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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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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几天里,两人的生活过的很安静,简单的一起健身一起吃饭,林薇薇被催着画自己的设计图,老徐在不远处的餐桌上敲着自己的电脑。

    不因为别的,就是林薇薇太邋遢,满桌子的纸和笔何种工具不知道收拾,占整整一张长桌,有时候姿势坐久还能直接整个人往桌子上一趟。

    老徐的眉头越发的紧凑,似忍无可忍才开口,“微微,你要累了就先去休息吧!”老徐看着一片狼藉的桌子终究还是忍下来,眼底尽是无奈。

    “都说我现在没灵感你还不信,非让我动一动,你还怕我躺成智障?”有些似看白痴的眼神看着老徐,然后熟练的把一旁剥好的开心果往嘴里一扔转身上楼准备睡午觉,冬天不睡个午觉岂不是浪费大把青春。

    老徐看着林薇薇的背影发呆许久,想起那年十八岁的林薇薇陪着二十岁的老徐进工厂打暑假工的日子。

    青春期叛逆的林薇薇在上大一暑假的时候没有回家,因为父母开的店子很忙,那时候还没有开分店,也舍不得花钱请小工,所以家里的人成这个店面的劳动力,在中学的时候就已经没有再认真好好写一次作业。

    每次放学的时候林薇薇是被第一个催回家,背上背了个和她较弱身子格格不入的背篼,满脸委屈的往菜市场走去,当时身边的发小,杜琳子,陈果汐都习以为常,每每看到薇薇的电话响都会投以安慰的目光,接着目送她上公交。

    每天林薇薇放学都要帮忙到妈妈的店门关店,也基本快到九点,刚开始她还会挑灯夜读成绩也能勉强稳居前十,可是妈妈因为店面的繁忙,性格也开始变得急躁对女儿的学习以及生活都开始松懈,忽略。

    林薇薇再也没有好好写过作业,常常都是早上去抄,成绩一路下滑到全班三十四名更别说全校,只是林薇薇的妈妈不知道。

    妈妈只是每天晚上的敲着算盘,想着女儿也许只是不满她整天的忙碌,只想着多赚些钱能让薇薇的生活质量提高,能买上属于自己的房子,忽略孩子的成长,也同时忽略青春期的女孩是更需要沟通的。

    第一次妈妈发现薇薇开始学坏的时候是高二那年的一个晚上,薇薇的爸爸妈妈半夜快一点钟还没睡觉,爸爸撑着困意一遍又一遍的给薇薇打着电话,担心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更担心她学坏。

    三番几次的晚上趁父母睡着偷摸出门,也是半夜才偷摸回来。

    凌晨一点半,第一次喝酒的薇薇喝多回家,爸妈对其失望透顶,接着又知道薇薇的成绩下滑到快垫底,爸爸大怒觉得是因为在城里交了些狐朋狗友给带坏所以没有好好学习,当下就决定把林薇薇送回乡下。

    他们是放弃了,也许爸妈都觉得林薇薇肯定没什么出息,考不上好的大学了。

    所以尽管高中对于一个孩子的未来很重要,也还是把林薇薇送回乡下姨奶奶这里。

    薇薇喜欢乡下马路两旁整齐的大树,喜欢这里清爽带着香甜的风,喜欢这里朴实的风气,喜欢热情打着招呼的婶婶伯伯。

    少了那种看成绩来决定好坏孩子的思想,有的只是调皮捣蛋,笑着呵斥孩子的声音。

    刚来时林薇薇对这位姨奶奶也不亲近,该吃饭吃饭,上学也如之前一样不写作业,好似爸妈放弃自己以后,内心深处也默认这样的想法。

    还记得那次一如既往的回家,姨奶奶做许多薇薇喜欢吃的菜,抚摸着她的头问道,“薇薇啊!姨奶奶年轻的时候没有上过学,所以总是羡慕那些有文化的,可以辅导孩子的功课也会说很多道理,如果你想学那你就好好学,哪怕你真的不想学了姨奶奶也会想办法让你学一门能让你以后尽量少吃苦的手艺,姨奶奶都依你。”说完姨奶奶的眼眸变得有些灰暗,随即变得泛光。

    林薇薇只是使劲的埋头吃饭,她很久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饭菜,很久没有,其实姨奶奶说的没让人那么感动,只不过很少有人在她耳边说这些,也很久没人这么陪着她。

    哪天后林薇薇放学开始写作业,背单词,看书,空的时间帮着姨奶奶去干农活,城里的父母也极少来电话,都是直接和姨奶奶沟通从未叫过她听电话,当然薇薇心里是不愿意的。

    不知不觉过了一年,薇薇考上了市里的二本大学,离姨奶奶家要两小时的车程,但是离自己的家就只需要半小时。

    开学的时候薇薇的爸妈来了,他们一脸的高兴,嘴里满是,“果然只要沉下心来就能学习好,就能学的进。”本不报希望的他们像被意外的惊喜砸中,像似他的决定是正确的,林薇薇不再多说些什么,只是淡淡语气让他们先回去。她好似不生气,也好似死了心。

    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一年里就连春节都没去看过一次薇薇和姨奶奶,薇薇确实高兴不起来。

    学校里的时光总是过得很快,林薇薇第一个学期就开始勤工俭学,那时候已经不需要家里的生活费,姨奶奶每每问起林薇薇都是这么回答的,“他们爱给我就拿着,攒着以后给您当养老费。”

    听完的姨奶奶总是被哄的笑呵呵的,宠溺的说,“我年年种的粮食卖的钱你又不是不知道不少呢,养自己没问题的。”

    第一年放暑假时林薇薇想也不想的回了姨奶奶家,她已经联系好附近新开的一个厂房,准备做暑假工转下半年的生活费。

    起初姨奶奶很不同意,爸妈也因为开了几个分店忙得自顾不暇,匆匆呵斥几句也就不了了之,随即姨奶奶也只能每天晚上做很多好吃的装在饭盒里,第二天让薇薇带走。

    因为是乡下,工人是好招可是懂电脑文化高一点的女孩子,要不就不用打暑假工,要不就直接去市里上班,刚好林薇薇来做暂时的替补,上班第一天林薇薇就吸引不少男人的目光,一身白色蕾丝到小腿的长裙,乌黑亮丽的长发绑在脑后,没上大学前晒黑的脸经过一个学期也变得白净光滑,脸上的酒窝若隐若现。

    薇薇被车间的主任领着熟悉环境,那时候的工作车间不像现在有中央空调,哪怕再热也只有一个个的大风扇在吹着,薇薇路过的时候有几个胆子大的男孩子吹着口哨,“妹子~”

    然后小声的对着旁边的工友调侃,“看看......这坐办公室的就是不一样,那腿是腿,那脸更是脸了,哈哈哈~”

    “是啊!”

    走过之处随处可见小声的讨论。

    薇薇只是听见刚刚那声口哨声,其余的并没有听见,她当时不知道的是坐在那些人旁边的老徐第一次就想动手。

    手里拿着咖啡发呆的老徐,突然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