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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看！”苏小余手往枫树一指。
趁此机会，苏小余快手拿起洋葱片，在眼睛下一熏。
沈肆仔细看了看，半晌未看出端倪：“怎么了？”一转眼，便是苏小余泪眼朦胧在慢慢喝麦片粥的场景。
“小余怎么了？”沈肆急忙关怀。
“夫君，是不是我的心头血，对你，根本无用。”苏小余一滴泪滴落麦片粥。
在麦片粥溅起层层波浪，亦然溅到了沈肆心里。
沈肆一时不知作何解释。
的确无用，但昨日……
她为他甘愿命赴黄泉，献出心头血。
他也喝了。
现在他的体中，有她的心头血啊！
他于心不忍。
“小鱼……”
“沈公子眼里，是太阳的残影，是我所向往的。”苏小余拿起文艺腔。
“我此生唯一的夙愿，便是沈肆公子一生平安喜乐，快乐无忧。”
“我短不想你为这恶咒成为亡魂，更不想，因为我这个文不能，武不会的废物，耽误你这锦绣前程。”
沈肆愣住。
“你不必牵挂誓言，自从小余心里有了公子便不怕被负。”
“我愿以命，换沈公子一条锦绣阳关大道——”
苏小余一字一顿，字字真切。
她爱书中的每一个人物，这个说法，似乎没错。
“不，我既然说过，此生便不会负你。”
不需要——苏小余咬牙切齿。
“二公主沈公子，楚一小姐来访。”
苏小余蹙眉，这楚一原本与苏小余是死对头如今来访是要作甚？
正思索之际，楚一一身淡紫黑色配色，手提长鞭，杏眼高傲，径直坐下：“听闻二公主为沈肆公子献心头血，特来探望。”
苏小余不吱声。
鬼信啊。
楚一接着道：“其实吧，也不全是我，只是当初二公主常常日夜留恋至此，如今不去了，倒让兄弟们甚是想念。”
楚一邪笑。
正说着拍了拍手，十几位月人低眉顺眼走了进来。
苏小余感到背后凉嗖嗖的。
“参见公主——”众人行礼。
唯独一人独站。
苏小余一愣：“你这是？”
“公主不会忘了小人吧？”粉衣男子娇气兰花指：“小人林九，原名林志，是二公主您给小人赐的命，说愿意与我此生，长长久久。”
“连小人见您不用下跪，都是您准许的啊，说是，林九与苏小余……”
“此话何得？”一男子站起：“公主，鄙人田白首，原名田共离，也是您赐的名，愿与我共白首，不分离。”
“不对，”又一男子站起：“小人林星，是二公主说小人眼里有星星，二公主最喜欢的便是星星，故赐名林星。”
“不对……”
“公主明明最宠爱的是我，曾为我一掷千金，只为与我一度春宵……”
“不可能，你怎有我生的貌美……”
“诸位都是弟弟！看我歌喉一展，二公主早就忘记自己做什么得了……”
“诸位有我舞姿妖娆吗……有我腰好吗……”
一阵哄笑。
楚一挑眉：“二公主？您说哪位……”
苏小余感到沈肆的温度下降了十个点。
要死……
“送客。”
“感谢楚一小姐关心——”
苏小余微笑望着楚一，而楚一亦然回馈。
“夫君……”苏小余试探着轻声唤道。
“白首不分离。”
“长长久久。”
“星星。”
“最爱。”
“太阳的残影。”
“一掷千金。”
“春宵一度。”
沈肆每一字的字音都越来越低。
“苏小余，你这一手，玩的很妙啊……”
“你鱼塘里的鱼，是不是跟窗外枫树下的鱼塘的鱼一样多啊？！”
苏小余小声嘟囔：“那个池塘里没鱼……”
正说着，一鱼越出水面。
紧接着几鱼越出。
沈肆脸色铁青。
苏小余再次小声嘟囔：“你跟他们不一样。”
“那，如果他们也身患恶咒，你会为他们献心头血吗？”沈肆低下头有些期待。
苏小余犹豫了。
“你犹豫了……”沈肆狠狠点头：“你不是说我不一样吗？！”
“没有，”苏小余撒娇解释：“救他们是出于仁心，我要是不死的话我可以；但是你，我是真的毫不犹豫……”
“那是不是你知道你不会死才甘愿献血的？”
“不是……”
“苏小余，无凭无据，如何信得？”
“那要怎样吗……”
“你拿你母亲生命发誓。”
“什么？！”苏小余大惊。
“我说，我让你那你母亲生命发誓，你对我是真爱，是永远。”
苏小余一愣：“不行。”
沈肆深吸口气：“好，很好，苏小余，你终究是不敢，你刚才那番话是想把我踹远点吧？苏小余你知不知道，你这样的女人，别说男女不平等的上古，就是男女平等的天民你是要被修弃的——”
“那你休了我吧。”苏小余嘟嘴。
沈肆一晃神，回过神，结巴：“这这，也没必要，我我不念在你是初犯，我轻饶了你，我就认定是你婚前年幼无知罢了，姑且罢了。”
“好好反省吧你。”
说罢一拂袖，转身离开。
苏小余仿佛泄气的皮球，趴在桌子上一动不动。
折辛满脸堆笑：“公主……”
“干嘛……”苏小余很不耐烦，“我觉着，你得去哄。”
“不去。”苏小余捣鼓完最后的燕麦粥翻身上床：“他不会杀我了，我没必要。”
折辛凑到床前：“真不去？”
苏小余沉默许久：“勉强勉强吧。”
“你去……”苏小余在折辛耳旁低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