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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的天下呈三分之势,璃国﹑辰国﹑魅国毗邻而居,互相牵制他国帝王欲扩大疆土的野心,外战尚且处于对峙之局,可帝王的猜忌与野心又何止开拓疆土,还有集权于己。
璃国三百年,二皇子上官煦在叶国公府的倾力支持下杀掉了太子上官邕,圈禁了四皇子上官奕,登上了璃国第三代帝王的宝座。
而此时的璃国皇室子女能享受尊荣的仅剩三公主上官怜和五公主上官明月。
上官煦登上皇位的一个月后是叶国公府嫡出小姐叶清乐的及笄之礼,这一天,整个璃朝国都的官员为巴结辅佐帝王上位的叶国公叶盛,都齐聚在叶国公府中。
正到宴会的高潮,为叶清乐画花钿﹑绾发簪时,一队士兵冲了进来。
顿时,原本热闹非凡的场面瞬间静了下来。
一位手拿圣旨的宦官从兵士们身后走出来,“叶国公听旨,”在场的所有人员都跪了下来。
“朕于月前受叶国公之恩,得幸荣登大宝,朕深感叶国公之忠心,但日前,边疆传来消息,叶国公之子叶洛将我方军队带入敌方的包围圈,致使全军覆没,据报有通敌叛国之嫌,现将国公府所有人员暂且收押。”
这道圣旨就像平地一声惊雷,将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住了,直到国公府所有人都被带走,大多数人仍旧跪在地上久久未能缓过神。
经历了璃国三代朝堂的少数老臣默默叹了口气,思绪翻涌,璃朝自建国以来就一直仰仗国公府的兵力支持,璃国的国名也取自国公爷的妹妹,也就是第一任璃国皇后叶璃之名。
皇上刚登基,以防范他国寻事之名,将叶少将军派往边陲,同时也带走了国公府的大半兵力,可想而知,国公府的这一场牢狱之灾终究是无法善了的。
叶国公被关押的五日里,但凡为叶国公府求情的官员都或明或暗的遭到了新帝的贬谪,亦或为难。
朝中的佞臣也渐渐明白皇上怕是未免国公府对自己的政权造成威胁,要将国公府赶尽杀绝。
看到皇帝态度的佞臣和想保全自身的人都开始上奏严惩国公府,朝堂经历了近半个月的“争执”后,皇上以证据确凿无疑堵住天下悠悠众口,下令将所有国公府的亲眷于三日后在午门斩首。
至于奴仆,男子流放,女子充入军营。
相对于叛国的大罪,这种惩罚合情合理,可叶少将军叛国只是边境来信的一面之词,跟随叶少将军经历过那场战争的人并无一人生还。
可帝王的心思已经摆在明面上了,做臣子的也只能听从,不然一定会祸及家族。
颁布圣旨的当夜,上官煦来到了大牢,他并没有去见叶国公,只是让身边的公公拿了一杯毒酒给叶国公,并转述:“若你能饮下这杯酒自尽,我便保全叶清乐一条性命。”
叶国公知道从皇帝上位开始,就已经想除去国公府,可先帝虽有野心,但到底不敢拿国运做赌,二皇子生性狠辣,本不是皇帝的最佳选择,国公府为保全也不该和二皇子绑在同一条船上,可................
仅犹豫了片刻,叶国公饮下了毒酒,他清楚的知道,这件事情再也没有转圜的余地,只有希望皇上能看在清乐对他多年的情份上,放了她。
皇帝到了关押叶清乐的牢房,静静的站在牢门外,二人都没有说话,似儿时初见时那般对峙着,似乎谁先开口谁就输了。
当年,是上官煦先开的口问她是谁,如今,终是叶清乐先开了口,“为什么,我国公府为你能登上皇位尽心尽力,却得了个这样的下场,到底为什么?”
叶清乐跪在牢房的干草上,任由眼泪流下,问完这句积压多日的话硬是没再发声。
她在等,等一个不知道她自己能不能接受的解释。
叶清乐自问从会说话开始就跟随父兄学朝堂谋略,用兵作战,识人待物,可最终因为年少时的一眼,硬逼父兄在先帝快驾崩时帮助二皇子夺位,换来的却是抄家灭门的大罪,她的骄傲在这被关押的短短半月之间支离破碎。
上官煦到离开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留下一句:“叶国公已服毒自尽,我会找个替身换你一条性命,你的命是用你父亲的命换来的。”
三日后,叶清乐被送到了护国寺的后山,皇帝派了大量的人马看管她,她若想为父兄报仇,让天下人知道国公府从未叛国,必须尽快离开,不然所有的证据都会被销毁。
她突然开始恨自己为何将感情放在一个不该的人身上,为何不在年少时随兄长习武,为何........
日子就这样过去了十日,叶清乐始终没有找到一个逃出去的万全之法。
将军府的小姐,也是她的手帕交杨诺薇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时候来找她,她也不清楚杨诺薇如何知道她被关押在此,又是如何进来的。
到底相识十余载,杨诺薇清楚叶清乐现在肯定已经思绪万千了,但她并不是来给叶清乐解惑的。
杨诺薇在椅子上坐下,自顾自的说道:“从小时候开始,你做什么事情都很容易,学什么都是同龄人中的佼佼者,尽管我并不比你差,可大家的目光也都是聚集在你身上,长到十二三岁时,你的容貌更是天下少有的美丽,似乎站在你面前我都觉得自己很自卑。”
“你一定不知道吧,你与二皇子第一次见面是我将你的去处透露给二皇子的,也是我告诉他,想要赢得你的注意力,一定要表现的忧郁且懂得沉默,不可操之过急”。
说到这里,杨诺薇走到我身边,贴着我的耳朵说:“你一定猜到是皇上想要你们国公府从璃国彻底消失,但你一定不知道你兄长是被皇上同我父亲一起设计诱入陷阱的,杀你兄长的也不是敌国之人,而是我父亲受皇命从各处集结的兵马,他们都是穿着敌军衣服的璃国士兵。”
看着已经濒临崩溃的叶清乐,杨诺薇觉得无比痛快,“绝望吗?这就是功高盖主的结果,这就是你享受万千拥戴的结果”。
到杨诺薇离开,叶清乐已经泣不成声,口里一直喃喃着:“是我,是我.......是我引狼入室,是我毁了国公府百年基业”,自此后的数日,叶清乐滴水未进,仿佛失去思想的提线木偶。
不久,杨诺薇又来到此处,“我与皇上日前已经成亲,我现在是璃国最尊贵的皇后娘娘,可大婚之夜,皇上与我缠绵时却在叫你的名字,你让我如何放你好好活在皇上的眼皮子底下”。
“来人,将叶清乐吊死在房梁上,一定要像自尽”,杨诺薇最后看了一眼叶清乐吩咐旁边的侍女。
叶清乐始终没有反抗,她没有力气再去反抗,甚至潜意识觉得这是她短暂一生最好的结局。
为什么这么疼,叶清乐感觉她的身体正在被人撕裂。
她艰难的睁开眼,模糊的发现自己躺在宽阔的马路上,有一群人围着她,这些人叽叽喳喳的不知道在说什么。
有一个年轻的小厮走到她面前,“虽然是你自己挡在马路中间,才被我们的马车撞的,但我们公子心善,会派人送你去医馆,再给你一笔补偿费。”
之后只听到周围的人都在说:“公子心善”,然后她就昏阙了。
等叶清乐再度苏醒的时候,已经是第二日的黄昏,医馆的大夫说她长期营养不良,又遭受如此重的外伤,没个三五月,很难痊愈。
在昏迷期间,叶清乐知道了这个身体并不是她原本的身体,她的记忆里多了一份属于这个身体的陌生经历。
这个身体的主人比她原来的要小两岁,是一个不知道自己出身的小乞丐,因为被一起乞讨的乞丐推到马车前才会被撞死的,而这里是辰国的都城。
她也在昏昏欲睡的状态下思虑了一番现在的处境,打算先养好伤,再筹谋报仇的事。
只是不知,上官煦﹑杨诺薇你们可能承受住我的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