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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再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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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羽翎早早起来,准备好,来到雨家后门。依旧是那位张管事,给他们领路,将她们交到王婆子手上。

    今日的时辰比昨日提前了一个小时,她们来了后,发现院子里,厨房,有大量的工作在等着。王婆子,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指挥人开始干活。

    王婆子的态度,可谓是比昨日严苛了不少,十分重视。看到谁手慢了,立刻就会训斥。

    羽翎跟着徐娘子,在院子里,将大批的蔬菜,整理清洗。

    经过两三个时辰的忙碌,羽翎的工作终于轻松了点。

    无数精致的点心,水果,茶水不断的穿过走廊,流入前面的宴客厅,热闹非凡。

    众多仆人秩序地穿梭在前面大厅和后面的院子里,来来往往。

    今日是林家少爷与雨家大小姐定亲,羽翎对这件事并不关心,毕竟和自己要做的事没有任何影响。

    不过,她想起当日那林少爷的态度,和昨日雨家大小姐的话,今日的两位主角,可谓心中都不情愿,从这一点上说,二人也算是“心有灵犀”了,若是以后两个人成亲了,相必也是有趣。

    今日,人员复杂,事物繁多。天时地利人和,羽翎找了借口,从厨房脱身。

    她低着头,眼睛四处小心张望,匆匆往后庭北面走去。

    昨日,她已经悄悄向徐娘子,打听过雨家众人住处分布,虽不详细,也知道了大概。

    正中的延鹤堂是老太爷的住处,也就是她所谓的爷爷,不过,羽翎对雨家的亲人并无亲近之意,她只想早日完结这里的事,去外面寻找更加广阔的天地。

    延鹤堂的东西两侧及后面,错落地分布着雨家其它主子的住处。她的目的,正是雨家长房。昨日,她来过雨家长房大小姐的住处,想来雨家大爷的院子不会离得太远。她只要在周围,细心观察,见机行事。

    “谁在那里,出来,”一声厉喝,让藏在假山旁边的羽翎吓了一跳。

    难道有人发现自己了?当下心里十分震惊,自己先前已经经过训练,气息几乎全无,正常人根本不可能发现自己,除非这人不普通,难道是修道者?羽翎手心紧握,心中默念,看向远处某个方向。且等那出声之人接下来动作。

    还没等有所动静,突然,从另一方向的树旁走出一个丫鬟,“公子安好,我家大小姐前面亭间有请。”

    “哦?”拖着长长的尾音,语气中带了几分玩味,不恭。

    “林公子,大爷这边还等着您呢,”一个有些熟悉的中年嗓音出口。

    “你且前去回禀,我稍后自行过去。”散漫的声音再次响起。

    中年男子不再出言,看着那林公子随大小姐的丫鬟离开。

    听到中年男子随即离开,羽翎立马闪身悄悄跟上。

    眼看那中年男子进入一间大气别致的院子,藏在树后的羽翎现出身形,仔细观察周围的地形,牢牢记住心里。

    她来到院子的后方,想要像昨日那般,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潜入。她先是趴在墙上,细听里面的动静。果然,没听到什么声响。

    她暗暗提气,放轻身体,往上而去。从墙檐边,看到下面没人。迅速跳下,闪入一方的遮蔽物。

    仔细观察院里的情形,院中空无一人,房中也没有什么动静。轻轻奔向旁边最近的屋子,隐入墙后。上半身慢慢挪动,眼睛余光迅速瞄了一眼,立刻离开墙边,往前而去。

    此刻,羽翎已经来到一处偏隅。听到前面正堂附近似有动静,定眼看到一年轻小厮正在烧水,沏茶。除了他,丝毫不见先前进来的中年男子。

    中庭似乎有脚步声,愈来愈近,羽翎看到在前面领路的是先前身着褐色衣服的中年男子,逐渐走进正堂。此刻,方才看清那容貌。原来竟是先前去过村子的大管家雨辰。

    而管家雨辰身后那玄紫少年,也不陌生,就是曾有过瓜葛的,今日的主角,林公子。

    怪不得,刚刚在假山附近,她就觉得声音似乎有些熟悉。

    管家请林公子在正堂下坐,自己起身往东边一处房间走去。

    不一会儿,从东边走过来两个中年男人。为首之人,身躯凛凛,脸上瘦削的五官,透露着威严精明,眼中目光深邃,让人看不清,捉摸不透。看来这就是雨家的当家主事,雨家大爷。

    林公子看向来者,起身寒暄。二人一番周到礼仪,皆没再开口。仆人适时奉上茶水。

    羽翎看不到林公子的表情,但看他那斜靠在椅子上的身躯,不难看出他散漫不羁的态度。相反,那雨家大爷端坐上方,神色自若。

    “等过了今日,我们两家更是亲密,你我之间的关系更近一步,贤侄可要多来我这里坐坐。”见下方之人,依旧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最终,雨家大爷不禁开口。

    “贤侄自当听从教诲。”漫不经心的语气,让人无感。

    “听说路上姝儿派人拦路,请你叙话?姝儿自小娇宠,处事尚轻,若是言语有不当之处,你可要包涵一二”,看到对方态度,那雨家大爷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眼中也没有任何波动,徐徐开口。

    “伯父放心,纵使大小姐对我多有不满怨怼,我都不会放在心上。”想起方才那大小姐,悲愤之言,林华心中没有任何波动,左右强不过家里的安排,当事人的态度又有什么意义呢?

    “姝儿自是胡闹一些儿,待日后成了亲,必会端庄稳重,不必放在心上。”提到女儿任性,这人似乎毫无不满之意。想到自己的打算,林家少爷态度,无关紧要。一切只要自己和林老爷商量妥当。想到这里,他也不想再试探一二。

    “好了,相必大家都到了,前面也要开席了,贤侄与我一起过去。”说完,起身,那林公子也紧跟着起身,二人一起离开了,管家紧随其后。之后,仆人相继退出大堂。

    看到没有人了,羽翎立马从西面出来,环顾了大堂一圈,走向东边的屋子。

    先前她见那雨家大爷从东面而来,想来东边必是书房一类的地方。果然,羽翎轻声推开屋子,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副明净的书房气息。

    快步来到书桌后面,小心翼翼地打开书架上面的方正雕刻木盒。里面躺在一叠厚厚的纸张,粗粗略过,大部分都是生意往来,还有一些看不懂的私人信件,就没有什么其它的。

    怎么说,书房历来都是重要之地,只是羽翎在这里细细查看,遍寻不得。

    无果,羽翎打算离开。“咯吱”,极细的一声推门声,在空气中突然传来。

    羽翎心头诧异,没想到前面这么快就有人回来了。没有时间思考,立刻闪入书房西侧的茶室屏风里。

    羽翎紧绷身体,唯恐发出异响,被人察觉。她高度集中,注意着来人的反应。

    修长的身形,看不清面容,缓缓走向书架,打开羽翎刚刚归置好的盒子,略过信件内容,简单翻动,似是在寻找一件小巧的东西。

    看到此人动作,也有些明白来人意图,原来与自己一样。此时已经午时,雨家众人应该都在前方待客,不会有人前来。再者,书房也不是随便能够进入的。

    方才她也是看到仆人退到院前,才把握十足搜寻。

    所以,当时听到推门声,心中第一个念头不是惶恐,而是奇怪。

    羽翎看到书架前面那人,已经放下木盒。四处环顾,感到会慢慢投来的视线,羽翎紧握拳头,眼睛一动不动,注视着他的动作。

    眼看这人,脚下没有什么动作,眼光又重新转回书架。

    他似是感到什么奇怪之处,眼睛一直盯在某处,手缓缓地伸向了书架高层上面的香炉摆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