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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阮子航的软磨硬泡下,罗默答应了他,回头会在艾袁面前给他刷一波好感。其实,阮子航还想多和罗默聊聊艾袁来着,但是在萧然的各种眼神暗示下,他终于读懂了其中的意思,起身屁颠屁颠地离开了。
当只剩下罗默和萧然两个人的时候,气氛又重回了冰点。罗默压根就不想和萧然再有什么交集,自然也不想再就上一世的事情,去探讨对错。而萧然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也只是淡然地望着窗外,迟迟没有吭声。
快餐店里冷气很足,可是也抵不过罗默与萧然之间的冷空气。罗默如坐针毡,半晌试探着说道:
“那个,你要没什么话要说的话,我就回家了。”习惯使然,在萧然没吭声前,罗默依旧坐着没动,只小心翼翼地望着萧然那张依旧让她心动的侧脸。
“再陪我坐会吧,感觉我们好久没这样待在一起了。”萧然出神地望着窗外,仿佛能透过这扇玻璃看到上一世的他和罗默。
“你不是有话说吗?有的话就说吧,我觉得这样太尴尬了。”罗默只想速战速决,并不希望和他在这里悲春伤秋。
“默默,你重回来以后有没有仔细看过这个城市,虽然比不上几年以后的发展,可是一切都是原本的样子,质朴地让人想要流泪。街道还没有拓宽,钢筋水泥还没有将头顶的阳光遮挡,而我们还年轻,还有无限的可能性。尤其是你和我,我们带着后来发展的印记归来,如果不做点什么是不是都对不起我们所拥有的,比别人多出来的记忆呢?”
“默默。你有没有想过为什么,我和你都回到了这里?那证明我们是天生一对,就应该在一起,然后让这个城市变得更美好啊。”
萧然望着外面的钢筋水泥建筑,想象着它将来的样子,满怀期待的憧憬着未来。回来的这些天,他想了很多,关于自己、关于公司、关于整个房地产行业未来的变革。他一直都是个有抱负的人,生在这样的家庭,注定了让他要比同龄人想得更多、看得更远。
“可是,萧然,那是你要的未来,不是我的,我希望自己的家人过得更好,我希望他们未来不再为我而操劳,不再因为我的那些破事而让他们白了头发。同时我更希望我能够活得像个正常人一般,自在洒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过自己想要的生活。现在我的一切都在我的努力之下,开始慢慢变好了。所以,萧然,我们不要再互相折磨了。我不妨碍你,你也别再来打扰我!”
罗默并没有被萧然的美好未来所感动,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构画的未来。她只是个小女子,并不想用这多出来的近二十年的记忆来换取什么宏图伟业,这多出来的记忆,对于罗默来说,是对她的惩戒,是她为上一世愚蠢的自己所付的账单,现在帐结清了,那么她就和过去再无瓜葛了。
萧然显然没有想到罗默这么快就拒绝了自己,而且话语间丝毫没有转圜的余地。吃惊之余,萧然并没有表露过多情绪。
“默默,那些年的感情,你说放就放了吗?你对我的感情是不是太有些儿戏了?我甚至在我的未来里填满了你的身影,可是你现在却要告诉我,你只想和我成为陌生人?你会不会太残酷了些?”
“呵……”罗默突然间就有点聊不下去了,她无法理解面前的这个人怎么可以在作出了那么多伤害自己、伤害这段感情的事情后,还恬不知耻的跟她在这里聊过去、聊爱情。虽然上一世的自己蠢得可以,但是她自诩那段感情她是纯粹的、全身心投入的,自己可以在这一世舍弃它,但并不代表别人可以拿这段感情做筏子,去玷污那段刻骨铭心。
“萧然,我不希望你在我这里最后的一点好感也败光了,上一世的事情对我来说太过沉重,我一点也不想和你再去算计这里面谁对谁错,因为所有的一切都转化成了我脑海里的一段并不存在于现世的记忆,所以它不应该成为我这一世作选择的评判标准。”
罗默脑海里又回想起了上一世,当她在人来人往的街头,看着马路对面的萧然陪着他所谓的妹妹——李晴儿逛街时的场景,李晴儿挽着罗默的胳膊边走边笑着,虽然听不清在说些什么,但是那娇滴滴的样子让罗默的眼眶有些酸涩,萧然虽然依旧是没什么表情的样子,可是却微微侧着脑袋,明显在用心地听她说话。多么和谐的画面呵,罗默和萧然在一起快十年了,她从未见过这么有耐心的萧然,
罗默闭上眼睛,摈除杂念,清冷的声音,连自己都觉得浑身发冷。
“萧然,我知道感情的事情,很难说清楚,我也许一时半会还无法全部放下,但是我绝对不会让它再重新开始的,我希望你能够明白我有多坚决,也希望上一世的美好、痛苦就让它全部都留在那里。我们都不要再提了,好吗?”
萧然从未见过这样的罗默,冷静且决绝,她主动为自己竖起了屏障,将他隔绝在了她的世界之外。萧然突然间有点儿不认识眼前的女孩了,她再也不是原来那个听话的、安静的、永远跟在自己身边的姑娘了。她已经在自己没有看到的地方成长了起来,像是一株莲花般清冷、孤傲地盛开着,在岸边的他却再也无法触碰。
但是萧然并不是轻易就言败的人,否则也不会被父亲器重,从小当做是接班人在培养。他虽然不明白症结在哪,但他清楚地意识到,纯靠回忆牌、感情牌行不通了。所以他转换了思路:
“默默,我虽然还不明白症结究竟出在了什么地方,但是我尊重你的心意。”
萧然停了停,整理了一下思路:
“默默,我很清楚我自己想要什么。我觉得我们是最合适的,也没有人会比我们更合适。可能你现在因为某些事情,还想不开,也意识不到。可是,我总会让你明白的,你无法阻止我喜欢你。我决定从现在开始,重新追求你。”
果然还是萧然的做派,看似温柔、善解人意,实则强硬,不容人拒绝。罗默有些无语,心里跟堵着一块石头似的,让人喘不上气来。
“随便你吧,我言尽于此,关于上一世、关于我们,我该说的都说了,剩下我也不想再提了。都往前看吧,你总会碰到比我更合适你的人的。”
说完,罗默深吸一口气,摆脱了萧然带给你的不适和压力。起身,头也不回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