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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牧大人在外已等候多时了……”婢女服侍好刚洗漱完毕的韩小方,怯生生地说道。
刚欲要掐掐婢女嫩得出水的小脸蛋,韩小方听闻此言后一个踉跄,呲牙咧嘴说道:“你咋不早说!哎呀真是的……”
“是牧大人不让奴婢打扰您休息的……”婢女赶忙缩到一旁,十分委屈道,眼泪瞬间涌出,着实被韩小方吓到了。
“算了算了……下次牧大哥再来找我,第一时间叫我…不,用鞭子抽醒我!”韩小方三步跨作一步,急急忙忙地摔门而出。
“哟?韩少爷可是醒了,啧啧…看你红光满面的,好不春风得意呀……”牧丘看向了韩小方身后,那位眼睛红红的婢女,怕是误会了什么,还转过头来给韩小方竖起了大拇指。
“牧大哥别打趣我了,哈哈,走,堂内一叙,还没用过早膳吧?一起一起!”
………………
其实牧丘一夜未睡,但他此刻的精神劲儿头却丝毫不减。
牧丘潦草地应付了几口早膳,便抽出一沓图纸来,吓得正吃着包子的韩小方噎住了,赶忙找水顺服。
“咳咳……牧大哥,你吓我一跳,这些是什么?”韩小方不停用手抹着前胸顺着气,疑惑道。
牧丘有些歉意道:“抱歉…这是我连夜绘制的一些暗器图纸。今日想让你带我去那炼金所讨教一二。”
“暗器?这是什么东西?”
“呃,你且将他理解为在暗中使用的武器,能达到出奇制胜的效果,令敌人防不胜防。你看看这个回旋镖,根据空气动力学原理,在发射出去以后还能自己回来,其刃如刀剑,锋利无比;再看看这个,穿肠过,其尖如箭簇,三道刃口之上均有血槽,如果冲击力足够强,可直接穿透敌人身体,就算穿不透,将其拔出,伤口处也会很难缝合,还会把肠子给勾出来,就像这样……”牧丘在虚空之中比划,穿肠过射入体内后再拔出的效果。
“嘶…”韩小方赶忙捂着肚子,仿佛是他自己被扯出了肠子一般,脸色煞白。旋即目光呆滞地看向牧丘,说道:“牧…牧大哥,我听不太懂,但是你要用这些…好生厉害、好生残暴的武器对付谁?”
“别紧张啊小方…防身用的而已。嘿嘿!”牧丘又恢复了人畜无害的笑脸,眯着眼看着韩小方。
而看着笑眯眯的牧丘,韩小方不由得打了个冷战,心想道这便是传说中的笑里藏刀,莫非牧大哥是杀人于无形的变态恶魔吗!旋即摇了摇头,闻他说道:“好吧…正巧今日打算前去找你。昨夜父亲已把炼金师傅们连夜叙写的炼金术要诀给了我,我这便去取来。”
没过多久,韩小方便捧着厚厚一本书册过来了。
牧丘迅速地来回翻看后,随即说道:“唔……原来如此,看来光有秘籍还不行啊,还得要诸多设备,是我想得太简单了。小方你今日有空吗?再陪我转转西塞城?”
“好的!这便出发吧牧大哥!”
………………
西塞城是苍云帝国西边的一所战略要地,它能在短短数十年间,把经济发展得如此迅猛,那肯定离不开韩山对西昆矿业的大力发展。由矿业作为经济发展的一大支柱,西塞城也必然离不开衍生而出的其他行业,例如炼金业、宝石加工、兵器制造等。
但让人无奈地是,这个被苍云帝国严把死控的炼金术,除了皇室许可特批以外,其他人并不能自行学习发展,不然就有叛乱谋反罪的嫌疑加身。
但韩山韩清何许人也?妥妥是这西塞城中的土皇帝啊。他想要什么,那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情?所以当那日韩清找到丁一铁时,对方还不是屁颠屁颠地跑来,把炼金术笔记双手奉上。
而此刻的丁一铁,也还是一脸谄媚地看着眼前两位少年豪杰,那样子,像是巴不得把自己心窝子都掏出来一样。
“丁大人,可否借一步说话?”牧丘笑眯眯地看着丁一铁,手上还不时把玩着两颗五级元素宝石。其相互摩擦碰撞出的叮咚声,让丁一铁觉得无比悦耳,简直就是人间神音。
收好自己贪婪地目光,丁一铁转身向一旁的士兵挥了挥手,示意退下。随即立马点头哈腰地向牧丘与韩小方说道:“二位小爷,现在清净多了!您二位有什么需要,尽管直言!我丁一铁在这,说话还是有点分量的!”
牧丘哈哈一笑,说道:“不愧是这西塞城中,掌管炼金大业的丁大人!这是见面礼,还请收下!”牧丘将手中的两颗五级元素宝石递给了丁一铁。
两人来回客气了几句,丁一铁十分自然地侧过身去,手却撑开了自己的衣裳口袋……
牧丘见其“愿意”收下宝石,那便是有戏!随即说道:“我便直说了!两百套锤具,一百顶铁砧,五十套熔炉材料,两万斤燃料。”
牧丘这番狮子大开口,吓得丁一铁双腿一软,两颗元素宝石掉落在地,叮咚作响。
只闻丁一铁颤声道:“这位小爷,你可知道,私自兜售军械设备,我丁一铁纵然有十颗项上人头,都不够砍的…不妥不妥!”
牧丘还是那副笑脸样,俯下身去捡起元素宝石,吹了吹灰,继续说道:“看来是我诚意不够啊!那么,一颗六级,十颗五级如何?我方才略微查探了一番,你这炼金所里的设备都有些老化了,想必近期也是要处理掉。丁大人何不将其退休给我,我帮你处理呢?”
“小爷,这……”丁一铁实则是内心狂喜,牧丘所报设备数目,正好与这炼金所里,近期要淘汰掉的设备数目相差无几。而往往设备淘汰掉就是真的淘汰掉了,丁一铁曾经因为这个问题而心疼了数次。这小爷莫非神人不成?而恰巧前些日子申报的全新设备已打造完毕,正欲投产,时间上也衔接得上。
丁一铁不知道的事情多了去。这位小爷的神识,早就将炼金所里探查得一干二净,就连躺在地下的全新设备也数的一清二楚。现在棘手的问题,就是老化设备退休后,通常都投炉再造减少浪费,并且有专人在旁记录;还有那两万斤燃料的数目都是记载的有,自己倘若要卖,怕是得想想办法打点好一切。
不过牧丘似乎早就料到丁一铁会有这等考虑,不等他开口,只闻牧丘缓声说道:“丁大人也是耿直人,我们就不要打太极了。你只需把老化设备运往一处,我自会收取。同时,我补你设备损耗差额,燃料费用另算。公事费用价格给你八十万枚金币。另外,一颗六级十颗五级宝石,是单独给丁大人的辛苦费。”
“…成交!”丁一铁不再犹豫,兴奋得直搓双手。
牧丘给出的价格,可是他在这炼金所里再待上二十年都捞不回来的油水。八十万枚金币?投一批全新设备都还有剩呢!自己用其打点好一切,说不定还能留个十来万枚金币,加上那一口袋宝石,自己肯定赚大发了哈哈哈,杏春阁的姑娘们,俺今晚就来啦!
待到双方确认交付时间和地点后,牧丘留下一袋宝石,便带着韩小方扬长而去。临走之时,极会做人的丁一铁还不忘赠了牧丘一本[苍云炼金术内参版]的复刻本,看来这丁一铁平时也没少做这等勾当。
出了炼金所,牧丘望向一旁还在挥洒汗水的打铁师傅们,他心生感慨。
[也不知地藏八十黑金刚如何了,待我再从西塞城返回,便是他们大展拳脚之日了!]
“牧大哥,你给我的那些图纸已经交给大师傅了。明日便可前来换取那些成品。”韩小方对牧丘说道。
“这炼金所外面的打铁铺,不属于官家吗?”牧丘疑惑道。
“是的,这些打铁铺的师傅们都是自己的营生,为江湖上各类人士打造兵器,只要你出钱出材料,便可,对方收取服务费用。但这些师傅都是记录在案的,在一定层面上还是属于官家管理。他们没有炼金所里面的那些大型设备,无法批量定制,故此官家也是放心,毕竟打铁师傅们的营生所缴税额,对官家来说也是一笔不小的收入啊!”韩小方为牧丘解释道。
牧丘点了点头,随即释然道:“原来如此,小方我们再去那雇佣兵工会走一趟,我有点事儿要办。”
牧丘原本想着可以挖走一两个打铁师傅,带入西昆给小黑们言传身教,但又想到这些师傅都是记录在案,且又是外人,不便进入自己的秘密洞穴,便打消了这个挖人的念头。
关于昨晚与猴赛雷讨论的那些精神力亲和度极高的矿石材料,牧丘今日也是询问了一番,怎料就连丁一铁都未曾听闻过还有这类材料的存在。故此牧丘只有前往雇佣兵工会发布悬赏任务,世界那么大,说不定还真有人知道,哪里会有这几种材料的存在。好在现在有钱,牧丘还可以好好地购置一番。
当然除了寻找那些特殊材料的购买渠道,牧丘还想再去试一试,看看自己手中的那些个宝石能不能卖掉换钱。
而当牧丘询问过皮衣姑娘以后才知道,雇佣兵工会暂时不收宝石类的供方销路,原因则是这个渠道被苍云官方给垄断了。想要变现换钱,只能参与苍云官方举办的拍卖会,或者地下黑市交易才行。
奈何韩小方也没有黑市的渠道,唯一知晓的官方拍卖会,早在今年夏初,西塞城就举办过一次,想要等到下一次,那便是明年的夏初了。牧丘可耗不起。
原本打算办完这一票就走的牧丘,现在也算是有了正当的理由,可以陪同顾墨一起前往苍云城。
其实,在牧丘内心深处,也还是想多接触一下顾墨,多做了解。她那谜团一般的身世背景,就如同牧丘自己一样,值得让人琢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