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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染当然知道林舒桐当初在安阳遭遇的一切,他对林舒桐流落混乱之地一直耿耿于怀,在知晓一切后,便克制不住内心的杀意。
林修言既然能被称为修言公子,说明他确实有几分本事,用兵之术也总是另辟蹊径,若是普通的北离将士来攻城,还真不一定能突破林修言的防御。
但他要面对的却是能与凶猛的异族打个你来我往的北离铁卫,而今在林舒桐的带领下更是打的异族抬不起头,黑云滚滚,兵临城下。
重骑携摧枯拉朽之势,以一种前无古人的速度攻破安阳城。
林修言兵败,被亲信救往京都,但京都挡不住铁卫的攻城弩,即便容五天纵奇才,也挽回不了大厦将倾。
城破的那日,北离铁卫的军旗第一个插在了京都城墙上,南楚皇宫血流成河,昔日早朝的地方被众将当做临时议事营,林舒桐坐在主位上,听着底下将领们的汇报。
墨染也不知去哪了,林舒桐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摇了摇头,战后整备,他这个三军主帅倒是不见踪迹了。
这时门外传来一声通传,众人停下商讨,瞬间整理好仪容仪表,端起手看向林舒桐,一副严肃恭敬的正臣模样,林舒桐嘴角抽了抽,到底是没说什么,摆了摆手,让那侍卫上来。
一侍卫从殿外迅速走到大殿中央,对着林舒桐行了一礼,道:“禀告元帅,铁卫在京都找到了林修言和秦语。”
林舒桐手一顿,明白了墨染的意思,他们能活着应该是墨染下的命令,他想让她亲自处理这些,不然一个安阳守将,一个南楚皇后,按照惯例应该直接斩草除根。
林修言被带上来的时候断了一条腿,昔日的翩翩公子早已没了从容,他苦涩地看着坐在首位的林舒桐,缓缓一叩首,“我知今日难逃一死,只求你放过安阳百姓,昨日种种,我来还你”
说罢,不待众人阻止,直接撞到大殿的盘龙柱上,谁都没想到一个瘸了腿的人还能爆发出这样的速度,林舒桐神色不变,没有说话,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不久,秦语被拉了上来,疯疯癫癫的,她看到林修言的尸体后,更是嚎啕大哭,指着林舒桐骂,“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还有没有心,当年你去混乱之地,你以为你为什么能安稳到那,是他求了林家主护着你,为什么你能当皇后,我才是这天底下最尊贵的”
众将看着这个女人的眼神满是嘲讽,不屑,和看傻子没有区别。
林舒桐突然就觉得没什么意思,起身走出大殿,在离开前转头道了一句“你说的这个人,我早就不记得了”
殿外,墨染静静地立在那里,看她出来,露出一个和初见时没有区别的笑容。
林舒桐也笑了,走过去拉着他的手,“走吧!回家!”
“回家!”
——
三月后,皇帝退位太子。
墨染举办了一个史上最盛大的立后大典,林舒桐被立为皇后。
从一个被家族遗弃混乱之地的闺阁女子到沙场奋战的将军,最后再到母仪下的皇后,林舒桐的一生无疑是十分具有传奇性的。
而这份传奇性在落到普通民众的口中时,让本就显得有些夸张的事实变得更为的荒诞,但这种荒诞却是出于一种对林舒桐的美化与夸赞,这不仅仅是因为林舒桐卫边多年,也是为她攻破南楚的尊敬。
碧空如浣,白云如织,空气中折射着金黄的光芒。
林舒桐一步一步走在白玉的台阶上,四周身着朱红色官服的官员们眼神复杂的看着这个传奇的女子。
她不再是那个被家族遗弃,禹禹独行的女子,不是那个浪迹下,随意安然的少年,不是那个沙场征战,铁血杀伐的将军,她这一刻只是墨染的妻子。
林舒桐站在高高的祭坛上,看着眼前的人,缓缓地露出了一个有些恍惚的笑容,二十年来如一梦啊……
封后大典前,林舒桐曾经前往国师殿,见了季心一面,“当初走时我问你想不想去掉伤疤,你说不用,现在呢?”
她笑道:“依旧不用。”
季心点了点头,一如当初,没有劝她。
她问季心当初教导她是不是为了辅佐墨染,统一天下。
季心笑了笑,说:“是也不是”她的确是要找这样一个人,但教导她,只是因为她是她。
林舒桐恍然,随后释怀,不论当初如何,她现在已经满足。
看着墨染,林舒桐忽地回忆起刚到边关时,她唯一一次想看看北离边关风景,不想遇到了混混,当时墨染初到边关,并未习武,他拉着她在小巷中奔逃,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墨染似乎被打到了,她听见他闷吭一声,北离边关管制极严,普通人不得拥有武器,她以为墨染只是被棍子打到了。
他把她藏起来,温声说:“别怕”随后就跑去引来那些混混。
若不是守备军及时赶到,他怕是就死在那里了,他的背上有一道极长的伤口,深可见骨,没到边关前,他也是北离京都娇生惯养的皇子,那时他是以什么样的心情安慰她呢,大概是必死的心吧!
当时她就想:“大概这辈子都遇不到这样能为我奋不顾身的人了。”
史记:天启王朝为历史上唯一准许女子入朝为官的皇朝,天启开国皇帝的皇后为先楚之后,她与天启帝开创了历史上最鼎盛的皇朝。
凡有政事、军事、商贸、海贸、科技、农业,都在他们手中奠定了一个良好的基础。
自天启后,女子的地位大幅度的提升,渐渐地从闺帏中走上了朝堂。
星光闪烁,季心又被天道扔了出来,虚空中,季心看着眼前的天道笑眯眯道:“你生什么气,虽说你的天命之子没了,但王朝统一,气运回升,小世界不断繁荣,你也获利不少啊!这不比之前那个天命之子强多了。”
天道:“……”
最后天道还是扔给季心一个光团,赶紧走赶紧走,别来我的世界乱搞了。
季心双手一摊“我就教了个学生,至于么”
天道:“ヽ(`Д′)?”
你那个学生直接把我的天命之子炮灰没了,那叫“就?”
“别那么小气嘛!”季心狠狠的撸了一把天道,在祂炸毛之前拉着季尘就跑。
“走走走,下一个世界”
季尘无语看天,虽说他现在就是一个光团,也看不出他脸在哪,但是季心就是有这种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