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郎中恭敬地说:“这位公子是气急攻心,加上最近似有出水乘船劳顿之相,还有少食脾胃亏虚之相,久跪不起伤了膝盖之相,并无性命之忧,还请放心,小民针灸后,自会醒过来。待小民开个药方,按时吃药,假日能恢复。”
孙策点头道:“那麻烦先生。”郎中回礼:“孙大人太客气了。”等郎中针灸完,周憾跟着郎中去抓药,孙策还一直守着周瑜,等着周瑜醒过来。
周瑜做了个噩梦,梦见孙策的脸被焚毁重伤,热毒侵蚀,最后身亡,尚在弥留之际,一直跟周瑜说:“公瑾,你的心里,到底对我……”
梦中周瑜一直抓着孙策的尸体,痛苦哭喊,嘴里念叨着:“伯符,求求你不要死,不要丢下我一个人,不要……”
周瑜猛地醒过来,抱住眼前的孙策大喊:“不要丢下我。”孙策一脸茫然,皱着眉拍了拍他后背,安慰道:“我一直在这里啊。”周瑜一愣,推开孙策,发觉自己刚刚是做梦,现在才是现实。
孙策打发下人们都离开,然后对着周瑜说:“你梦见何事?”周瑜平淡地说:“梦见你死了。”孙策大笑:“不喊我主公了?”
周瑜冷冷回答:“该喊的时候就会喊。”孙策深呼吸一下了,说:“看你刚刚说梦话,似乎很怕我死?”周瑜低声回:“你死了,我有什么好处吗?”
孙策看周瑜做个梦,好像人胆子大多了,孙策笑着说:“辅佐我弟弟也可以啊,辅佐谁不是辅佐。”周瑜瞪着孙策:“以后别说这种话,麻烦你了,主公。”孙策也来劲了:“那也麻烦公瑾大都督,以后也别求孤不丢下你。”周瑜不言不语。
这天一大早,孙策在院子里练枪,“这才休息了半月,你就又要出征。”周瑜看着在院子里舞刀弄枪的孙策,着急地说,“你是不累的,是不怕将士们有意见的。”
孙策气都不喘地一边挥动枪戟,一边回答周瑜:“杀父之仇不报,我坐立不安。”周瑜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江东这个季度的粮食收成并不好,将士们因为失了先主,士气也不高涨,贸然出兵肯定是吃大亏的,但是孙策,为父报仇,周瑜肯定不能阻止,若换作自己,也会急红了眼。
孙母和周瑜父母,都让周瑜去劝孙策,不要出征,再忍一年,现在光是征兵,也艰难至极,周瑜急的热锅上蚂蚁,这几天到处询问,各部各处都说征军情况不算理想,强制执行,粮食税收又会下降。
乔悯儿心里一直在想:这可触及到我的知识盲区了,我要怎么才能帮助孙策?周瑜本尊最近也好像睡的很死,都没有出现过了。
周瑜从武器架上抽出了蛇矛,挥了两下,孙策心领神会,上去接招,两个人相视对笑,互相牵制对方的进攻,周瑜笑孙策:“伯符,是不是不舍得下狠手,要我反客为主了?”
周瑜平常只练剑不练长柄武器,孙策善使刀枪,孙策听周瑜得了便宜还卖乖,说道:“我是让着你的,下狠手,怕公瑾少爷哭鼻子。”
周瑜一听就恼了:“你说谁哭鼻子。”说着狠狠刺向孙策,还好孙策闪得快,不然还真能刺到胸膛,孙策反手用枪压住矛前端,周瑜奋力一挑,孙策被弹开,反而笑嘻嘻夸奖周瑜:“你武艺长进多了。”
周瑜不跟他废话,上去又要击到孙策头部,孙策抬手一挡,谁知周瑜只是虚晃一招,立马收了重新出刃直逼孙策腰间,孙策已经来不及闪开,周瑜只拿蛇矛的矛身铁棍的部分打在孙策腰上,孙策吃痛,直呼:“耍诈,不来了。”
周瑜笑着说:“真要遇到这种卑鄙之人,伯符也跪地求饶就是。”孙策气呼呼说:“世间无人智能,可与公瑾相匹敌。”周瑜被逗乐,放声大笑。
孙策盯着周瑜,低沉的声音幽幽环绕:“你舍得下狠手打我腰,你也不怕我腰伤着。”周瑜一脸没听懂,认真回复:“其他位置更不可以伤着吧,再不然,下次击你手臂,腿胫?”孙策一笑,接着装疼,扶着自己腰说:“那依你这意思,就痛死我罢?”
周瑜皱眉问:“真伤着了?回房我给你上药。”孙策开始耍赖:“哎呀我走不动了,我头晕起来了。”周瑜一脸嫌弃,把他手抗肩上,让他靠着自己,往屋内走去,周瑜嘀咕着:“最好别是装的,小孩子气。”
孙策饶有兴趣问:“我怎么小孩子气?”周瑜白了他一眼说:“就因为我说我们是君臣关系,不是兄弟之情,你就生气了好几天,小气鬼。”
孙策坐到垫子上,看着周瑜给自己上药,嘴上笑容止不住,继续说:“对,我就记仇,所以你别得罪我。”
周瑜上完药,看着他结实的身体,愣了一会儿,这腰上就有点清淤,根本不算严重,才意识到孙策故意逗弄自己,忙把目光移开说:“快把衣服穿好。”
孙策一听,立马把上衣哗然全褪下,故意面对着周瑜,周瑜一时之间不知道目光往哪里摆,孙策就不喜欢被人要求自己,就爱唱反调,尤其是跟周瑜。
“要穿,也是你伺候孤穿,你不是喜欢臣服于我吗?”孙策得意洋洋,周瑜听了,皱眉问:“我什么时候……”乔悯儿内心直呼: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周瑜只觉得不能这样惯着孙策的骄横毛病,缓缓说:“如是,瑜喊几个妙龄丫鬟来,挨个伺候主公更衣。”说着就要抬腿往外走,孙策一看急了,拦着周瑜:“可别呀,让人知道我穿衣服还得丫鬟伺候,我小霸王脸面放哪里?”
周瑜又气又笑:“那让你的谋臣伺候就不算是丢人了?”孙策嘀咕说:“我又没把你只当谋臣。”周瑜上前帮着孙策穿好衣服,接话道:“还是你手足兄弟。”孙策沉默不语。
就在这个时候,周母带着两个丫鬟,端着自己亲手熬的药膳进来,每天这个时候都要给周瑜送药膳,心疼儿子前几天,晕厥,长久跪立不起,守灵也没怎么吃东西,真怕儿子身体不如从前,又不是自己爹去世,这么上心,哎。
不过这担心倒是没必要,周瑜这么年轻,一时血糖低,早就调养回来了,只是为母亲可以宽心,只能乖乖这几天食药膳,周母一进门也是惊呆了,儿子正在给孙家的儿子穿衣服,这也太超乎君臣礼仪了。
周瑜跟孙策也愣了,但是当周瑜刚想站得离孙策远一点的时候,孙策忽然抓住他的手,不让他动,周母旁边两个丫鬟都惊讶忍不住捂住嘴,周母把药膳放到桌上,死死盯着两个人身上的玉佩,这模样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玉佩分成两瓣的。
孙策对周母行礼:“周老夫人有礼。”周母回礼:“妾身给孙主公请安。”孙策赶紧制止:“周老夫人年长,还是先父挚友,不必行此礼。”周母话中有话:“言之有理,瑜儿是咱江东军都督,自当代妾身给主公行君臣礼。”
周瑜听了一惊,母亲是看出端倪,提醒自己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不能逾矩。周瑜头愈发低下去,做了亏心事一般,把孙策的手甩开了。孙策心里有点不悦,嘴上说:“瑜与策乃是手足兄弟,不出外打仗的时候,就是吾家人,自然也不用过于拘谨。”
周母皱眉想,这两个孩子皆为男子,莫说天公不作美,更是天命不可违,周母叹气,说:“《礼记》中,君子道人以言,而禁人以行。故言必虑其所终,而行必稽其所敝,则民谨于言而慎于行。”
孙策听了,不温不火,回道:“《离骚》云,亦余心之所善兮,虽九死其犹未悔。”周母当场气的想说一句你俩简直是大逆不道,无奈孙策是江东之主,也不是自己孩子,空气变得好安静,乔悯儿怕周瑜母亲听不惯孙策这么冲的语气,开口要领罪。
周母却先说:“罢了,主公善待吾儿,妾身自是感激不尽。”周母转身出去了,孙策和周瑜松了一口气,周瑜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乔悯儿担心自己是不是不孝顺,脸色变得非常难过,不知不觉,周瑜的母亲对自己的关怀,让自己也逐渐产生了反哺之情。
孙策看着药膳都快凉了,提醒周瑜:“快吃,等下凉了。”周瑜脸色黯然,趴在桌前,摆弄着羹匙,孙策见他失落,打趣问:“难吃吗?”
周瑜瞪了他一眼,乔悯儿心想:孙策好没心没肺,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孙策看他真的生气,扬了扬眉说:“你不是读了很多典故,自古忠孝就是难全的。”周瑜不想理会孙策了,站起来准备出去,孙策一把拉他回来,按在座位上,深深盯着周瑜低声说:“吃完再走。”
“你……!”周瑜不服气瞪着孙策,谁知孙策转身把门关上,守在门口笑着说:“要是你身体变差了,出了什么问题,就不能给我出谋划策,而且我又要请郎中。”周瑜没有再说什么,乔悯儿在心里对孙策的好感,封上了一层白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