人五娘又没死,”说着沈鬼迅速把衣摆抽了回去,省的被当了鼻涕纸白白浪费一件衣服,“待我去看看情况。”
说到五娘,全名萧五娘,那可是环采阁卖身的头牌,不知多少人为了和她睡一觉争得头破血流,甚至还散尽家财,正所谓红颜祸水,可就是这么一个艳色绝世、美极而妖的姑娘前几日偏偏中了邪,倒腾来倒腾去,嘴里还念念有词,说什么杀人偿命,不得好死。起初吧,不知情况严重,还不敢惊动沈三爷,就找了普通的阴阳先生来处理,可惜的是这先生一瓶子不满,半瓶子晃荡——不在行,于是在拿干草熏且破口大骂了几日后溜之大吉,留下这么一个烂摊子还赚走了钱,迫于无奈,只好劳驾沈三爷来破灾。
沈鬼在里面看着,清欢就开始准备了,先是吩咐老鸨,“这间小屋附近五米之内除了三爷和我不得有人,七米之内,除了我们不得有人说话。”然后从包里拿出五张烫了金的黑符纸递给老鸨,“在阁里一楼大厅烧四张,留一张拿锈钉子钉在五娘待客的房间门上,在子时前必须完成,现在是亥时三刻,快去。”
“欢儿!进屋,做屋里的准备。”沈鬼透出来头,在清欢快要走到的时候被沈鬼一把抓住手拉了进去。
“诶诶诶,给你话梅干,那个手不要乱摸。”说罢清欢一副委屈样,从包里拿话梅干。
沈鬼有些摸不清,这小妮子平日里什么时候这么可怜过,有诈!“你是不是藏了什么小心思?”
“女人一会儿不行啊,你就喜欢那个绑在柱子上的。”清欢说着斜眼看了一眼五花大绑在柱子上的萧五娘。清欢吃醋了,其实早在半月之前就吃了——沈鬼谎借和沈巳商讨事情,偷偷去环采阁和几个虎朋狗友逍遥,这可差点没把清欢气死,有了十好几天没搭理沈鬼,这可把沈鬼郁闷死了,哄到今天才因为担心沈鬼一个人不安全跟着来了环采阁。
“欢儿啊,她哪里有你欢脱清纯,妖艳死了,别生气啦,我不都答应你以后不来了吗。”顶天立地,不肯郁郁居于人下的沈三爷也有今天,要是被二哥沈未知道又要嘲笑好几日,幸亏沈未现在在边境,没空搭理他。
“说好了,只能公事,否则别想。”清欢感觉越说越不对劲,好似新婚夫妇!“干活干活,不许瞎掰了。”说着塞嘴里几个话梅干,拿起黑纸开始堵缝封窗。
堵缝是为了防止有外界普通的光透进来,而导致仪式受限收鬼冗长复杂或伤精损气,而墨鱼汁染制的黑纸可以过滤掉其中的影响因素,所以通过黑纸透过来的一点点光就无妨,并且墨鱼汁是鬼魂惧怕之物,更没有道理靠近。
封窗之后屋里就已经漆黑如墨,不过光到底是封不尽,可只要有那么一丝一毫,这二人便可如同白昼一般行动自如,黑虽黑,但也黑的不同深度,这便是他们二人辨别物体位置的天赋。
就这么呆了半个时辰,到了子时前一刻,就可以开始了。
沈鬼和清欢分别同时点了两根一刻钟的魂香,就是为了引出寄生于五娘体内的鬼魂,二人把香插在柱上的东西南北四个正方向,现在只要香燃尽第一步就完成了。
屋子里只有那么几个橙红色的光点,在一片祥和的黑里面属实有些突兀,直到四支香燃尽,这片黑暗才又恢复了和谐,但在暗下来的瞬间,如同切换图片一样没有任何征兆地亮起了诡谲的,摇曳的火光,却没有火,渐渐的,木头的爆裂声,因为温度的身高而变形的空气,却迟迟没有火的出现。
该死的,本来简单的事被搞复杂了,都怨那个没水平的阴阳混子,这是烧死鬼,不能用干草熏,否则只会引起鬼的怨气,尤其这只鬼…本身就是怨鬼,被人烧死的怨鬼!
“有些不对劲啊。”清欢扯着嗓子喊道,因为爆裂声已经声如巨雷。
沈鬼觉得身上一凉,所有的声音戛然而止,毫无征兆,五娘身上的火光一下就有了实体——五娘着火了,沈鬼知道这是幻象,没有多余理睬,只是这房间里一片死寂,安静到没有心跳声,没有沈鬼抽出金钱剑时锋刃摩擦剑鞘的响声,所有的声音此时此刻都被抹去了。
五娘身上的火焰似乎可以吞噬一切,烧啊烧啊,皮肉和脂肪烧焦的声音忽然迸发在二人的耳旁,只见沈鬼利落地拿金钱剑穿上清欢刚刚写好的符纸,往五娘的腹腔刺去,却无论如何也不能伤其一丝一毫,沈鬼扔掉金钱剑,抽出摄魂针,毫不迟疑地穿过火焰刺进五娘的百会穴——死穴,亦是鬼魂的死穴。
那火焰依然没有停歇的意思,耳边只有滋滋的燃烧脂肪的声音,沈鬼只能看到清欢的嘴一张一合,似乎在喊他,但他此刻不仅什么也听不见,就连双手,也如同粘在五娘身上一样,紧接着沈鬼开始剧烈的抖动。
清欢在一旁猛拽沈鬼,却也丝毫没有动摇,她只好寄希望于符纸可以暂时控制住局面,她紧忙从包里拿出符纸,写出定符,啪的一下贴在了五娘的头上。
就见火光晃动了一下,整间屋子顿时恢复了黑暗,同时伴随着一个沉闷的倒地声和一声咒骂“他奶奶的。”
“三爷,你没事吧。”清欢扶起来沈鬼,一脸担心地望着他,但可惜突然变黑,眼睛适应不过来,沈鬼也看不到清欢担心的小模样。
“没事,外面有人破了阵(有人在小屋五米之内),我估计现在我们怎么喊外面也听不见了,吹哨,狗可以听见,叫大哥来搭把手救命,有些失算了……挨千刀的老鸨子,说了不让人过来的。”鬼可以屏蔽人可以听见的声音,但屏蔽不了狗可以听见的,这也是为什么用狗哨的原因。
来到沈巳这边。
在帝国的都城京师,举国上下最为繁华富裕的地界,即便是日落之后也是灯火通明,尤其正值年关,那是人山人海,磨肩擦踵,欢闹声不绝于耳。年关虽说是欠债人最不想跨的关卡,但也是平常百姓、高官贵胄一年到头难得的团聚喜庆之时。早从小年开始,街市上的商铺就开始个个人满为患,平日里素来不相融的层层阶级这些时日倒亦是不计较了。
如此时候,却也正是盗匪的猖獗之时,毕竟往时家中总有人守着,不似现时万人空巷,好在盗亦有道,此时的盗匪是不去叨扰平常百姓的——他们辛苦一年的报酬可比不上当官的一月俸禄,可惜了当官的一年到头还要挨回盗窃。
小猫便是盗匪其中的一员,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懵懵懂懂,不知如何回家,又讨不来饭吃,不是小百姓不舍得给她,就是给些残羹冷饭吃的闹了肚子,亦或是富人看中她的美色妄图占有,无奈之下,剑走偏锋,着手偷盗。惨是她初到京师,人生地疏,好死不死地和同样境遇的贼人误闯了沈家府邸,还是京师二沈当中的仙家,该死,该死。
好在小猫虽小但到底是妖,翻墙跨院,飞檐走壁,不在话下,甩的捉了人贼跑了妖贼的仙家府兵是气喘吁吁,可好景不长,仙家怎能只有府兵,还有从鬼家借来的鬼奴,那是行于光、影,遁于黑暗,杀人追贼的好手,不待小猫看见他们的长相,便被一脚绊倒,数个鬼奴围上前去,却迟迟不动手。
不多时,鬼奴突然闪出缺口,躬身行礼,小猫见机想跑,却听见一声“仙人”……小猫双腿软若无骨,瘫倒在地,虽是初到京师,却也闻得沈家仙人的权势,只见眼前那人一身黑衣软甲缎绸袍,乌冠白面煅金刃,剑眉无须孤傲眼,好不威风潇洒!这便是京师权贵沈巳沈昭然,官居监国,只要是个会言语的哪怕是皇帝见他就得尊称一声“仙人”!
小猫的神色泛着恐惧,他要干什么,难道自己的小命今天就要葬送到这了吗,自己才刚刚从人贩子手里逃出来,早知道大过年的就不出来活动了,现在点心没偷出来还反被捉住。
沈巳一手持握剑柄,仿佛随时要抽出来见血,他俯下身,对已经慌了神的小猫妖说道,“你这丫头,怎还生着猫耳长尾,想来年纪不过十岁,为何着手偷盗,而不回家?”
小猫不敢说话,但吓得已是满脸鼻涕眼泪,她搞不懂仙人为何要问这些,难道是在自己临死前摸个底细?自己那么奋力活着,今时看起来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沈巳虽不喜欢孩童,但看到这小猫哭又不敢发出声音,不由得有些心软,其实他前几日就在一个小巷子里见过这小猫了,那时她还被人贩子绑着,可因为一些急事未曾出手相助,现在她满面污渍,全身灰蒙蒙的,衣服上,脸上还有一些干涸的褐色血迹,也不知是她的还是别人的,“怕我?杀那几人是因为他们偷了不该偷的东西,你就只想着桌子上的那几块点心,我又不是冷酷至极,杀你作何,不用担心,不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