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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海开始日渐复工,每一个到沪的人要求在家自动隔离十四天。
我病了。不是感冒也不是发烧,是妇科。
男主带我去医院,我忐忑不安。去医院会不会被感染?但没有办法,必须去。
我便戴了双重口罩,又戴副眼镜,没有防护服,就穿了件雨披在身。
男主说,没那么可怕,你凶我的时候看上去无所不能,还怕这个吗。
我白了他一眼:预防做好,万一感染了,不给你添麻烦,你好有精力找下一任。
他一笑,你懂我。
我白他一眼。
我们开车去了最近的妇产医院,我把那株多肉也放在车上,双手合十:
亲爱的,保我平安。
但刚走到下中环路口右转的时候就被几个交警拦住,我和男主都莫名其妙,什么情况?但根本不容多想,车辆行驶证和驾照乖乖交上,男主下车跟交警一起走到后面一辆警车旁边交涉。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坐在车里惴惴不安。
到底怎么了?这该死的疫情把人搞的神经衰弱,出门也小心翼翼。
大概过了十几分钟,男主回来。我问为什么被拦下来,是不是之前做了什么违法的事被发现了?!
这个路口7~10点禁止右转。他边启动车子边回我。
我听后稍稍喘口气,不是什么严重的情况。然后低头看时间,9点整。
扣3分,罚200。
真是见鬼,疫情没发生之前一直走这条路去医院,什么时候弄个时间段限制,连明显的标志都没有。坑死。
但看病是主要的,发发牢骚就算。人活着本身不易。
还好,医院有开门,因为妇产医院跟儿童医院连在一起,即使这个时候,依然排着长长的停车队伍,如蜗牛一般,一点一点向前移动。不时有抱着或拉着孩子的父母,长辈等走过来。我总不能看这样的场面,心里又裹上一层难过。自从自己有了孩子,最怕孩子生病,特别是孩子很小的时候,感冒发烧还好,如果是什么疑难杂症,无疑会要了我的命。停车库门口有两位保安严格把控,车内只能留一人,另一位需下车。到了地下停车库,又有两位穿着白色的防护服,眼镜,帽子,手套,整个人看起来像太空人,我忍不住一笑,很快又严肃起来,这不是开玩笑的时候。
一样的步骤,测温,检查车子后备箱,确定没问题,放行。
停好车来到医院门口,有两位医护摆张桌子坐在一起。每来一个人都提醒先扫一下门口的二维码。
我便扫二维码,扫出内容显示,是近半个月的疫情调查,你有没有去疫情重灾区,或从国外回来等,我回答的都是否,然后提交。完了给其中一位坐在门口的医护过目,签字,再测体温,我的温度显示37度8。
医护说你的体温有点高。
我吓的脸色惨白,要被隔离吗。我并没有接触传染源呀,难道是那束该死的男主从外面买回的花吗?我心里陷入回忆。
你进去吧。还没等我回过神,医护一句话让我转过神来,拿着签好字的单子就进了医院。
男主在一旁大笑:看你刚才那吓呆的样子。
我不留情的反驳,我感染了你以为你逃的了,也一样。
他止住笑声,你心里巴不得我感染吧。
对。你给我买菊花不是就等着我感染死了,你赶紧找其它女人。
天地良心,我就是看那颜色好看,五颜六色都有,把这段时间恐怖笼罩的气氛调一调。没想到好心办坏事。
你就是不在意我。
不在意你你觉得我会冒着生命危险跑出去给你买花?
你就狡辩吧。
开始挂号,医院人并不多,也不用排队,先去门诊前台拿诊室名称,然后到了挂号台,戴着厚厚防护工具的挂号人员头也不抬手一伸:
身份证。
聪明如我,最近都查的紧,临出门害怕要用身份证,特意从家里带上了。
男主见我从容拿出身份证,补刀说句:什么时候你这么细心。
一直都是这样。我回道。
挂完号就去二楼妇科。也无需排队,听到上面已经在叫我的名字。
医生是位看上去温和的女士。我一直都以自己是女人而骄傲,但遇到生孩子,做妇科检查便缴械投降。是最没有尊严也最无能为力的时候了。
她核对好挂号单子便让我躺到那个躺椅般的小床上,脱掉一条腿的裤子,出门的时候为了检查方便,我特意穿的裙子,
我咬着牙齿,把身体适度舒展开。时间像是乌龟漫步。
好了,起来吧,有三个试管,你拿到楼下,再验个尿液。医生没有面无表情也没有和颜悦色,只是轻声跟我讲道。
我赶紧起身,穿好袜子,整理好裙子,也许都是女人,脸色并没有变红,装作司空见惯理所当然的样子。要知道平时我跟女性朋友都不愿意一起去澡池,我的身体只留给我自己和自己的男人。
把检验试管交给楼下的检验员,又交了尿液样本,我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和男主一起坐下等报告。
毕竟是妇产医院,还是不断有孕妇过来检查,不过数量已经大大减少,数的过来,不像我怀孕的那会儿,每项检查都要等半个小时以上。
半个小时过去,拿着验好的报告单再拿回给刚才的医生。
问题不大,只是炎症,给你开些药。不过还有一项检验单要一个礼拜之后出来,到时再来复查。
我一听还有报告单没出来,心又揪紧,我不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症?
严重吗?我赶紧问医生。
要看报告单,下周复查。医生头也没抬,只见她在医疗本上龙飞凤舞的划着。
我还年轻啊,不能就这么死了便宜其它女人给我的孩子当妈。
从医院出来我的眼泪就止不住了。
你终于如愿了,整天气我,把我气死了你就放心找其它女人了。你要是把我的孩子怎么样了,没照顾好他们,做鬼也不放过你。我边哭边说。
你别瞎说了,你这人命大,能有什么事,现在随便一个报告单都要一个星期,不要自己吓自己。
我一路哭着到了家,连多肉也没顾上。看着年幼的两个孩子,更是忍不住,好像真的像是将死之人。但还是没忘记洗手消毒,外套消毒,鞋消毒,恨不得把整个人都喷上消毒水。不能病上加病,把孩子也带进去了。
就这样,一躺倒,就不想再起身。
原来我如此惧怕死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