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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深藏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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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香气,徐明艺手臂拦在恩禾面前,皱着眉头警惕得盯着男子。她也跟着紧张起来,双手握拳待在原地没有动。

    二人刚刚从驿站死里逃生,对香气尤为敏感,生怕再掉入蛊宗的全套。

    男子已经扭头往里走去,走了几步扭头一看,两个客人还在门外没挪窝,有些疑惑:“你们不进来么?”

    屋主人和他们拉开了一小段距离后,香气就消失了。恩禾拉了拉徐明艺的衣角。压低声音说:“似乎是那人身上带的。”

    徐明艺放下手背到后面,比了个手势,就听到身后树林中发出“簌簌”的响声,片刻后归为平静。

    “进吧。”徐率先踏进门槛,朝着茅草屋走去。

    “来了来了,刚刚脚抽筋。”恩禾为打消主人疑惑,故意编了个借口,扬了声音对着屋主人说。

    “你们住这屋吧,可能有些乱,凑活下吧。”屋主人指了指侧边的屋子,似乎把二人当成一对儿,安排在了一块。

    大概是因为困极了,赶忙进了另一间屋子关上了门,忽略了两个客人脸上的尴尬。

    徐明艺愣在原地,进也不是,走也不是,倒是恩禾动作快,已经进屋点了灯。

    “有草席,还不错哦。”她在屋里的嘟囔伴随着来回翻腾草席的声音传了出来,徐明艺无奈,这女子真是个缺心眼,就没有一丁点男女授受不亲的尴尬?

    她在草屋里忙活着,拍打尘土,整理草席,她一心只想着徐明艺身子金贵要求高,之前处处照顾她,所以把大部分的草席都给他铺在地上,弄得尽量舒适。

    自己则在房间另一头铺上一两层草席,按了按手感也算凑活。她满意地看着稍稍有那么点像样的屋子,小有成就地笑了。

    徐明艺站在门口犹豫,不时悄悄往里瞟,看到她有条有理地忙上忙下,嘴角微微扬起。在她转过身来的一瞬间,赶紧收住笑容,躲在门外。

    自己一直以君子自居,这样一整晚跟一个女子共处一室,传出去怕会坏了她的名声。但是万一驿馆的人追了过来,她防备心弱,又怕会有危险。

    徐明艺内心又起了波澜,脑海里出现了一个声音,嘲笑他犹豫不决,责怪他大包大揽还如此在意陌生人的死活。

    正当他内心无比纠结的时候,恩禾走了出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

    “收拾好啦!”她露出自豪的笑容,像个邀功的小孩子。

    “快点休息吧,你睡那头。”恩禾边说边在自己睡觉的位置坐下,用下巴示意着徐去房间对面。

    他朝着指示的方向看去,又看了看恩禾坐着的地方,两边草席数量差距过大,自己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贪图舒服让女子睡在这几片破草席上。

    恩禾看到他皱眉,立马意识到他心中所想,倒头躺下面朝着墙壁说道:“睡了睡了。”而后不再吱声,呼吸声渐渐平缓,迅速进入梦乡。

    徐明艺扭头走到院子正中央,朝着草屋顶轻轻吹了一声哨子,吱吱的毛头从屋顶上探出,一跃而起,毫无声响地落在徐明艺身边。

    他摸着吱吱的下巴,大猫舒服地闭着眼睛,伸长了脖子。

    “今晚麻烦你站岗了。”他温柔地说。话音刚落,吱吱又一下跳上屋顶,趴底身子隐藏起来。

    徐明艺进屋,轻轻掩上门,面朝恩禾的方向躺下,看着她随着呼吸起伏的身体,慢慢闭上了眼睛,昏昏沉沉睡去。

    不知过了多久,徐明艺在梦里恍惚听见门外有窃窃私语的动静,察觉不妙,立马惊醒身体却无法动弹。他的姿势和入睡前一样,能看到房间对面的恩禾面朝上躺着,呼吸平稳,暂无大碍。

    屋内蒙着一层薄雾,隐约看见她那头的墙上穿进来三四根竹管子,源源不断地吐出白蒙蒙还带着亮晶晶粉尘的气体。

    市面上存在的普通迷药徐明艺一闻就能辨别得出,可是这气体散发出的土腥味与众不同,白雾间夹杂的粉尘很有可能又是掺了蛊。

    院内刀剑相向的打斗声越发激烈,时不时还传来吱吱的低吼声。徐明艺越发焦急,无论如何挣扎依然被牢牢钉在地上。

    夜里接待他们的屋主人急火火跑进屋来,看到徐明艺瞪着眼睛,俯身想拉他起来。但徐他身体僵硬,关节无法弯曲,活脱脱就是一个人形柱子。

    他瞪大眼睛直直地盯着对面的墙,屋主人接收到他的信号朝那边看去,发现了墙上冒着烟雾的竹管。

    男子抬手欲发功,又怕伤到离墙很近的恩禾,只能朝上一掌,整个屋顶“轰”一下被掀开,烟雾立刻散去大半。

    徐明艺被这一掌的功力惊到,这人真是深藏不漏,看起来明清目秀斯斯文文,举止投足间还透着憨厚的傻气,身体里却藏着这么大的爆发力。

    屋主人左右摆弄着徐,不知如何下手拉起他,无奈只能双手架着他的肩膀,连拖带拽,硬生生把他往外挪。徐的双脚磨地,鲜血从脚踝淌了下来。

    打斗声加上鞋底磨地这么大动静,都没有唤醒恩禾,因为吸入了大量气体,她依然昏沉又安详地睡着。

    屋主人一脚踹飞栅栏,把徐明艺带到茅屋后头,尽量远离打斗的地方。正当他弓着身子安置这个硬邦邦的木头人时,三根粗银针快速朝他飞来。

    他好像背后长了眼睛一样,顺手捡起栅栏上的碎木片,只听见三声闷响,银针整齐得插进木片中,被他毫不在意地随手扔到一旁。

    扔飞针的黑衣人站在不远处,正准备杀过来。男子一蹬腿以极快的速度飞过去与黑衣人撕打,把战斗引向别处。

    徐明艺透过两个屋子中间的走道看到吱吱正和两个黑衣人撕打着,身上挂着几条十分明显的血印子。其中一人挥舞着带刺的鞭子,吱吱应对起来很费劲,从身上的伤势看来,已经挨了好几鞭了。

    他恨得咬紧后槽牙,每一声鞭响都好像抽在他的心脏上。鞭子不是寻常武器,普通人会使的不多,看来这些人是有备而来,故意拿这鞭子来对付吱吱,大概率就是驿馆派来的追兵了。

    屋主人不费吹灰之力打倒了使暗器的黑衣人,听见吱吱喵呜喵呜的惨叫声,纵身跃进了院子正中,帮大猫挡了一鞭。

    他赤手空拳抓住长鞭往回一拽,另一头的黑衣人抗不住这力道,双脚离地朝他飞过来。男子一脚踢在黑衣人胸口,踹飞落地后便倒地不起。

    鞭子划伤了屋主人的手,他顾不上包扎,凶狠又带有挑衅的看着剩下这个黑衣人。

    黑衣人连连后退,见他功夫了得,一对一指定打不过,转身三两步就飞进林子里消失了。

    周围安静下来,屋男子正准备去查看恩禾的状态,只听见“哗”得一声,茅草房瞬间被冲天的大火吞噬。他和吱吱被热浪打翻,弹出去老远。

    徐明艺眼睁睁看着窜天的火苗,心里一颤,沙哑地大喊一声:“恩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