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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议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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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早她赶着月落幕的一刻,被一众人喊醒伺候着更衣梳头。

    前来上朝。

    接受着众臣朝拜,她照常挥手让一众人平身。

    众臣上前给她念了昨日就到她桌上的重要奏章内容。

    她才坐在这个位置两日,便腻了这个浪费时间的步骤,等了片刻,重复着有无事,没事退朝。

    “皇上,听说您昨日派人又抄家了。”近六十岁的老头子吏部舒尚书现身。

    礼部尚书阿和音上前:“舒尚书说话前注意了解清楚情况,别阴阳怪气的吓着陛下。”

    两位尚书当场瞪起眼来,众臣对这事已经不那么大惊小怪。

    上坐的弈锘趁着这会功夫低眸查看乐言给过来的小本子。

    吏部尚书差点就被他忽悠了去,转眼道:“那说说皇上去青楼的事。”

    众大臣还有不知的,或者已经知晓的,多数皆是表情夸张。

    “说吧。”弈锘把本子还了回去,安静的做一个旁听者。

    “身为九五之尊,怎可去花柳之地,又怎可收取一众——”吏部尚书突然不说了,他都觉得十分害臊的行为为何陛下有脸去做。

    众臣不言而喻,有些人暗暗看了看习濮。

    往日皇帝上朝的晚,他们可以在朝会前畅谈一番,现在是没机会了,就怕皇帝还得等着他们。

    “朕去抓犯人去了,朕说话那么久,难道还不比唱戏子值钱吗?”

    众臣:谁要听你说……

    “皇上此举有失大国风范。”吏部尚书板着脸回复,简直丢人现眼。

    弈锘此刻站起身来:“舒尚书好好想想,现在的南弈是真大国还是真小国。”

    吏部尚书顶嘴:“自是大国。”

    “正好说说一事,听说有人极力反对朕要求停工解散工匠?”

    有人站出来答:“是。”

    “拿不出银子为何不辞退这些人?在舒尚书眼中何为大范,以土地衡量?又这辞退的人多少是关系户的懒人,又多少是以各种杂费私吞的银两,还是大国?朕连当初四十万大军的装备都是从别人手里抠出来的。”

    她缓缓走下阶梯,继续说:“朕虽爱才,却取之有道,就说朕大度不与驸马一家计较,朕委屈些收些银子了事了。”

    吏部尚书插嘴:“皇上——”

    “眼下你们得罪进尺还觉得自己对了,别人往你头上撒尿你还谢谢是不是。”弈锘快他一步说了。

    众臣:我们没说,不是你这样的。

    “臣……糊涂了。”吏部尚书小声说了句,如今他们南弈是个空壳子,若没有财政支撑,没有人才支撑,他们很快就会破国。

    弈锘仗着自己的身高优势拍了拍吏部尚书那全剩骨头的肩头,“如若无奈,谁不想端庄的站在不可高攀的位置享受一切美好,对金钱嗤之以鼻不屑一顾。”

    “皇上……”吏部尚书突然被这话动容了,想他年少气盛也是一心热爱这个国家,想做出成绩,一展抱负。

    “好了,你们还有事禀告无?”她还忙着呢,说了一堆煽情的话需要喝水。

    等着众臣无话,弈锘轻了下嗓子。

    “昨日朕巡游回来从青楼收获了近三十万银。”

    众臣吃惊,差不多两个月的国税收入,陛下不做土匪可惜了。

    张武将默默的看着新帝:陛下也太流氓了。

    她继续走着说:“这三十万银子便作为善款往下布施,退朝。”

    众臣莫名其妙,难怪她越走越尾巴,原来等着好方便走。

    乐言显然也没想到,与一众侍卫快步跟着过去,留下一众凌乱中的大臣。

    “要不是得养家,本将都要跟陛下说不要俸禄了。”

    众人回头去看这个说话的武将,对面的文臣唾了他一句:“谁稀罕你这点银子。”

    凡入官者,九成以上都视金钱为粪土的。

    在角落的习濮不吭声的快速走了出去,与他一起的习恩怎么都跟不上他的步伐。

    走出殿门,弈锘按着往常路线回程处理公务。

    听着一阵小跑的脚步,她旁边的乐言提醒是习濮。

    她稍加思索了一下,想来两个人应该有个了结才是,便走慢了半拍。

    一会被习濮追上,他有些喘气:“臣有话与陛下说。”

    弈锘想来此话也不合适别人听,挥手让他们先回去。

    习恩远远的看着,一副他很明白的样子不再前行。

    习濮双眸盯着她,无比真诚说:“陛下这么缺钱,臣家中——”

    弈锘及时打住:“习濮啊,君子爱财取之有道,朕还没到需要向臣子要钱的道理。”

    习濮沉默的点头,她比寻常人更在意尊严,高不可犯,眼下为了国家宁可憋屈的折腰,但她不是没有骨气,而是卧薪尝胆。

    他会好好在一旁守护,无论何时都在她的身旁。

    “我们该说说婚事了。”弈锘回看了一眼一直看着自己的人,也该说到尾了。

    习濮突然脸色一变,一手抚额。

    “臣有些不适,想回去休息会。”说着就转身要离开。

    弈锘一把抓住他那肥大的衣袖,“不差这一会。”

    远远的习恩看着不自觉的靠近。

    “臣浑身不适……”习濮拧着眉头不去瞧她,两人要是说开,他怕自己崩溃了,就这样维持着她永远会是他的。

    弈锘也不至于太强人所难,何况拉拉扯扯成何体统。

    她松开了抓着习濮的衣袖。

    “那你先回去吧,只是这事我们一定要尽快处理,拖着只会耽搁你往后的幸福。”她可以强硬的解除这段关系,但她觉得两人还是商讨一番好,这习濮如此敬业的人一个说不好的辞官,她损失就老大了。

    她就此继续走着回去的路。

    她心有所属,一颗心只能给一个人,不能再放在另一个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