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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静谧,风骤起,神无羁白衫飞舞。
夜幕中,流星划过,带着耀眼的白光,似乎还能听见它嘶哑的啼鸣。
“该来的还是来了。”神无羁轻叹,转身回到那冰冷的长明殿内。
皇城上灯火通明,万名将士倾巢而出,一夜间举朝惊动,凡是在那晚出生的男婴悉数被杀,甚至连王公贵族也都没有放过。
神无羁夜观天象,算出魔神即将降世。魔神降世,必将引得天下大乱,危害苍生,如若让他安然长大,后果将不堪设想。
大月国国主得知此事,下令将凡是在星煞之夜出生的男婴,不管身份,一律格杀勿论。顷刻之间,怨声载道,各地皆出谋反之心,但因皇帝有神无羁辅佐,经过几番挣扎镇压,谋反之事只得从长计议。
神无羁,这世间最接近神的一个人。有他在,便无人敢冒犯皇权。
在六月七的那天出生的男婴全部被斩杀,那群官兵们为了保证万无一失,他们只要看到襁褓中的幼婴,便挥刀砍死,这不知错杀了多少孩童。
就连女婴,也没有逃脱被砍死的下场。
他们想反抗,可无奈,皇帝下令,如有抗命者格杀勿论。法场上,落下了不少父母的人头。
……
凡尘俗世血雨腥风,唯有高山青峰之上隔绝人间。
有这样一间与世隔绝的古寺,坐落在高山之上,山底长河悠悠,一七岁小和尚下山,在河水中看见一个漂浮的木盆,盆里躺着一个襁褓女婴,和尚心善,把女婴救起,连木盆一起交给方丈处理。
方丈看了一眼女婴,眉头紧锁。“你这是哪里捡来的。”
小和尚不知所措起来。“在河里看见的。”
方丈捋了捋胡子,方步迈开。“这孩子看起来身世可不一般,日后不一定干出什么毁天灭地的大事来。”
“啊。”小和尚吓得后退。
“也不必担心,世事难料,我相信菩萨定能渡她向善。”方丈拿起念珠,闭目诵经。
小和尚也跟着紧张了起来。
方丈自顾自的思索,在房中焦急的徒步。
突然方丈停了下来。“静先,从今天起,我们清水寺闭门,不接待任何一名香客。”
小和尚大吃一惊。“啊,师父,这小孩到底什么来历。”
“不可道矣,不可道矣……”方丈摇头,神情迷惘的念着这几个字,离开了这间屋子。
十二年后
被捡来的女婴后来方丈给起了名字,叫善若水,法号若水。毕竟她是当做寺里养大的孤儿,不能算是完整的和尚,方丈也希望她能向善,便送她单姓,读音和“善”字相同,祈求一个好寓意。
寒来暑往,转眼间已经过去了十二个年头。静先一直教养着单若水,单若水倒也和其他孩子别无二般。只是她从小到大只见过寺里的和尚,再也没有接触过其他人。
这十二年来,静先教她读书识字,佛法经纶铭记于心。习武砍柴,勤奋老实。不过,静先向来只教她轻功,凡是伤人防身之术,概不允其触碰。
清晨,太阳透过树叶间隙,洒下一束一束金色的琉璃,清凉的石板台阶上坐着一大一小两个和尚。
小和尚抱怨着:“每天的生活也不过是扫地、吃饭、诵经、扫地,当和尚真的一点都不快乐。”
大和尚:“那你觉得什么样才叫快乐呢。”
小和尚站起身来:“当然是修习武功惩恶除强,当一个豪爽大侠才叫快乐!”
大和尚:“一切自有它的道理,有它的天命,天命难违。”大和尚的话让小和尚听的一头雾水。
小和尚有些激动:“不让我练功算是什么道理天命,难道我要砍柴敲钟一辈子吗。”
大和尚缓慢的站起身,扑了扑身上的的尘土。“砍柴敲钟难道就不快乐吗,你可知道这山上隔绝了多少山下的艰难困苦?”
大和尚温柔的看着小和尚,小和尚显然不懂,她脑子里有自己的想法,大和尚也没有办法。
“其实你要是不愿意扫地敲钟,你也可以念经一辈子。”
若水气的蹦起来,但她不敢打大和尚。
“时间也不早了,要是让师傅知道我带你偷偷出来看太阳,肯定是要挨骂的。”
“诶呀,为什么师傅管的这么多,连庙门都不让我走远。”
大和尚起身回庙,小和尚追过去。长长的台阶通往这一个神秘又古老的庙宇。石板台阶两旁的树木蜿蜒生长,灵鹤仙鸟啼鸣不断。
大和尚叫静先,小和尚就是若水。
若水从小就对武功异常痴迷,可方丈偏偏不让她习武,只教她轻功。所以若水把所有时间用来练习轻功,以至于她的轻功非常了得。
清水寺里,习武的声音伴随着诵经声。那群和尚都穿着整齐的灰色衣裳在那里练武。
若水在院子的墙外面,足比壮汉还要高上三头的朱红围墙,若水脚尖轻轻一点,便跃然而上。墙里有个柳树,柳树垂下来的枝桠刚好遮掩住若水。
若水跟着他们有节奏的比划着。这叫什么,这叫偷学。
方丈监督着武僧们练武,偶然间,他听见柳树处好像有挥拳的声音。定睛一看,正是若水那个小脑袋。
看到这一幕,方丈真的是又气又怕。他大步从后门绕出,悄声的走向若水。若水沉迷于自己的动作根本没有注意到方丈。
“若水!”方丈斥喝。
若水听见方丈的声音赶紧回头,吓到赶紧从墙头上跳下来。
“说了多少遍,叫你不要学武功,不要学武功!你为什么不听呢……”方丈的眉毛一动一动的,若水被这眉毛吸引,也没怎么听进去方丈的啰嗦。
“你给我去灵堂好好跪着,我要在佛祖面前好好让你长长记性!”方丈拂袖而去,若水紧跟其后。
若水心里暗道自己要完了,方丈这回肯定又要打她,方丈对她练武功这件事一直很是严格,不光不能练,连看都不能看。
一转眼就到了大殿前,巨大光洁的佛像,看起来既诡异,有神圣,充满压迫感。
若水虽然在佛庙里长大,但是她最害怕这首殿的佛像了。
“跪下!”方丈的声音在佛堂里回响,他从佛像后面拿出戒鞭,若水有点害怕。
方丈走到若水后面,戒鞭重重的打在若水背上。若水一吃痛,五官狰狞。
“下回不许在偷学武术。”
若水连连点头。“师傅我知道错了。”
又是一下,打的若水浑身颤抖。方丈也实在不忍心,毕竟若水还是个孩子。可谁让她有着魔神的命,他私自留下她,让她在这间小寺庙里活下去已经是大错特错。
再叫她学习武功,那怎么能行。
他只盼望若水能一辈子待在这个小寺庙里,平平安安的老去,不让她受到伤害,也不让她伤害别人。
方丈只打了她十下,给点教训就好,不能把孩子打坏了。
“我罚你把庙里的所有的钟全擦干净,再把所有的杂草拔干净。”
若水老是觉得擦钟多此一举,这东西干不干净也没有人摸。
草木也有灵,芸芸皆众生,和尚不就是普度众生的吗,拔它岂不是很残忍。
可若水还是听话,第二天吧钟全擦了,擦的干净锃亮,就是草一点没拔,还拿着小壶浇了一遍水。
这可把监寺气坏了,拎起若水就去找了方丈。
“这皮猴子把咱们寺里的杂草全浇了水,不拔也就算了,给草浇水,草要是长结实了,这让师兄们拔的时候多费劲。”
若水理直气壮的说。“难道草不算是众生吗,把草拔了,那和杀生有什么区别。”
监寺倒没有料到若水会这么说,一时间哑口无言。方丈却被逗笑了。
他当年的做法是对的,这孩子有善心,已经在佛祖的教诲下变得仁心仁义了。
若水下意识的看了看上头的大佛,不禁背脊发凉。这佛还是那么恐怖诡异。
这件事以若水被嘉奖而结束,但草还是被拔了,因为没人在乎一个小孩子的奇怪想法。
早上和大师兄一起扫地的时候,若水看着被拔的光秃秃的土地,和不经意间留下的草叶尸体。
她看了看一旁安静扫地的大师兄。“为什么别人都可以学武功,就我不可以。”
“那为什么别人都拔草,却没人拔文殊兰呢。”
“谁会拔种的好好的花啊,五树六花,必须得种的嘛。”若水看了一眼花继续扫地。
“因为花是花,草是草。”
若水不是很懂,她只当静先瞎说,继续闷声扫地。不过细想起来,静先的话很是奇怪。
难道别的和尚都是花,她就是草吗?
什么道理?
直到后来,若水红眸如血的时候,她才明白静先那天说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
晚上。
清风微凉,明月苍茫。
古寺禅房内,一位老僧正在挑灯夜读。忽然间树影晃动,老僧闻声站起,推开窗。只见大风邹起,一下子吹翻了桌上的蜡烛,蜡烛的火焰烧着了放在那里的佛经。
“大事不妙啊。”老僧赶紧关上窗,熄了火。独自在屋里念了不知道多少遍的心经。
老僧忧心忡忡,便把自己的担忧告诉了老友简弘方丈。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一本佛经着了罢了,为什么他会那么魂不守舍。
简弘想起若水,也开始担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