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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亲娘有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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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姨娘说,说让小姐和少爷同,同奴婢一起回香凝院。”小丫头别别痴痴地说出这句话,听的许晓馨都替她捏了一把汗。

    “我这还有些事暂时走不开,你回去同姨娘说,我和少爷吃了饭再去她院子请安。”笑话,去香凝院用饭,就算是山珍海味,看着便宜娘那张脸她也会消化不良。

    “这……”小丫头还有些犹豫,却是被许晓馨不耐烦的打断。

    “什么这啊,那啊的,你就按我说的回去通禀就行了,姨娘定是不会怪你的。”

    连哄带吓的打发走了小丫头,许晓馨这才回了屋,许广杰正坐在桌前做夫子留的课下作业,见她进屋,放下手中的笔,问道:“刚刚外面来人了?是不是娘找咱们?”

    “嗯。”许晓馨点头,“娘打发了院子里的小丫头过来找咱们过去吃饭。”

    “啊,那咱们快些过去吧!”许广杰说着起身。

    “我让小丫头带话给娘,说咱们吃了饭再过去。”许晓馨连忙补充。

    “哦!”许广杰又坐回了椅子,脸上的失望一闪而过。

    “阿杰若是想去就去吧!等马婶炖好肉,我会让她给你留一份出来。”许晓馨不忍剥夺一个孩子亲近母亲的权力,于是对他说道。

    “姐姐不去吗?”

    “我还是陪着马婶吃了饭再过去,免得她一个人不舍得吃肉。”许晓馨笑着找了个理由。

    “我还是跟姐姐一块过去,娘找咱们肯定不止为了吃饭。”许广杰想了想说道,苏姨娘平时很少会想到他们姐弟,每次找他们过去,都是为了交待一些事情。多半时候都是为了训斥许晓馨,让她不要总是惹祸牵连自己。偶尔会交待许广杰帮忙买些东西回来。

    “也好!”许晓馨点头,随手拿起许广杰放在桌上的《九章算经》翻看着。

    “阿杰要不要学算账?我可以教你。”许晓馨觉得这本《九章算经》上教授的计算方法虽然对这个时代来说极为先进,但是比起她学过的还是差远了,与其在这上面浪费时间,还不如跟着自己学。

    “姐姐教我祖先不会怪罪吗?”许广杰有些担忧。

    “自是不会怪罪的,别忘了你也是许家子孙。”许晓馨很是肯定的说道。

    “那我要学。”听了许晓馨的话,许广杰再没了顾虑。

    “那从明天开始,我每天教你半个时辰。”许晓馨想了想说道,算经并不在科举的考试范围,因此拿出半个时辰来学已经足够了。

    又和许广杰聊了几句,许晓馨便拿出纸笔开始练字,这只毛笔是她强迫许广杰替换下来的旧笔。

    “姐姐,你的字进步很快。”许广杰完成了夫子留的家庭作业,起身走到许晓馨身旁,评价起她的字。

    “是吗?我怎么看不出来,不还是一样的丑。”许晓馨端详了一番自己刚刚写的字,嫌弃的不要不要的。

    “已经好很多了,姐姐不要太着急。”许广杰轻声安慰。

    “我不急,一个月练不好,我就练两个月,两个月若是还不行,我就练上半年。”许晓馨向来就是个不服输的性子,若非如此,也不会在父亲服刑后,一个人拉扯幼弟幼妹长大。

    “少爷,小姐,可以吃饭了。”马婶走到门口,招呼二人。

    许晓馨和许广杰一边答应,一边收拾好桌上的东西,趁着二人去净手的功夫,马婶已经将饭菜端了上来。

    “好香啊!”闻着空气中诱人的肉香,许晓馨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少爷,小姐,快坐吧!”马婶招呼二人坐下,自己才坐在了距离饭菜最远的位置。

    “马婶吃肉。”见马婶只夹那碟子炒青菜,许晓馨蹙眉,伸筷子夹了几块肉放在了她的碗里。

    马婶看着碗里的肉,偷偷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眼角,许晓馨只装作没有看见,伸筷子夹了一块肉给许广杰。

    “姐姐,咱们走吧,免得娘亲等的着急。”见许晓馨放下了筷子,许广杰连忙催促。

    “走吧!”许晓馨起身,刚吃饭的时候许广杰就有些心不在焉,想必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儿。

    杨老太太一共有四个儿子,老二杨荣在京城做官,老四杨凯在开封做知府,剩下的老大杨文和老三杨硕则是留在了老宅,老大杨文乃是武阳县城的县令,至于老三杨硕是杨家最不争气的一个儿子,不学无术,平时就喜欢风花雪月,养鸟逗虫,苏姨娘就是他众多红颜中的一个。

    姐弟两个都不想和杨家人碰面,所以心照不宣的挑了小路走,用了两盏茶的时间才到了苏姨娘住的香凝院。

    之前传话的那个小丫头正站在院外东张西望,见二人走近,连忙迎了过来,“小姐,少爷可算是来了,姨娘都问了几次了。”

    跟着小丫头进了香凝院,苏姨娘住的院子是距离三老爷和三夫人住的雅娴阁最近的一处,虽然不大,却很是精致,花草亭台相映成趣。苏姨娘已经等在门外,见了二人,很是热情的招呼:“馨儿,阿杰,快过来让娘好好看看。”

    “娘。”许广杰高兴的唤了一声,快步迎了过去,许晓馨却并不开口,只是微微加快了脚下的步伐。

    “娘特意给你们准备了好吃的锅子,你们也不来。”苏姨娘牵着许广杰手往里走,嘴上还故作不悦的埋怨着。

    “都怪我,没能快些做完夫子留的作业。”许广杰连忙将错处揽在自己身上。

    “娘知道你用功,没有怪你们。”苏姨娘难得好脾气,没有对着一双儿女发火。

    待几人坐定,苏姨娘连忙吩咐小丫头:“翠兰,你去把那甜瓜拿来。”

    “是。”翠兰领命出了屋子。

    小丫头离开后,苏姨娘满脸堆笑的看着紧挨着坐在一起的一双儿女,柔声说道:“这甜瓜是今天庄子上新送来的,我尝着脆脆的,甜甜的,味道不错,特意让人收好留给你们。”

    “谢谢娘。”许广杰难掩欢喜,目光炯炯的望着苏姨娘,心中猜测着苏姨娘可能是和许晓馨一样突然变了,打有记忆起,娘亲就从来没有正眼看过他们姐弟,从不和他们亲近,对许晓馨更是挑剔,每次见面,不是打就是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