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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冬天过去,如今春暖花开,东边屋子的屋檐下搬来一窝燕子,偶尔能看见两个粉嫩嫩的小团子从窝里冒出头,可爱极了。
我站在廊下正看着,他从背后冒出来:“想吃燕窝啊?这种燕窝可吃不成。”
我瞪他,他就一笑。
有几天夜里不知是野猫还是谁家的猫叫春,还能惹来别的猫回应,凄厉的好似婴儿在哭,听的我后背发毛,就不停的往他怀里钻。但是贴他一会儿就觉得热,又得钻出来,反反复复。
他睡觉轻,我一动就醒了,嘴上经常抱怨“你能不能老实点儿”、“你属泥鳅的?”、“真难伺候”。即使被我烦的够呛,他还是会一次次抱住我、松开我,或者用手捂住我的耳朵。
这天,我正在写稿,一个电话打来,看到尾号我浑身一震,犹豫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是熟悉的声音。
这个人叫陈越,三年前是我的男朋友,后来被我发现和其他女人勾勾搭搭,于是分手了。他代表的是我最屈辱最痛苦的一段时光,那时我恨透了他,后来时间久了,也就淡了。现在他突然打电话说约我晚上一起吃饭,有事情和我说,然后发来了地址。
“去一趟吧,人家都说不见不散了。”他靠在十米以外的床上对我说。
“就你耳朵好使。”我瞪他,“知道是谁吗你就让我去。”
“管他是谁呢,法治社会,怕什么。”
我就笑:“黑爷什么时候把法治放眼里了?”
他浑身散发着狂妄的味道,邪肆的勾着嘴角:“我没放,但这小子不敢不放。”
好吧,过去的都过去了,再纠结也不会有其他结果,犯错的不是我,我应该比陈越理直气壮才对。
我收拾好准备出门,他趴在床上玩手机,没有理我,我问他:“你放心我自己去啊?”
他头也没回:“这有什么不放心,早去早回。”
我不爽,心想现在不是该吃醋的时候吗?怎么没反应啊。
到了地址上的餐厅,是一家看起来就很贵的西餐厅,看见陈越站在门口,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我当时真想扭头走掉,还是劝住自己保持礼貌。
陈越见我来了,微笑着迎上来,伸手就要接过我手上提的包,我还没来得及拒绝,被后面一道力气抢先拿走。诧异的回头,就对上熟悉的墨镜和笑脸。心里一下开心起来,还说放心,这么快就打脸了。
“你好,我姓齐。”他向陈越伸出“友好”的右手。
陈越的脸色一下难看起来,犹豫了一下,还是握住:“你好,陈越。”然后向我投来询问的眼神。
我立刻反应,挽住他的胳膊,向陈越介绍:“我男朋友。”
陈越非常尴尬,脸都绿了,手上的玫瑰花扔也不是,送也不是,最后还是颤巍巍的递向我,结果又被他抢先接过去,脸上始终是礼貌又充满杀气的微笑:“不好意思,她花粉过敏,我帮她拿。”
陈越情商不低,也可能是被他的气场吓到了,吞吞吐吐的说:“不好意思啊,我不知道...那我还是...不打扰你们了,先走了。”说罢就意味深长的看我一眼,然后快速离开了。
“哎,饭还没吃呢!”他喊道。
我捧腹大笑,一边惊喜他会这样出现吓跑陈越,一边觉得陈越落荒而逃的样子看着很过瘾。
他看着我几乎笑晕过去,脸上挂着胜利的笑容。我环住他的脖子,整个人挂在他身上:“你不是说放心吗?居然跟踪我,脸疼不疼啊?”
他摇了摇那束花,吐槽道:“吃饭我放心,问题是他送的哪门子花啊,一看就是想挖墙脚。”
我憋着笑,逗他:“谁家醋坛子翻了,这么酸。”
他嘁了一声,我装作可惜的样子说道:“本来可以吃一顿西餐的,现在好了,你赔我一顿。”
“多大点儿事儿,跟爷走。”说罢他牵起我的手就进了餐厅。
靠窗坐下,我看着菜单上的价格就觉得肉疼,他却毫不在意,非常豪气的点单,直到服务员礼貌的提醒他:“先生,这些已经够两位吃了。”
等上菜时我去洗手间,回来就远远的看见他身边站着一个美女服务员,不知道聊些什么,他露着一排白牙,笑得比玫瑰花都灿烂。
我也不着急回去了,站在原地看戏。说着说着,他把花拿起来,直接送给了那个姑娘,后者娇羞的笑,手还趁机搭了一下他的肩。
我立刻火冒三丈,尽量保持端庄,回到桌前。姑娘见我回来,眼神立刻从上到下把我扫了个遍,轻蔑的一笑,直接无视我,对他说:“有需要您再叫我。”然后扭着包臀裙里的屁股走开了。
我怒气值已满,喝光高脚杯里的红酒,把杯子重重的放回桌上,幸亏有桌布,不然估计就要碎了。
他一愣,嬉皮笑脸的问我怎么了。
我挤出微笑:“我的花?”
“你不是不喜欢嘛,我就帮你处理掉了。”他一脸无辜。
“你跟人家聊什么了,那么开心。”
他摊手:“她先找我搭讪的。”
我拿起桌上的餐刀插进牛排里,冷眼看着他。他一下笑起来:“谁家醋坛子翻了,这么酸。”
原来这老狐狸是故意的,害我也吃醋,上了他的贼当。
我翻他一眼,恶狠狠的切牛排:“这次暂且放过,再有下次,看老娘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