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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大早太液池畔已经熙熙攘攘、人山人海,从远处望去,只见花红柳绿的衣裙随风飘曳,一阵阵脂粉香气扑鼻而来,隐隐能听到玲珑般的笑声。
盛会布置也甚为喜庆,司仪们已按今年的赛制分了几大区域,其中沉香亭是绵延至水面的一座凉亭,亭内空间宽敞,四面皆用屏风围起,内布置奢华不已,沉香亭通过一条蜿蜒长廊与池畔的大殿相连,殿前有前庭,平时可做戏台之用,空间极大。此时殿内、前庭、皆已按规制摆好了书案及所需物什,层层递进式的布置,蔓延开来,一直到皇后和太子落座的沉香亭。
此刻只待湖畔一众佳人们入席。
灵玥一行缓步至太液池畔,灵玥观察瞭望了许久,问身边的子苏:“今年怎么全是女子呢?往年不是男女各半吗?”子苏悄悄在灵玥耳边说道:“别急,待会你就知道了。”
至亭内,皇后娘娘本欲让太子殿下坐于身侧,怎奈慕北辰执意要坐在皇后台下所摆的两侧席位上,并让灵玥坐于同侧席位上,皇后无奈,既无伤大雅,只好由他去了。慕子苏则坐于对面。
亭内开始歌舞助兴,想必亭外比赛已经开始了。
第一场为书、
在大殿内举行,殿内书案皆已摆好笔墨纸砚。
每人现场挥墨习字一幅,无所谓书写内容,皆根据其书写笔法与章法而断。
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众人已纷纷完成,百余张墨宝呈现在皇后面前,皇后示意太子殿下决断,只见片刻功夫,纸片纷纷乱飞,不一会所余佳作已尽数在慕北辰手中。经此一役,百人之中,半数已去。
第二场为画、
在殿前的前庭举行,通过前一轮的方才有机会进入此轮。出局者无不郁郁寡欢。毕竟有的擅作画,却在第一轮败出,无奈,此番要的是全才,胜出其中一轮决定不了什么。
作画在室外的安排实在妥帖,眼前这一湖碧水、垂垂杨柳、莺莺燕燕大抵都能生出作画的兴致。
约摸过了两炷香的时间,已有人将画作交于司仪手中。待收齐,再次呈给了太子殿下。此次画作倒是稍费时间,太子邀宁王共赏以决断,方选得佳作10余幅。
接下来才算是大戏开场了。
第三场为琴、
通过画作的十几位佳人,可选奏琴一曲或献舞一支。
此番要在沉香亭内演奏,过关斩将实属不易,这十几位佳人终于可以一睹两位殿下的风姿了。
灵玥早已无聊至极,外面的比赛皆看不到,这番才总算有热闹看了。忽而想起,昨天丽嫔与璟妃的婢女额外给了银子,让公主想办法入选最后一轮,灵玥一想那日皇后定的暗号,不就是让皇兄举杯饮茶吗,大抵也不难,就接下了,并记下了两位姑娘的芳名。
此时太子殿下桌前已额外摆了一副青瓷茶盏。
灵玥看了一眼便已心中有数。
她竖起耳朵听着司仪所报之名,已有四五位弹奏完,忽闻司仪报户部侍郎之女叶婉荷,灵玥立刻警觉起来,她悄悄走至慕北辰身边,趁其不备拿走了一副茶盏,只留了那一副青瓷茶盏。
趁皇后他们注意力都在弹奏之人身上,附耳跟慕北辰说:
“皇兄,渴不渴呀?不如喝杯茶呀?”慕北辰看了一眼桌面,便已明白怎么回事,他本无意参与这些,无非是为了应付母后,所以任由灵玥胡闹也无妨,于是端起了青瓷茶盏。
司仪见状顿时领悟,结束后留叶婉荷坐在了亭内事先预备的空席位之上。
接下来又过去了数人,全程慕子苏都是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忽然灵玥看到了一个貌似熟悉的身影,“这不是那日太子殿下接风宴上献舞的女子吗?”
一席舞毕,慕北辰并无多大兴致,但皇后甚是欢喜,并留座。
待至最后,灵玥方才听到了苏倾云的名字,她极力想给慕北辰一个眼色,奈何慕北辰偏偏不往这侧看。
她只好再次起身到慕北辰身侧拽了拽他的衣角,慕北辰示意让她坐下,然后附在她耳侧说:“我不渴。”然后便等着看灵玥的表情,灵玥看了他一眼,一本正经的说:“不渴也要喝啊。”
“为何?”
灵玥立马一脸哀求状:“皇兄,你就喝一杯吧?只要你喝了这一杯,我什么都听你的。”
慕北辰听罢看了灵玥一眼,灵玥真诚的点了点头,于是他端起了青瓷茶盏一饮而尽。
第三场就这样结束了,只听得有人议论纷纷,
“哎!真是不公平啊,XX弹奏的那首曲子极难习,略懂音律的人都听的出她水平远在XX之上,竟然没有被留座。”
“弹的好又能怎样呢?太子殿下不喜欢,那又有什么用呢。”
这时胜出的三人皆上前拜见皇后及两位殿下及公主,司仪道:“皇后娘娘,依制,此三人皆可与太子殿下对弈,以决出最后胜负。”
皇后点了点头,看向慕北辰:“辰儿以为如何?”
“儿臣觉得不妥。”
“哦?有何不妥?”
“母后请稍等。”慕北辰走出亭外,喊住了一人,“这位姑娘,随我来。”
正是刚才众人评价水平颇高的那位,待至皇后身前,慕北辰道:“母后,论琴艺,此人当属第一。只有听完全部方能辩出高低。”
皇后看了看眼前这位相貌平平的女子,想来多一位也无妨,便说:“既如此,便留下吧。”
这时灵玥已经悄悄转到子苏身侧,小声耳语了几句:“不是吧?我这亲哥哥口味这么特殊?这人无论是长相身材都没什么优势啊?还不如我给他选得两个呢”
慕子苏瞟了一眼灵玥,说,“你又做什么了?你别仗着太子殿下宠着你,你就胡作非为,若是被母后知晓,我可救不了你。”
“他宠着我?你可别开玩笑了,我在东宫每日过的战战兢兢如屡薄冰,你看他那一张呆瓜脸,死板刻薄,要是有一天没罚我,我都怀疑他老人家是不是脑子出问题了?”
听罢慕子苏一阵偷笑,怕被皇后发现,忙用扇子遮了遮,说:“据我观察,太子这人做事极有原则,规行矩步,既是比试四艺那自然技艺高低才是评选标准,又不是选美人,跟长相又有何干?”
“可是他难道不知道母后的用意?”
“依我看,他自是通透之人,母后之意不可违逆,原则底线也断不可破,所以便只好周旋其中了。何况我看这些人没一人能入得了你这亲哥哥的眼,所以谁是魁首又有何妨?”子苏分析的头头是道。
灵玥貌似听懂了似的,点了点头,“哦,看来我这哥哥眼光颇高啊。”
这时司仪开口了:“皇后娘娘,那接下来,按照赛程规制,便由此四人分别与太子殿下对弈,一决胜负,由太子殿下亲自选出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