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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且末翻着，抿了抿唇。
“别看了。”江羽翎实在是替她难受。
她却一脸不在意的模样，翘起唇角笑笑，指着手机上一个正在拼命和骂她的人吵架的账号：“你看，就这个，肯定是符巧，只有她会替我和别人撕，用词还和个小学生似的，傻乎乎的。”
江羽翎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干脆沉默了。
她苦中作乐的翻着热搜榜单：“还不错，三个热搜都带了我名字，我都怀疑是不是自己背后真的有个金主爸爸了，天天在微博热搜，跟办了张年卡似的。”
他有心想安慰安慰顾且末，却确实不擅长这个，半天，只憋出了一句干巴巴的话：“别太在意别人的看法，网上的信息，虚虚实实的，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大家都清楚，清浊自在人心。”
顾且末把这句话在心里细细咀嚼了几次，抬脸，释然一笑。
“是啊，清浊自在人心。真要被公司赶出来了，我就回家上班。想当初我博士毕业的时候，不知道多少大公司给我发了offer呢。我专门面试星娱乐的对家，气死他们。”
星娱乐就是顾且末现在待的公司。
江羽翎看着她，心中不由感慨，这样一个炽热又可爱的小姑娘，怎么会被那么多流言劈头盖脸伤得体无完肤。
娱乐圈实在是太残酷了，如果可以的话，他也不想相信，真的有十九岁的女孩为了名利去给自己的亲姐姐泼污水。
败絮其中，胸无点墨，那些人张张嘴就给别人盖上了污点，却没想过会毁了一个人的一生。
三人成虎，说的人多了，是真是假，大概就没有人在意了吧。
“江老师，别想这些糟心事儿了，走吧，任导请吃饭。”
顾且末迅速调整好情绪，一转眼，又成了那个没心没肺，做事会冲动，喜欢打游戏，爱笑的少女。
江羽翎回了回神，也笑：“走啊，一会儿记得多吃点，任导抠门得很，请一次客可不容易。”
身后本来准备过来喊他们一起去吃饭的任钊：“……呵呵。”
店里，任钊面无表情示意大家随便点。
这部戏的女二号，宋珊珊笑着问：“呦，任导今天大方啊，我们可敞开了吃了啊。”
任导阴着脸，冷笑：“吃吧吃吧，我请一次客可不容易，说不定是最后一顿饭了。”
宋珊珊：让你说的怪阴森的。
顾小姐喝了半碗粥，就矜持的表示自己最近在减肥，夜宵什么的还是尽量少吃点的好。
五分钟后，江影帝点的小龙虾上来了。
“要么瘦，要么死！一个人如果连自己的食欲都控制不住，那跟牲口有什么区别！”
顾且末捏着鼻子闭着眼睛不让自己闻到小龙虾的香味，也不让自己看到，不停说着符巧平时总在自己耳边念叨的话，试图控制住寄几。
又五分钟之后。
江羽翎这丫的就是存心的，他剥了一盘子小龙虾，不吃！偏偏放到两人中间！
顾且末，你不是牲口，控制自己，你能行！
又五分钟之后。
“江老师，牲口想吃一只你的小龙虾。”
江羽翎看了她一眼，把手边的盘子推过去，端起杯子遮住自己忍不住上翘的嘴角。
两个人都没有发现，就在今天早上，顾且末对于他递过来的毯子还犹豫再三不敢接，而今天晚上，顾且末已经可以心安理得地吃着他剥的小龙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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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唔……符巧姐，我再睡会儿……求求你了……”
顾且末翻了个身，扯了扯被子。
“你还睡！还睡！这是在剧组！不是你家！”符巧恨铁不成钢，“老实交代，昨天晚上是不是又打游戏了？！我就回个公司，你可真行！”
顾且末听到是在剧组，清醒了几分，抓了抓头发，想起自己早上没有戏份，略微放下心来，慢吞吞的穿衣服。
“哪有啊……昨天晚上任导请吃饭，你不在，玩得晚了点，喝了点酒。”
符巧瞬间炸了：“你还喝酒了？你那点养鱼的酒量还喝酒？”
顾且末眯着眼睛，大拇指和食指中间比出一点点距离：“就一点点，嘴皮子都没湿。”
想了想，又拉开一点点：“不对，好像比一点点多一点点。”
符巧摸了把脸，绝望了：“谁送你回来的？”
她挺骄傲的：“一点点，没有喝醉，大家一起回来的。”
符巧又问：“我的意思是，你和谁一辆车。”
顾且末想了想，又想了想：“记不太清了，好像是个男的……嗯……江羽翎？”
符巧听了前半句，头皮都炸起来了，正想问哪个男的，听了后半句，跟被电了一下似的窜起来。
“什么玩意儿？江影帝？你怎么会和江影帝一辆车？我不在的时候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
顾且末甩甩脑袋，有点头疼。
“没有，什么事也没发生，任导撒酒疯，非要把人路边停的一辆破自行车骑回去，说是长得像自己初恋情人，还不等人车主回来。副导没办法，和几个场务等人车主，车被留下一辆，不够了，我就和他挤了挤。”
符巧挺好奇：“你喝得谁和自己一道回来都不知道了，还能对人家撒酒疯记这么清楚？”
顾且末又忍不住要开屏：“开玩笑，我专业看热闹二十年，喝断片也不会忘的好吗！”
手机响了一声，江羽翎的微信。
她点开一看，江羽翎问了她一句醒了没，把昨天晚上事儿的结局发过来了。
副导在路边等了半宿，没等着车主，冻得不行，又怕自己回去了车主找不见车，生生抗了一晚上。
快天亮车主才过来，跟人家解释了半天，车主说这样吧，那车跟我也挺多年了，怎么说也处出点儿革命感情来，既然人说长得像他初恋情人，他也就不和他抢对象了，你们出点儿钱，把这车买下也就算了。
副导说行吧，结果车主硬生生用一辆八二年的自行车讹了他们五百块钱，副导一路骂骂咧咧回来的。
顾且末乐得不行，发微信给副导表示慰问，同时提醒他，冻感冒了可以算工伤，五百块钱也可以问问任导能不能报销。
副导茅塞顿开，为了表示自己的感激之情，特意发了五毛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