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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错不明所以:“侯爷,敢问您设的是什么局?”
姬侯爷慢悠悠的说道:“首先,我豫国地处四战之地,若想保全,必须富国强兵。狄处那些人主张变法,追根究底还是要壮大我豫国,我们坐享其成,何乐而不为?再者说,覆巢之下,安有完卵?豫国要是灭亡,我们也要遭殃。”
田错点点头,但还是心有不甘:“可是,看着狄处那些人出风头,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就是来气。”
姬侯爷:“变法之事,成败难料。成了,我们坐收渔翁之利;败了,我们可趁机将狄处、李馈他们拉下马。即使变法成了,狄处也必定会得罪很多人。何况,勇略震主者身危,功盖天下者不赏;狄处倘若果真立了绝世之功,必定会受到豫王殿下的猜忌。”
田错恍然大悟,连呼:“侯爷英明。”
第二天,狄侯爷进宫,向豫王姬文献上武卒之法。豫王姬文听后,连连点头称赞:“武卒之法甚好,即日施行。至于领军之将,不知狄侯可有合适人选?”
狄侯爷回禀:“起奏陛下,卫起、中山羊两位将军久经沙场,必可担此重任。”
豫王姬文:“两位将军战功卓著,的确是不二人选,我准奏。知我心者,是你狄侯;解我忧者,也是你狄侯。自我即位起,狄侯你就对我襄助良多。你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我必定应允。”
狄侯爷连忙拜谢:“为大王尽忠,是微臣的本分,大王平素已赏赐良多,微臣岂能贪心不足,惟愿大王安康,豫国强盛就足矣。”
狄侯爷告退,回到府中,召来李馈、李赫、卫起、中山羊等人,告知今日宫中之事。卫起、中山羊很是振奋,一齐拜谢狄侯爷。
狄侯爷:“明日起,卫起、中山羊两位将军开始选拔武卒。”卫起、中山羊领旨。
武卒军的募兵公告挂出去后,豫国青年个个振奋,纷纷踊跃报名。卫起、中山羊连日来在校场测试选拔。测试项目很是严苛,应试之人十有七八都落选。经过重重筛选,终于挑出数万人,编入“武卒”军。
另一边,由于李赫连续献上削爵法、武卒法,狄侯爷赏赐给他一套府院。府院甚是气派,奴仆众多、资财充盈,李赫很是高兴。李赫想将府院稍微修葺一番,又不懂凯奉的行情,正在烦恼,猛地想起任佐和东方虎俩人。于是,李赫叫来二人,拜托他们操持修葺之事。任佐、东方虎爽快应允,不几日,大功完成,李赫很是满意。
随后,李赫将任佐、东方虎二人推荐给狄侯爷,狄侯爷见任佐消息灵通,东方虎颇有谋略,就将二人收归麾下。
过了旬月有余,卫起、中山羊率领武卒,准备向城西军营开拔,开展长期训练。李赫、任佐、东方虎受狄侯爷之命,随军出征,辅佐卫起、中山羊二位将军。临行前,李赫发现李心雨竟然也随行而去。
李心雨换了一身戎装,佩剑跨马,英姿飒爽。李赫上前问:“李姑娘,此番行军,多有艰辛,只怕你一个女孩子,受不了这种苦。”
李心雨:“多谢李公子关心。我自幼随家父周游列地,这点风霜之苦,算不了什么。”
武卒军来到营地后,卫起给众人安排任务。任佐负责勘察地形、传递情报;东方虎负责辎重粮饷调配,而李赫做随军参谋。多日来,卫起、中山羊忙于练兵,李赫闲来无事,一边跟着将士们训练;一边与李心雨、任佐一行,游山玩水,勘察地形,倒也惬意。
李赫见李心雨跋山涉水,身手矫捷,连连称赞:“没想到李姑娘居然能有如此身手。”
李心雨:“小的时候,家父四处游学,我跟着他也走遍名川大山。家父遍访名门,然而那些士族大家见我父亲出身低贱,都不予起用。所幸后来遇见狄侯爷,家父才被拜为上卿;如今,家父更是受豫王器重,委以丞相之职。回顾以前,真是恍如隔世。”
李赫:“李大人博学多才,必能建功立业,留名青史。”
一日,卫起宣布:“今日,进行一项测试,检验前段时间训练的成果。测试的要求是,所有将士全副武装,一路跋山涉水,限时抵达目的地。能够完成任务的,有赏;不能完成任务的,将被开除。”
于是,全军整顿装束,蓄势待发。李赫也换上全副戎装,加入测试的行列。卫起劝阻李赫:“贤弟,此去颇为艰苦,你是参谋,没必要参加测试。”
李赫执意要去:“卫大哥,我以前也经过长期训练,这点小小测试,岂能难得倒我?”
全军出发。一路崇山峻岭,披荆斩棘;半途之中,有人负伤不能前行,有人力竭而选择放弃。半日下来,仅有半数武卒顺利抵达目的地,受到卫起的重赏;而那些没有完成任务的,都被剔除出武卒,一部分人被划拨到其他部队,一部分人被遣散回乡。
李赫咬牙坚持,好不容易抵达目的地,但也是精疲力尽,瘫坐在地。卫起很高兴,拍着李赫肩膀:“贤弟,果然是条汉子,感觉可好?”
李赫梗着脖子,回答:“没问题,这场测试不过如此。”
晚上,李赫的帐篷内传来阵阵惨叫声。
任佐一边给李赫上药酒,一边说:“李公子,忍着点,这是我一个熟人相赠的祖传药,有活血化瘀的神效,保你药到病除。”
李赫痛的龇牙咧嘴:“任兄,你轻点,哎呀呀。。。”
俩人正兀自涂药,账外忽然传来一阵嬉笑声。任佐连忙出帐一看,原来是李心雨。
李心雨看着李赫那副窘态,笑的喘不过气来。
第二天,李赫由任佐、李心雨护送,向卫起、中山羊两位将军辞行,准备回凯奉。任佐驱马,李赫、李心雨同坐在马车中。李赫半坐半躺,浑身不舒服。李心雨什么也不说,就是看着他笑。
李赫打破尴尬:“李姑娘,你平素有什么爱好?”
李心雨:“我对书画略知一二,但更喜欢游猎,略懂一些骑射之术。”
李赫:“李姑娘文武双全,真是难得。”
李心雨:“记得有一次,我随家父去拜访名师。天色已晚,只好投宿到荒郊外的客庄。那个客庄的院墙很高,庄内只有我和家父两个人。
不料,半夜来了十多个强盗,想要杀人越货。那伙强盗堵住客庄大门,但是又不知道庄内有多少人,不敢贸然闯进来。有几个强盗就想先进庄打探虚实,刚巧我身边带着几只弓箭,就躲在屋内,隔着窗户,张弓搭箭,射死了几个强盗。
那些强盗急忙躲避,过了一会儿,又想闯进来,但我的弓箭已经射完。我一时情急,高声喊道“拿箭来”,然而将屋内的一捆麻秆扔在地上,听上去像是弓箭落地的声音。那伙强盗果然中计,叫道“他们还有很多弓箭,快撤”,就灰溜溜的逃了。”
李赫赞道:“李姑娘好谋略,佩服佩服。”
李心雨:“不说我的事了,李公子,说说你吧,你是哪里人?”
李赫犹豫片刻,说道:“我来自一个很远的地方,很遥远,你们都没听过,我也不知道该叫什么地方。我很早以前就离开故乡,一边做工,一边游学。”
李心雨:“你的家人呢?”
李赫:“很久没看到他们了,希望他们安好。”
李心雨:“你有朋友吗?”
“原来,我在家乡也做过官差。大家即是同事,也是战友。后来,大家各奔东西,但是依然彼此记挂。”李赫看了看天空,眼中含泪,接着说:“现在,我来到凯奉,认识了卫大哥、中山大哥、任兄弟、东方兄弟,还有你李姑娘,你们都是我的好朋友。”
李心雨沉默半晌。
俩人一路谈笑,回到凯奉。
马车在李馈府前停下,李赫扶李心雨下了马车。突然,背后传来一身断喝:“你简直是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