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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丫头情绪有些低落,君辞微微曲身从她肉乎乎的手里取过花环,自然戴在头顶,不用看就知道大小刚好。
如钎灌体,少女痴痴望着她,眉眼含笑,薄唇高扬,眸中倒影的是自己的模样,墨发上的花环驱散君辞之前的清冷,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
这一幕不知是谁定在了纸上,少年明媚似骄阳,少女青涩意难忘。
“花环很美,我戴过了,如今我把好运分给你。”同为女子,君辞心思更是细腻,重新将花环戴在丫头发间。
周围人眼里有嫉妒的,有惊艳的,嫉妒那个好运的姑娘能得这般少年温柔以待,惊艳的是少年柔情一笑。
君辞见这丫头还在发呆,有些好笑,语气更加柔和道“回去罢。”
侧身上了马车,隔绝了人群。
“没想到公子还有这么一面。”文在衍坐在君辞对面,她又恢复了以往的清冷,好似刚才当街戴花是一番错觉。
“女儿家自然是要特别对待。”
风趁着空子掀开车帘,一簇拳头大朵的桂花顺势撞入君辞怀里,她想到个词,碰瓷?君辞拿起来,又听出车外笑声连天。
对着车窗“山鬼,何事?”
可是苦了跟在车旁的山鬼,他头上衣服上全是桂花碎瓣,“公子,是先前那些少女朝着马车投桂花呢,阿嚏!”
“难道是掷桂盈车?”文在衍好奇的撩起车帘,迎面而来是一大朵桂花糊脸。
“噗,咳咳,呼。”
“噗呲。”瞧文在衍的囧样,君辞好久没见到这么好玩的事情了。
······
宴席摆在四面通风的凉亭,周围挂有夏席,桌子中央放着一盆开得好看的“三醉芙蓉”,粉嫩的花瓣子被风散在朱台上有些清艳。整个格调显得文人雅意。
“酒中客,是平阳最好的酒,君公子请尝尝。”
“大人不必如此,叫晚辈君辞就好。”
“哈哈哈,不骄不躁,从容有度,甚好。”张知府也是个老油条,他可是知道上京来的几个考官都对眼前这人赞不绝口,将来前途不可限量。
“观大人眉目间尽显疲惫,可是出了什么事?”君辞开门见山,也不和他继续打官腔。
“哎,惭愧。府里养了这么多人,尽都是不中用的。”张知府也不意外君辞能猜到他的目的,“昨日里出了两起连环命案,我封锁了消息暗自查案,到现在都没找出凶手。”
“如今学子们都还在平阳城,大人是不想闹得人心惶惶。”文在衍一旁解释。
“大人可否带我去现场看看。”任何没有到达现场查看,仅凭听到的做出推断都是不负责的。
张知府明明很急,面色故作为难,“都怪我这嘴,这筷都还没动······”
君辞倒是很配合的起身,有些担心,“大人,早日捉拿凶手归案也好避免再有无辜者受害。”
不再推迟,点兵点将就出发。
马车行在官道,外人见着车上印有特殊的标记,老远见着就先让出道路,一路上行驶得稳当,畅通无阻。
许久像是走上了泥巴道上,癫癫撞撞的。
张知府挑起话题,“君辞可是坐不惯马车?”
“尚可。”
“马上就到了,还有小半里路。”
君辞透过窗,山鬼正骑着马和文在衍断断续续谈些什么,骑马真好。
“大人,就命人在此处停下吧。前面就是案发现场,我想瞧瞧周围。”
张知府有些孤疑,“听君公子的,在此停下。”
打量着周围环境,平阳城东郊区。无论从哪个角度看去满目都是农田里的秧苗,油绿油绿的,坠着丰盈的稻芒。若是忽略那被官府严密围起来的房子,倒是一幅和谐的山居图。
房子白墙灰瓦,墙上剥落了大半的白浆,正面有三道木门,看上去黑点斑斑很是老旧。右边房檐下一只老大的蜘蛛正在兢兢业业的结网,爬上爬下。一条仅容许一驾马车通过的泥石小路,一直从君辞面前通往白房。
张知府等人看着君辞在小路上走来走去,一会茫然注视地面,一会又凝视天空和对面的房子。
“你们走边上,尽量不要踩这条道。”君辞严肃的警告要过来的两个仵作,正是先前玉芳县那两人。
说完她又目不转睛地观察地面,三次停下脚步沉思。
“师爷,这上面这么多脚印,能看出什么?”张知府不想打断君辞,便问旁边的文在衍。
文在衍也是一摇头,但是他却是毫不怀疑君辞敏锐的观察力和判断力,“相信君公子能看到些我们看不见的东西吧。”
差不多时,君辞才玉手指着小路表达自己的不满,“你们这案发现场都不保护的吗?”
文在衍眼神有些躲闪,这小道有这么重要吗?
“你们可有驾车通过这段路?”清凉的声音再次响起,
其中一个仵作道,“没有。大家都是步行来的。”
山鬼倒是有些明白君辞问的这个看似不相关的问题,其他人则是大眼瞪小眼。
“走,跟上去。”张知府见君辞已经迈入房子,也要上去瞧瞧,说不定有什么新发现。
屋子早就没人住了,全是粉尘灰土。屋子不大,站在客厅就可以一览无余。左边是灶房,只有一个窗子,光线很暗,显得屋子更加污浊,黑丘丘的灶台旁边散落着两个缺口的瓷碗,还有一把缺口的煽火扇;右处是一间卧室,一张矮矮的木床只剩下空架子,还有一张歪歪扭扭的桌子。
凶案便是发生在卧室。
地上仰躺着一具十分可怕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