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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丑时，顾华妍礼仪速成班才正式结课。本届全体学生光荣毕业，荣获“累得要死”buff一个，持续时长半天。
礼仪导师顾华妍的教学成果初见成效，对此顾染表示：我真没想到她这么严格，也没想到礼仪这么复杂繁琐，终究还是低估了。
〔顾染内心OS：难怪辛亥革命和新文化运动要废除旧制。每天照这一套折腾下来，折寿三年起步上不封顶。〕
顾染心里这么想，行动上倒没怎么抗拒。旁边顾华妍早已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声音迷迷糊糊：“大姐姐我不行了，我今天就睡在你这儿行吗？”
“行行行，没问题。”身心俱疲的时候，当然还是睡觉最重要。顾染说完便倒在了榻上。海棠居熄了灯烛，一夜好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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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顾华妍悠悠转醒。她一抬头看见外面天光大亮，不由地唤道：“晚莲，晚莲，现在什么时辰了？”
外面的人应声而动，推门而入的却不是晚莲，而是海棠居的晚香。看着顾华妍脸上的惊讶，晚香为她奉上茶水，轻声解释说：“二小姐，现在是卯时三刻。您昨日陪大小姐聊得有些晚，就在海棠居歇下了。”
顾华妍心下了然，微微颔首。突然，她感觉到有什么奇怪的“东西”靠了上来。那“东西”没觉得有些异样，又凑过去拱了拱。顾华妍反应过来，赶紧掀开顾染的被子让她把头露出来：“大姐姐快醒醒，再睡下去就误了给老夫人请安了。”
顾染梦见自己回到了现代，正和朋友们吃火锅聚餐，猝不及防地享受到了顾华妍的叫早服务，猛地从榻上坐起来。
“啊，什么情况，什么请安?”
“就是每日卯时去祖母的碧水居，陪她说说话。大姐姐咱们要快点了，别让祖母等这么久。”顾华妍看顾染穿好衣服，又叫晚香晚棠进来给她梳妆。等她们两个整理仪容完毕到达碧水居，已经是卯时六刻了。
“大小姐二小姐可算来了，叫老奴好等。”看见来人，孙嬷嬷一张严肃的脸露出笑容，倒也有点和蔼可亲的感觉。她开门引二位进去，老夫人坐在主位喝茶看书，显然等候多时。旁边站着的是庶出的三小姐和五小姐，房间一片静寂。
“孙儿给老夫人请安了。”感谢顾华妍昨天教礼仪的时候顺带提了一句，要不然顾染真的要手足无措了。
老夫人放下书卷，叫孙嬷嬷拿圆凳让她们四个坐下：“平日里数你们来得最早，今天怎么变成最晚的了？”听着她的语气并不严厉，顾染稍微送了一口气。
顾华妍笑着答道：“昨日孙儿向大姐姐请教诗文，我们聊得兴起，忘了时间已晚，害得今日睡过头了。”
“嗯，”老夫人的脸上没有丝毫怀疑：“染儿在诗歌上颇有天赋，你能跟着你姐姐学些东西也是好的。不过往后请教要注意时间，可不能随心所欲地挑灯夜战了。”
〔顾染内心OS：什么诗文，我怎么不知道?我连《离骚》都背得磕磕绊绊，老夫人没怀疑她，难道我以后真的要和顾华妍谈诗吗，那我死定了QAQ〕
顾华妍点点头：“孙儿知道了，今后一定注意。”
接着，老夫人向顾染招手，示意她坐到自己身边。顾染表面沉稳，内心慌得一批，刚战战兢兢地坐过去，老夫人就握住了她的手：“染儿啊，今日是你和妍儿第一次进宫赴宴。你是长姐，所以祖母要提点你些……”
或许能说是老人的天性，在老夫人絮絮叨叨的一刻钟里，顾染没听明白多少，倒是在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外婆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