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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岳玥隐约有了些知觉,她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红叶林的草地上,天上的太阳照地他眼睛刺痛,她坐起来,咪起眼睛看了一圈,忽然感觉到不对劲,这一眼望过去,边上的枫树叶全都红了,哪是她进来时半红半绿的样子?
还有这天上的太阳,她估摸着到那水渠都已经是快临近傍晚的时候了,现在天上的太阳明晃晃的,明明是正午时分!
“难道我睡了一天,还是我睡了一个夏天?”还是前者可能性比较大,也许只是转移了到了另一个地方,而这个地方恰巧比附近的枫叶红的更早而已。
岳玥这样想着,忽然想到自己在水渠边看到的那个人,应该就是他把自己弄晕的,想着就觉得气,等她回去一定要带人抓住他,好好严刑逼供才行。
现在当务之急是先出去,可她现在在哪都不知道,但能看见正前方有一条窄窄的路,一直延伸出去,有路!就一定出的去!
虽然烈阳高照,但这林中竟还有浓浓雾气,而且她越往前走,雾气越浓,到后来只看的清方圆几丈宽的地方。
忽然,岳玥看到前方似乎有一个坐着的人影,她没带犹豫地就走了过去,走了几步就看清了,这是一个人盘腿坐在地上,身前放着一木制的桌子,桌子上还放着一个炉子、一个小巧的壶,还有两个茶杯,炉子里点着火,放在上面的小壶还向上飘着白雾。
岳玥观察到这人的衣着打扮,竟是古人模样,只见一袭白色的衣衫被风吹的微动。
这时,那白衣人,朝岳玥招了招手,示意她过去。
岳玥自己都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想都没想就走了过去,不仅来到了那人对面,还坐在了桌子前!
接着,见那人提起那冒着白汽的壶,给岳玥倒了一杯橙红色的茶递到她面前,岳玥想看清楚这人长什么样,可不知是雾太大还是其他什么原因,她越是想看,越觉得看不清楚。
这时,岳玥听到一个声音“圣灵之心载魂魔之血,生,不可,死,亦不可”
她不确定是不是对面的那人在讲话,她也没听懂这句话说了什么,她想用手去拨开浓浓的雾气,却发现怎么拨都无济于事,最后竟什么都看不见了……
忽然,她感觉到她的手被一双长满老茧的手抓住了!
“玥儿”又一个声音,在她耳边响起,但这个声音,她无比的熟悉,是她爹,岳钟渊!
岳玥猛地睁开眼,才意识到,刚才只是一场梦罢了,旁边站着岳钟渊,紧皱眉头盯着她,还把她的手抓在半空中。
岳玥这时已经清醒了大半,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躺在冰凉的石台上,旁边的墙壁和天花板以及地板都是通体的汉白玉,右边的整整一面墙都有金丝镶嵌其中,组成各式各样奇怪的符号排列在那儿,像是一篇文章。
而自己躺的石台位于这个房间的最中央,石台下部似乎是空的,因为她看到近乎透明的石台下还有水在流动!
她没有看到她躺着的头顶方向,于是坐起来转了个身,一看差点叫出来,只见那边站着三个人,一个是她哥岳令,一个是书生模样看起来似有些面熟的男子,还有一个竟是在水渠边遇到的那个人!
岳令双手交叉靠在墙上,那个书生模样的人标挺地站在白衫男人的右边,而那个人还是以毫无表情地站在那。
看到这场景,岳玥懵了,自己不是在树林里吗?怎么这群人都在这?还有爹和岳令?而且这里的装饰像极了岳家祠堂的密室,难道这又是哪个密室?
可这也太豪华了吧,就只看祠堂后的密室就已经不是一般人能造的起的了,现在看来岳家这样的密室还不止那一个,估计是以前皇帝想建一间这样的密室都能拖垮这个国家吧,更别说岳家只是一个家族了。
但是如果,如果自己现在在岳家的话,那就是那个白衫男子把自己送回去了,可是想想,又觉得不可能,按照岳钟渊的行事风格,这样招人围观的事情,他是绝对抵制发生的,如果真是这样,那他绝对不可能现在还在这里,而且岳令也在这,就说明他们确定,确定没人能找到这里,或者周围根本没人!
那只有一个解释,他们仍在红叶林里!
“爹……”岳玥刚想问,忽然想到岳钟渊在祠堂密室里对她说,那扇门里住着一个人,而且还不是一个普通人。
难道,这个人就是那个穿着白衫的男人吗?可他看着很正常啊,不对!
岳玥立刻否定了这个人是个正常人的念头,这个人不管怎么看都不像正常人才对!
满脑的疑问在她的脑子中翻滚,火山爆发一样全都喷涌出来,恨不得有个人能读懂自己的心把这些问题一一解答。
岳玥刚张口想问岳钟渊,可岳钟渊抢先一句说了句话,可这句话却不是说给她的,而是看向那个白衫男子:“圣主,玥儿便交给你,我先走了”
岳玥一惊,但让她吃惊的并不是话的内容,或者说岳玥关注到了更令她吃惊的事情:她听到平时高高在上的父亲说这句话的语气极其诚恳,就像有意贬低自己的身份一样,没有平时说话时的半点威严,而是满满的尊敬和诚恳。
这样的语气。
她从来没想过会从这个人人敬仰的岳家族长口重说出来。
要说是哪种,她想起一人:是叔父,岳钟华,当年岳榑雷出事后的第二天,她听见她爹似乎交代了什么事情让叔父去办,当时叔父的语气就是这样。
岳玥看向父亲,可他已经走进了右边漆黑的过道里,她这才反应过来,他爹刚刚称那个白衫为圣主,还把自己交给他,为什么呀?
“爹!”岳玥朝着黑暗喊了一声。
“不用叫了,玥儿,我们接下来听圣主的”一边的岳令开口到,“该你知道的自然会告诉你,可有些事情时候未到,你不需要知道”
岳玥嘴边的话又被咽了回去,她也注意到,不光是爹,岳令也是像是变了个人一样,对自己说话的语气冷冷的,没有一丝感情。
岳玥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心里现在是又委屈又害怕,第一次出现自己连门都没摸清的事情,第一次觉得现在没有人能帮到自己。
“我带你出去吧”岳玥愣了一会儿,发现这陌生的声音是站在那个白衫旁边的那个书生发出的。
“啊?什么?”岳玥不确定刚刚走神听得是否清楚。
说话间,那个书生走了过来拉着她的手臂让岳玥从石台上面下来,接着,便向刚刚岳钟渊走出去的石道。
刚进去时还能借着屋内的光勉强看清,可只走了几步,周围就陷入了完全的黑暗。
“不点灯吗?”岳玥问道
“不用,很快就到了”那个人回答她。
这个语气在岳玥看来比他爹他哥都正常,总还是有点人情味儿的,她从他的语气中听到的一种安慰和笑意让岳玥觉得这个人或许比较好说话,等下得找个机会问问他。
想着,只听那人从左边像是推开了一道类似铁一样的金属门,然后由那人拉着走了几步,终于,那人点燃了墙上的蜡烛。
借着烛光,岳玥看到了一间西洋风格的房间,四周的墙上共挂着约莫七八个烛台,那个书生把这些烛台一一点燃,瞬间这个房间被照的亮煌煌的,这里不及密室里富丽堂皇,反倒让岳玥感到一丝心安。
在密室里,她觉得压抑的慌。
那书生点完蜡烛就直接坐在了一边靠着墙的皮制沙发上,“坐!”,他朝岳玥伸了伸手,示意岳玥坐在一边的床上。
岳玥倒也不客气,直接往床上一坐,皱着眉头看着那个书生。
“不认识我?”那书生开口。
岳玥觉得奇怪,这人她是觉得眼熟但实在想不起来是谁,难道是哪个家丁,平时没注意?
还没等岳玥想明白,那人继续说:“也是,毕竟十年未见,开始我也认不出来是你,还记得你小时候特想翻进那面墙,可是自从那天我去给你捡风筝之后,你就再也没爬过那面墙了……”
他说话时语气极为缓和,却似惊雷一般在岳玥心底炸开。
“小榑哥!”岳玥几乎脱口而出,她做梦都还会梦见那个恐怖的场景,但是怎么可能呢?是她看着岳榑雷被抬出来,血肉模糊,明明那时候已经死了,怎么可能还活着呢?
岳玥又看向面前这个人,仔细去看他的脸,虽然十年过去,岳榑雷的样子她已经记不太清了,但仔细端详他的面孔,脑子里岳榑雷的样子就自然与之重合在了一起,就是岳榑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