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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听这声音,原本在厨房内忙活的大姨夫差点儿失手把碗给打破了,惹得大姨瞪了她一眼:“慌什么,这又不是第一次被敲门,怕啥!”
“咱家的窗户不都被帘子挡起来了嘛,他们怎么还会发现啊?”表哥不解道。
“肯定是你爸用灶头烧火,所以,又把王奶奶的魂魄给吸引过来了。”大姨不悦的嘀咕了两句:“早知道,就该叮嘱他用煤气灶的。”
大姨夫对大姨向来是没脾气的,听着大姨的话,摸了摸脑袋解释道:“我这不是儿子回来,一时高兴就忘记了嘛。”
“那有啥办法能把王奶奶的魂魄赶走啊?”表哥问道。
“没啥办法,就等她自己不愿意呆了,就会走了。”大姨叹了口气,显然她们已经遇到过好几次这样的情况了。
“赵家的,快开门啊,这外面冷的很,你就忍心让我这老婆子和孙儿受冻吗?”王奶奶的声音断断续续的从外面响起,伴随着咚咚咚的敲门声,令人有些瘆得慌。
“你们呆在这里,我去外面看看。”凤枭身为鬼王,这种小鬼对于他而言,简直就是小菜一碟,于是,说完之后,就直接让表哥将门打开,自己独自一人走了出去。
等门再次关上后,放心不下的我干脆趴在大门上,眯着眼睛,透过缝隙往外面瞧,这不瞧还好,一瞧倒是把我整个人都吓着了。
王奶奶惨白的面孔呆滞而无神,她的手上滴滴答答的流着血,瘦骨嶙峋的身体就跟个骷髅架子似得,这倒并不可怕,可怕的是她身旁的那个小孩子。
许是被夯土机压死的关系,那小娃娃浑身是血,一张脸血肉模糊,甚至连鼻子、眼睛、嘴巴都分不清楚,他穿的衣服上沾满了泥土渣子,但是怀中却抱着一包东西,正用一只血淋淋的手抓着里面的东西往嘴里塞。
原本我猜测是王奶奶恐孙子饿了,所以,给他寻的吃食,可细细一看才发现,里面的东西竟然全部都是些内脏,什么白花花的大肠子、沾了粘液的心肝脾肺、还有已经被这小娃娃啃了一半的心脏,而大部分已经腐烂发臭,只见那些器官上爬满了蠕动的白蛆。
由于实在是太恶心了,我有些反胃,而见自己奶奶正跟凤枭说话的娃娃闲来无事,一双挂在外面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着。
似是瞧见了趴在门缝上看的我,小娃娃竟然往怀中抓了一把大肠子要递给我,随后又咧着嘴冲我笑了笑,这一笑,嘴里咀嚼的东西就掉了出来,其中夹杂着几只还没死的白蛆虫。
“呕~”我实在是受不住了,这一次,直接蹲在地上干呕起来,也幸亏晚饭没吃,倒也没吐出什么东西来!
王奶奶和凤枭说了几句后,她就开始露出害怕的表情,紧接着,拉着自己孙儿的手就摇摇晃晃的走了!
凤枭回到大厅内,我擦了擦嘴角,缓解了一下胃部的不适后,有些好奇的问道:“凤枭,你是怎么劝王奶奶离开的?”
“灰飞烟灭!”凤枭十分高傲的丢下这四个字,我却好半天才反应过来,要知道,这鬼最怕的就是灰飞烟灭,永世不得投胎,身为鬼界的鬼王,对付像王奶奶这样的鬼,自然是绰绰有余的。
“娘,我奶奶呢?”既然把王奶奶这对祖孙赶走了,放下心来的表哥开始环顾四周,却发觉一直偏疼自己的奶奶竟然没出现,立马问道。
“你还有脸说!”大姨一提及这事情,立马朝着表哥狠狠打了几拳头,气急败坏道:“你去市里闯荡也不跟我们商量,竟然还拿走了你奶奶的所有法器,这次,你奶奶在收服厉鬼时,没了法器护身,被那两个鬼打成了重伤,如今还在屋子内躺着。”
“我奶受伤了?”表哥听完大姨的话,直接提高了声音,十分担忧道:“那要不要紧啊,我得去瞧瞧我奶奶。”
话音一落,表哥就往刘奶奶的房间跑去,一进门,一股子浓重的中药味钻入鼻尖。
“奶奶,你咋样了?”表哥整个人扑在床上,说话时有些哽咽。
大姨夫以前是开船的,所以,表哥小时候是刘奶奶拉扯大的,祖孙俩的感情好的不得了,一听说是自己的莽撞行为害奶奶受伤的,表哥的内心氛围自责。
“乖孙子回来了!”刘奶奶躺在床上,伸出年老的右手摸了摸表哥的发顶,苍白的脸上露出开心的笑容:“奶奶没事,就是受了点小伤,过几天就痊愈了。”
就在这时,同我一起站在门口的凤枭突然越过众人走到了床边,毫无任何预示之下,一把掀开了刘奶奶的盖在身上的被子。
“鬼王,你干什么?”大姨见他这举动,立马皱着眉头问道。
凤枭冷冷的瞥了她一眼,完全不顾众人的惊呼,就伸手撕开了刘奶奶的衣服。
“啊!”
这下子,就连表哥都愤怒了,垂在两旁的手握成了拳头,一张脸憋得通红,完全是要同人干架的样子:“凤枭,她是我奶奶,你就算是不尊重,也不能干出这么过分的事情!”
“赵斌,你给我闭嘴!”知道真相的邵峰狠狠推了表哥一把,之后伸手抓着他的衣领,咬着牙齿,极其不悦道:“你是不是眼睛被屎堵住了,凤枭这是在给你奶奶治病!”
果然,刘奶奶被撕破的衣服那一处被纱布紧紧缠绕着,当凤枭将纱布拆除后,露出来的那一块皮肉让我们在场的五个人纷纷倒抽了一口凉气。
只见刘奶奶受伤那一处像极了一个手掌的印子,而印子里面的肉已经全部发黑,并且开始腐烂流出脓水,狭小的房间内,没一会儿就散发出阵阵腥臭味。
“被鬼打伤,又中了鬼毒!”凤枭神色不变,对着刘奶奶淡淡道:“没死倒也算是你命大了。”说完,又瞥了一眼放在桌子上的那些中药,对大姨道:“这些个人界的破干草对她的病有害无益,还是趁早扔了吧。”
“啊?”大姨脸色一慌,有些不不相信道:“这可是咱们镇上卫生院配的药啊,说能清热消毒,医治我妈这皮肤病啊!”
“阿姨,这位阿婆得的不是皮肤病,她是挨了鬼一拳头,再加之鬼毒入体,你就是给她吃再多消炎药,也没办法治好这病的,而且,耽误下去,只会让鬼毒侵入四肢百骸,最终蚕食心脏,心跳停止。”邵峰耐心的解释道。
“心,心脏停止?”大姨一听这话,整个身体都晃了晃,结结巴巴道:“那,那怎么办啊?”
“把鬼毒逼出来!”邵峰说完,就将视线投向了凤枭。
在我们这几个人中,凤枭的法力最高,自然地,逼出鬼毒,也只能他来做!
只见凤枭将手心放在刘奶奶的伤口上方,发力之后,便有阵阵黑烟从那个腐烂的伤口处冒出来,没过一会儿,发黑的皮肉渐渐淡下来,最终呈现出鲜红色,凤枭才停止动作。
“将脓水挤出来,再把这个药膏摸上去,七天后就可痊愈。”凤枭说着,从袖口掏出一个黑色的瓶子。
“哎,好好好。”大姨连忙伸手将瓶子接过去,像挤痘痘似得把刘奶奶体内的脓水挤出来,等将小黑瓶里的白色粉末敷上去没多久,那看似溃烂的伤口立马就好了些。
知道刘奶奶的病无碍,大姨和大姨夫的一颗心也放了下来,吃过晚饭,大姨让邵峰和表哥挤一挤,而我和凤枭,依旧睡上次的那个房间。
第二天早上,我被外面噼噼啪啪的声音吵醒,才张开眼睛,就看到已经醒来的凤枭站在窗户旁,正皱着眉头往外面看。
“你在看什么呢?”我揉了揉眼睛,坐起身体问道。
“看一个笑话!”
“……”
我疑惑的掀开被子下床,走到他的位置往外面瞧,却见村子的那一条马路上围满了人,而一个身穿黄色道服的男人手里握着一把桃木剑,开了祭坛,摆了个用黄色绸布蒙着的木桌子,绸布上画着阴阳八卦图,瞧那架势,似是要作法。
我和凤枭洗漱完后,就出了院子往人群中去,只见那道士拿着个罗盘在王奶奶去世的地方指指点点,嘴里嘀嘀咕咕的念着口诀。
我看了看人群,走到表哥的身旁,压低声音问道:“表哥,这道士在干嘛?”
“听我妈说,那王奶奶的厉鬼把我奶打伤后,村长就去县城请了个捉鬼降妖的得到法师,这不,现在正在超度亡灵,让他们去投胎呢!”
我听着表哥的话,有些狐疑的看了一眼那个动作十分夸张的道士,退到最后面,拉着凤枭的衣袖问道:“那道士真有这么厉害吗?”
凤枭并没有说话,而随后走来的邵峰,手里拿着个馒头,边吃,边鄙夷道:“那就是个江湖骗子,坑蒙拐骗还行,要知道,这姓王的那祖孙俩,可是怨念极深的厉鬼,这道士要是现在收手还行,再这么折腾下去,恐怕就是在作死了。”
“啊?”我略微一惊,狐疑道:“作死不至于吧?”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莫名其妙的阴风刮了起来,邵峰挑了挑眉:“你看,这不是来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