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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原来只是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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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收之时,江东粮库充盈,征兵也激流勇进,孙策心情愉悦,跟周瑜商量明年开春就出征,誓要为先父报仇雪恨。到了深冬,除夕前,孙府张灯结彩,杀鸡宰鸭,整个江东曲阿也在喜庆氛围下,人们都欢声笑语庆贺新年。

    孙周两家母亲都忙前忙后,还没满一岁的孙策妹妹孙尚香,和十来岁的孙权都开心极了,孙妹还算是好,只能在二夫人怀里呀呀地学语,孙权就嚷着要放炮仗,家仆们都叫苦连连,这要伤着了孙权,还怎么得了,现在孙策成天和周瑜形影不离,孙母把精力就都放在了培养孙权身上,家仆们更是见风使舵,觉得孙权大机率登上君位,搞得又不敢忤逆,又不敢放任他随便玩乐。

    孙权见家仆都不给自己玩,跑去找孙策给自己弄炮仗,孙策和周瑜潜心商量军务,根本没空理他,孙权又哭又闹,周瑜看不下去,就劝孙策:“伯符,除夕就要到了,还是休息休息,别太累了。”乔悯儿心想:毕竟我小时候,想放鞭炮,爸妈都不给,我羡慕死了。

    孙策把孙权拽过来,假装生气吼着:“权弟,再闹阿哥真不给你玩炮仗了。”孙权咯咯直笑的,孙策便带着孙权和周瑜一起上街去买,管家看了劝说:“大少爷,老夫人说不给小少爷玩炮仗的。”孙策摆摆手,不厌其烦地回了句:“我会看着权弟,让开。”

    街上人来人往,都是办年货的忙着办年货,接亲戚的码头接亲戚,还有灯会表演杂技的,点篝火放烟花的,孙权看着别提多高兴,平日里念书练武的烦闷都抛之脑后,孙权一直牵着周瑜的手,还非要站在孙策和周瑜的中间。

    三个人逛到卖烟花炮仗的摊子上,小贩点头哈腰地问:“官人要什么?随便看。”孙权一下就看中了一种炮仗,对着孙策和周瑜喊:“策哥哥瑜哥哥,给我买这个!”

    周瑜笑着给了小贩钱,孙策仔细盯着烟花筒,小贩一看还有生意做,赶紧说:“这是新品,官人好眼力,放出来比三月春花还美,就是有点贵……”孙策给了一锭银子,小贩眼睛都笑成一条线,除掉烟花筒的钱,剩下的全都换了炮仗递给孙权。

    回孙府路上,周瑜要牵着到处看东西的好奇宝宝孙权,孙策要拿着买好的烟花爆竹,忽然孙权被街头卖艺的吆喝声吸引,就不听话的跟着人群围上去想去看表演。无奈周瑜也只能转身去追,孙权挤不进去人群,又不够高,就一直无辜地看着周瑜。

    周瑜便把他举起来看,孙权一看,这是去年就看过了的表演,觉得没意思,又让周瑜放下来,准备继续回家放炮仗,周瑜苦笑着,真是个难伺候的小主子,跟某个孙策像极了。

    一转身,周瑜被拥挤的人群推搡,一下子没站好,脚下也不知道踩了什么,一个踉跄,就要向下摔去,忽然有个人接住了,周瑜正面撞进那个人怀里,对方一手扶住周瑜,另一手还拿着炮仗,周瑜缓缓抬头,对上的是孙策的双眸,看了一会儿孙策嘴角勾了勾,玩味说:“你是在等什么?”

    周瑜猛地把孙策推开,反手一把抢过炮仗揣自己怀里,然后说:“我帮伯符拿东西,伯符赶紧去追权弟。”

    回到孙府,孙策命仆人陪孙权去放炮仗,然后自己拿着烟花筒,拽着周瑜一起到他们住的内院,周瑜笑着说:“还说权弟,你自己也像个小孩子要玩烟花筒。”孙策一边研究怎么弄,一边说:“这跟小孩子玩的可不一样。”

    乔悯儿不屑,能有啥不一样,忽然脑海中出现了周瑜过去的记忆,周瑜被父母严格要求,读书写字弹琴武艺,每天都安排的满满当当的,不能跟同龄人玩耍,炮仗烟花都不记得是什么样子的了。乔悯儿有点心疼,原来周瑜跟自己一样,只能关在房间里读书。

    突然,呲溜一下,一道火光就在周瑜眼前,直直冲上了天,随着“啪”地一声,就在天上悬停着炸开了,滋滋啦啦散落好多颜色的小火花形成了圆形或者方形的样子,非常亮,整个夜空都照亮,孙府上上下下的仆人,都驻足观看。

    美不胜收,好像天上开满了灯火做成的花,这就是烟花筒?周瑜一直仰着头欣赏天上的烟花,这一刻好安静,没有金戈铁马,没有流言蜚语,只有天空绚烂和伯符公瑾。

    孙策看着周瑜瞳孔中闪动的映射的火光,配合着周瑜的勾魂的双眸,堪称此景只应天上有,孙策小声对着周瑜说:“这是我们共度的第一年,以后还有很多年。”

    这两个人都以为周围没人,谁知孙府里好多仆人,大家为了看烟花,都跑到他俩的内院里面来,结果到门口看到了两个人靠很近,都不敢出声了,一个个都瞪着眼睛要看下来会发生什么。

    围看着的人群后面,一声怒吼打破了宁静:“你们这些泼皮,偷懒也不用这么多人结伴吧,都不想睡觉了?”孙家的大管家原来发现好多仆人离了岗位,追过来就发现,这些人在偷看主子,简直岂有此理,不管主子们在做什么,不能偷看就是规矩。

    遣散了众人,管家按捺不住,也偷偷趴在墙边,看内院里,总不是有什么好看的,大家才来看的吧。谁知他还没看清楚,身后就来了周憾,拍了拍他肩膀,示意他走开,大管家只好点头哈腰地离去。

    因为这孙家上下都知道,周瑜的地位可能仅次于孙策而已。不过周憾也很好奇主子在做什么,他想着先偷看,等下再说实话道歉就行了。于是周憾也蹑手蹑脚趴墙上,偷偷往里面一瞧,他惊得捂住嘴不让自己叫出来……

    在一片美丽盎然的烟花下,孙策竟然被周瑜踹到地上了,周瑜还一直在踢他的腿和手,孙策看起来不想反抗,没有什么力气一样,再往前仔细一看,孙策嘴角好像还微微扬起,踢了一会儿周瑜好像是踢累了,转身回房间了,孙策缓缓站起来,也回自己房间去了。

    周憾赶紧深呼吸,背过身去,准备关上内院的铁门,这个时候,孙母那边来人请孙策周瑜去孙母院里尝尝孙母亲手做的菜。周憾尴尬地满头流汗,对着孙母的丫鬟说:“两位姐姐等一下,我去通报主人。”

    然后周憾赶紧进去内院,凑到房间门口,周憾轻轻拍了拍门,一边拍一边喊:“少爷,奴是憾”,里面传来周瑜带着哭腔的声音:“滚开。”周憾无奈又去拍了拍孙策的房门:“主公,孙老夫人请您……”话还没说完,孙策低沉的声音传出一个字:“滚。”

    周憾一脸委屈对孙母两个丫鬟说:“主公说了,不去,请姐姐们回吧。”两个丫鬟气的扭头走了。周憾嘟囔:“我招谁惹谁了。”

    一进到房间,周憾看见周瑜正在喝酒,周憾吓得赶紧过去制止周瑜:“少爷这是做什么?酒喝多了伤身啊。”

    周瑜因为醉酒脸色红晕,他推开周憾,语气激烈瞪着醉熏的双眼:“少管我。”周憾不敢再劝,问道:“那少爷可以告诉奴,到底发生了什么。”

    周瑜一边喝一边说出刚刚事情:“就在刚刚,他问我……”时间回到刚刚在院子里。

    孙策问周瑜:“你觉得烟花好看么?”周瑜点头,笑道:“好看。”

    孙策又说:“我觉得烟花不及你万分之一好看。”周瑜一愣,低头支支吾吾说:“你别不正经了。”

    孙策认真说:“我说的是真心话。”周瑜抬头看着孙策,刚要说什么,孙策忽然说:“如果你是女子,我想我会娶你,可惜你不是。”乔悯儿心里只喊:我是女的,我其实是……

    看见周瑜脸上充满期待,孙策又玩味说:“你那么聪明,能文能武,要是你被其他人策反了,我很伤脑筋的。”周瑜脸色瞬间变阴天,瞪大眼睛,皱眉心想孙策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孙策靠近周瑜,低声说:“你说,怎么样才能让你死心塌地跟着我?要金银还是要女人?还是……”说着说着伸手好似要抓周瑜,周瑜猛地一脚把孙策踢到地上,怒吼:“让我踢你几脚,我就永远忠于你了。”

    孙策吃惊抬头看着周瑜,周瑜扑上来用力踢孙策,完全看不见周瑜的表情,只知道他嘴上还在阴阳嘲讽孙策:“主公想要臣的忠心来好好利用,何不早说,又何必买昂贵的东西来奉承,主公是天之骄子,想要什么就有什么,以后不用再试探了,免得太把臣当回事了,直接下命令,臣无所不从,臣誓死追随主公这等光明磊落之徒。”

    每说一句,就使劲踢孙策一下,周瑜不知道,孙策在淡淡发笑,等周瑜踢完,又对孙策行礼:“臣告退。”

    周瑜喝完了最后一滴酒,对周憾说:“事情就是这样,听懂了吗?”周憾一脸汗颜:“奴……没懂……”

    周瑜苦笑一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