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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云,总是漂浮不定,每朵都有着它固有的样子,随风而来,随风而散,随风而聚,东棠这个小小的地方,因为它固有的景色兴起了一场城市风,每一个人都想在这个地方扎根,却不想是这个地方紧紧的抓住了他们。
东棠中学终于迎来了属于她的秋天,而虞秋雨也顺利的搬入学校宿舍,宿舍不大,8人间,上下铺,有公共的一个后阳台,但下二楼的根本见不到那所谓的阳光,没有配套的厕所,更不要说洗漱的地方,但对于虞秋雨来说,只要能摆脱家里的控制,这点苦有算得了什么呢!
厕所分布在每一层走廊的尽头,左右两边都有上楼的楼梯,一楼到了冬天很是潮湿,四楼到了夏天很是炎热,也正是这个季节,算是比较凉爽的,虞秋雨住的寝室在右边女生宿舍公寓204,阳光前部着村后不着店,寝室的门口有一块空地,空地的对面便是食堂,食堂很小,只能容下100多号人,寝室位居一米左右的高地,空地斜坡向下,便是一条泥青道路,与道路镶嵌的宿舍高台,最高处足有两米,往左边就是小卖部,靠着女生宿舍的,是一个买包子的地方,有贩卖的小窗口,每个早晨都会有人在这里排着长队,连接着买包子的地方是一个小超市,这是校内仅有可能买到文具和杂物的地方,超市的门口有三米宽,中间竖立有三个警报装置,靠右边是进口,靠左边收银台是出口,在超市的左边是一个水房,也是整个学校能够洗澡的地方,紧靠着超市的是女生洗浴室,再左侧的是一个水房,水房的左侧才是男生洗浴室,男女寝室中间就隔有贩卖部和水房,仅仅只有一层之高,但平日里早晨中间休息的20分钟,却聚集了很多人到这里来购买食物。
男生寝室在最左侧,后面靠着人家,左面靠着学校的墙壁,男生寝室与小贩卖部一楼的地方,中间还有一个冷水灌输机制,紧靠着男生浴室,男生浴室前面也停靠着一个热水机,长一米,高半米,宽半米,这是男女生早晨都会来的地方,冬日的早晨来到热水房打一点水,洗一个热水脸,是最适合不过的。
男生寝室是一座被臭水沟隔绝的寝室,围绕着男生寝室有一个十厘米左右宽的水道,高度八厘米左右,男生寝室的入口在最左侧,位置矮于女生寝室,到了这个地方,每到夏天,你会发现一股恶臭袭来,原因就来自于男生寝室后的那条臭水沟,生活的垃圾经常从楼上扔到楼下,有意或是无意之失想来已经不重要。
男生寝室门前,一个年近40的男子每天都会在门前游荡,身材胖胖矮矮,满脸的皱纹,略有一些发白的发髻,穿着一个格子条纹的宽松衬衫,学校大大小小不用去请外面的人进行维修的东西,都是由他来维修,也算得上是一个多功能选手,这不,他正在坐在楼下一楼,看着拉着垃圾桶来来往往的同学们,把垃圾倒入他修理的这条长道里,直到看到垃圾完全被推入到坑中,他才露出满意的笑容。
咣当一声,把坐在椅子上的宿管大叔吓得一激灵,睁开眼四处寻找,这才看见那条他引以为傲的垃圾长道竟然断裂了,倒在垃圾长道下的是一个男孩,穿着校服,正在踉踉跄跄的往上爬着,另一只手还不争气的拖着那绿油油的垃圾桶。
“你这孩子!搞什么?”
宿管大叔先是心疼自己的作品,但又看到了底下的孩子满脸脏污,衣衫不整,叹了一口气,赶紧将孩子从底下拉了出来,也怪自己修的长道用了木质结构,但学校给的经费就那么多,他也是无奈。
“下次注意一点,别跑上去!这玩意不结实,看你这一身的脏污,快回去洗洗吧!”
男孩点头答应,却拉着垃圾桶跑的飞快,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一个劲的跑回了教室,教室离放垃圾桶的地方很远,足足要绕一个大圈,经过男生寝室,小卖部,女生寝室,食堂,再往前有一段小小的跑道,连接着跑道的是学校最好的一处篮球场,篮球场上有许多同学,看着这个阳光下奔跑的男孩子,不免有些发笑。
篮球场过去之后是一条向上的沥青道路,路旁是一片向下凹去的小山林,这条被石块堆积起来的道路,是学校唯一连通宿舍的大道,经常会有车辆经过,拉着垃圾桶的男孩终于爬上了高地,左手边是两间古色的房子,冬暖夏凉,这里便是高中部,两间古色房子的背面便是连接校门的大道,一个转弯之后,便可看见校门,校门被一块巨大的石碑挡着,经过石碑便可看到门卫室,与门卫室连接的是一栋由白色瓷砖镶嵌的教学楼,绕过门卫室门前,走到教学楼的左侧入口,拉着垃圾桶走到了二楼,这里被紧紧地围住,有一个小小的天台花坛,走出楼梯口,便能看到他的教室,那里就是高一(1)班,整栋教学楼呈现一个“L”型,他的教室旁边就是高一(2)班,这是这栋教学楼中仅有的两间教室,也是学校为了打造这一届,为了让他们有个安静的学习环境,而新开的学习圣地。
花坛与警卫室在“L”的短处,他的教室正好在拐角处,而停放垃圾桶的地方,正好是教室与一边连接的通道,这里是一个小型天台的死胡同,外面便能看到正在规划中的高楼,紧紧的贴着这栋教学楼,只有5米左右的距离,很快这里便会被房子遮住所有的阳光,但当下之急他们也只能安住在这个地方,因为大三所在的地方还没有翻新完成。
放好垃圾桶后,男孩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拍了拍身上的灰尘,用手搓了搓手中的泥垢,看了看自己那脏不拉稀的鞋子,口中闷闷的发出一句。
“我靠!”
这一声引来了旁边正在打扫的同学们的注意,刚刚搬入新教室,每个人都大汗淋漓,打扫的灰尘也是烟尘四起。
旁边的同学刚开始是发笑,但听到这一句问候之后,又开始感叹。
“你是去干什么来了,弄成这个样子?”在家里早就习惯了打扫卫生,被弄脏的虞秋雨发问道。
“倒垃圾,垃圾池道坏了!摔了下去!”
旁边的同学看了看自己身上,其实也好不到哪去,不过再看看这崭新的教室,心中又满是欢喜。
“这么多垃圾,就你一个人去倒吗?”虞秋雨又问道。
“习惯了!”男孩回答道!
这一句习惯,胜过千言万语,这么多年来,这也是这个男孩唯一能让这个学校注意到他的地方,毕竟他已经在这里呆了五年,从初中到初中留级,现在高中,他还要在这里待三年。
“没事啦!回去洗洗就好了,只是怕你们没有装垃圾的地方,所以就赶紧拉着回来了!”
这个时候大家早已散去,仅仅只有在军训时候就一起的同伴——虞秋雨。
“席海棠,你就不能顾一顾你自己吗?”
虞秋雨真的是想骂他了,虽然刚刚结识不久,但从军训开始他就特别会照顾人,所有事情亲力亲为,从搬运桶装水,拿取培训器材,为中暑的同学扇风递水,搬运新书本,打扫教室,擦玻璃,倒垃圾,这家伙到底还有什么不去干的?每一次做完这些之后,都把自己弄得脏兮兮的,别人说他,天也只留下那句话:
“我……没事的!”席海棠发笑着离开,和班主任打了一声招呼之后就提前走了。
整个清晨,大家都在欢声笑语中渡过,打扫完整间教室,班主任便让大家回去休息了,准备下午一起去场区旅游,观赏这个地方特有的景色,让大家一睹那个神秘的洞穴。
整个下午,虞秋雨都没有再见到这个席海棠,甚至一度怀疑他是不是退学了,就因为刚刚自己说了那些话,虞秋雨陷入深深的自责之中。
整队集合之后,大家都换上了便装,每个人都从那套五彩斑斓的军装中走了出来,变成了帅气的小伙和漂亮的姑娘,虞秋雨也换上了自己的旧衣服,对于虞秋雨来说还不如穿军装,看着身边的同学,虞秋雨也开始注意起自己的形象,心里暗暗发誓,回去之后一定要买一套新衣服,学校的大门紧连着外面的街道,路过街道之后,走过河道,沿着河道走一段距离,欣赏东棠湖畔,东棠南街,再走一段距离,便是一段下坡路,往右手边转入厂区。
厂区很大,整个厂区的大门前是一块广阔的平地,用水泥色的地板砖镶嵌着,广阔的地面上还有一些用混泥土围起来的树桩,看起来十分的不协调,他们此行的目的是厂区的一处洞穴,听说是解放时期所留下的,但这个洞口却不是学校的那个洞口,相比起学校的洞口,这个洞口显得比较小。
走过厂区高大的门,里面是一段悠长的大道,这条蜿蜒的路直达洞穴,两旁是绿油油的树,路面上有很多枯落的叶子,风从四面八方吹来,整个人感到无比的清爽,这条路段隐天蔽日,抬头只能从树叶的夹缝中看到那隐隐约约的阳光,在天空中时不时地闪烁。
这条长长的师生队伍,由两个班的班主任和学校的一些领导进行保护,在旁的还有一些新教师,年纪大不了这帮学生多少,从班主任的口中便可以知道,这些便是学校新聘用的老师们,包括班主任也是!
走过一段蜿蜒的道路,遇到一处三岔路口,向路的左侧看去,便可看到一栋古色的建筑,黄色的墙壁,青色的瓦块,鲜红的大门,像是刚刚刷了一层新漆,从透亮的玻璃中看到了里面黑丫丫的一片,通往房子的左侧道路两旁还立有石碑,再去往洞口的路旁立有一个牌子,上面写着几个大字——东棠渡口。
另一条是一段微微向上的道路,随着这条道路往里走,抬头便可看到一只风筝,高高地挂在树梢,想是有人在这放风筝挂在上面,风筝的触须在风中不停地摇摆着,路旁是用石块堆砌起来的一个围墙,围住的是一处洞穴,围墙长满了青苔,倾斜向外,防止人攀爬向上,再往前走,便可看到一处绿油油的草坪地,草坪地中隐约可以看到几处矮矮的石墩,石墩形成一条小道,小道直达一处洞口,这处洞口很是隐蔽,被铁门封锁着,两旁是空心砖堆砌的门沿,锈迹斑斑的铁门上写着一个大大的“封”字,从绿油油的素色中,还可以隐约看见黑丫丫的洞,像是封印着什么怪物!
但这并不是此行的终点,再往里走,便可看到一处高约两米的高台,石堆堆砌起一座古色的高楼。
青砖绿瓦黄高墙,红门石路遍地青。这个秋天的景色,紧紧的把这个厂区包裹着,路的右边是一处废弃的小工厂,工厂被锈迹斑斑的铁笼困住,里面还有少许的住户,路面堆砌的石头开始变大,变得平整,变得镶嵌有度,走过这段路,便可看到一些食品加工厂,但都早已废弃,一个向右的转弯之后,便可看到一条向上爬坡的路段,和一条平整笔直的道路,道路的那头便是洞穴的入口。
“那是……”虞秋雨不相信的揉了揉眼睛!
“席海棠!”再走近之后,虞秋雨彻底傻眼了,还真的是他。
身穿志愿服,戴着红色的志愿帽,手中拿着小红旗,摇晃着向他们招着手,脸上的笑容比这个秋天还要温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