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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食其血肉,滋养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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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算牧丘抠破了脑袋,也不会想到一只猴子死后竟能如此风光大葬,而且还是这般的生态与环保。

    “少爷,这便是老夫……苍猿以前的模样。不过就地坐化后,老夫还是选择了给生我育我的大地一丝回馈……万一哪天少爷破壳了,兴许还用得上……”铁棍猴赛雷浮在牧丘身后,恭敬地说道。

    牧丘无言,在他的眼前,是这样一副景象:一具估摸约有四米高的巨大骸骨呈盘腿状,端坐于地面。除了两块晶莹剔透且无比厚实的胸骨以外,几乎其他所有的骨骼之上,皆覆满了“珠光宝气”,黄金叶、白银枝、玛瑙果,并延申向四周的石壁之上;再看那巨大头颅中从眉心之处竟绽开着一朵圣洁的骨莲,仿佛因为前世的宿主到来而在无风自动;看向骸骨身后,猿猴特有的尾骨,连接着早已玉化的脊椎尾端,其上皆缠绕着有琉璃光泽的藤蔓。而在这整具骸骨的四周石壁之上,还生长着诸多奇异且散发出宝石光泽、金属质感的植物。整幅场景,如果非要去描述它,那便是一个巨大的黄金骷髅人,身披白银琉璃甲,头顶骨莲冠,盘着腿坐在满地珠宝、满墙玉石的宝库里面。牧丘总感觉眼前的一幕似曾相识,像是在地球上的某部日漫中,一个无限装十三的骷髅人的日常炫富行为……

    牧丘看到此景象,只是默默地给猴赛雷竖了个大拇指,心中却如惊涛骇浪般,想放声大喊六六六,心想恐怕连秦始皇的棺椁打开,都见不了这样的场景吧。

    “老夫本是八阶土木系玄兽,坐化之前也并未束缚元气用于永固血肉之躯,而是让其散于这洞穴之中。又因为老夫常年食素,体内蕴含成千上万种植物精华与种子,再加上富含纯净土木元素的血肉滋养,以及上万年没有天敌的困扰,就此造就这般景象。”猴赛雷说到这里,牧丘还是听得出他略微有些自豪。

    “看得出来,老猴你心坦然,不死磕命运对你的不公平。这也是你生性善良的原因吧!所以上苍给了你第二次重生的机会,让你成为了器灵。”牧丘加以赞许道。

    不见猴赛雷回应,却只见铁棍飞身向前,悬空定立在了巨猿骸骨之前。牧丘也不去打扰他,便索性观察起了四周,即便牧丘对财宝很感兴趣也很贪婪,可是当他面对自己人的东西时,却丝毫没有占为己有的想法,更何况现在,财宝就在眼前也无法享用,因为出不了这个山洞一切也都是白搭。所以对着这具巨猿骸骨,牧丘并无半点非分之想,更多的是对猴赛雷这种以德报怨的品行的赞赏与认可。

    正当牧丘去研究那些生于石壁之上有着珠宝光泽的植物时,忽闻旁边传来一声巨响,回头一看,那巨猿骸骨却已轰然倒塌。

    “老猴,你这是在干嘛?”牧丘诧异道。

    不一会儿,只见从地上的一堆骸骨中冒出了“头”的铁棍,招呼着牧丘道:“少爷,你快过来!有个好东西我找到了!”

    ………………

    看着摆放在面前的一小一大、一金一绿的两颗珠子,牧丘心想,这不会就是你们玄兽的内丹吧!这种只会在小说里面存在的东西,居然这个世界也有?想到这里,便听猴赛雷说道:

    “这便是老夫的八百年修为土木兽元丹,这颗金色的小珠子,便是老夫的神识珠。老夫已化作器灵,这些再留着也无他用,便权当见面礼赠与少爷!还望少爷不嫌弃!”

    牧丘赶忙推辞道:“老猴,你虽已是我的器灵,但这毕竟是你前世自己修来的精华所在,我不能要。再说我拿这玩意儿也没用啊!又不能吃,我也吸收不了元气……哈哈还是你自己收着吧!当念想也好!”

    “少爷!你可知道,这兽元丹虽常见,可双系兽元丹却难得一见!你虽然不能吞食吸收其中元气,但将其安放在身边慢慢滋养你的身体也是大有裨益的!而这神识珠,即便是有了智慧的八阶玄兽,乃至高阶人类修士,都罕有修得的!对神识的修炼很有帮助。”只闻铁棍猴赛雷激动地说道,他想了想,又接着说道:“少爷,此处山洞必然是要出去的,不可能让少爷陪我在此孤度一生。但世间已过万年,外面是个什么情况无从知晓。为了安全起见,并且破出山洞,少爷必须在修炼方面有所成就啊!我只是一届器灵,无法在外力上给少爷提供过多的帮助……所以一切还是得靠少爷自己定夺!”

    “这……我又无法修炼元气,此生恐怕就只能在这山洞中与你老猴作伴了!哈哈!”牧丘作苦无奈道。

    “谁说离了元气就无法修炼?老夫能转换成器灵的形态,也是拜一门法则所赐!不然这神识珠是怎么练出来的?少爷,我已为你设想好一整套专属于你的修炼方式了!如果成功,我们破出山洞,还是大有机会!老夫已然放下了这些身外物,只有此生好好辅佐少爷,才不枉上苍给予老夫的第二次机会!少爷你且莫再推辞!”

    就此,牧丘从猴赛雷那里听到了再次让他燃起希望的话语。原本以为重生后可以驰骋异界的牧丘,却因为诅咒而无法修炼,他也沮丧过,看来自己前世的不幸还是跟随到了这里。但当牧丘明白,这个世界就连神识也是可以单独修炼的以后,他便又有了新的打算。即便是多么的困难,在这个以实力为尊的世界里,自己必须要强大起来!

    “神识修炼,本是逆天而行,违背了玄星之中的能量法则。因为神识修炼的是精神力、信仰力,这和武者、修士、魔法师等职业以元气为基础修炼出的玄力、法力是有本质上的区别。精神力本就虚无飘渺,可它却影响着修炼之人对天地至理的领悟程度,对能量、元素的运用程度!”

    “倘若想要自我领悟出神识修炼的方法,至少得要到八阶以上的玄兽修为,如果是人类,那也是要至少对应职业的八级以上,才能在对天地至理有了领悟后,方能有机会悟到。老夫拜家主所赐,在六阶玄兽时便开始了神识修炼,至死也不过到了空灵境生死界,唔…大概就是第四级的样子吧。可就是因为提前修炼了神识,让老夫大受裨益,不然在那时的逃亡战中,若不是提前探知了敌人所处位置,恐怕早已把少爷给弄丢了……还有,少爷你难道没发现?虽然你自带的语言系统很奇怪,但我至始至终都能和你顺畅交流,那是因为老夫靠的是对精神力的几分理解,把你的精神波动自动翻译了过来,简言之就是如果没有精神力的转换,老夫说的话少爷你是无法听懂一个字的!”猴赛雷费力地解释道。

    “原来如此,虽然能听见你的声音,但总感觉不自然,原来是精神力波动!老猴,那我应该怎么样开始修炼神识?我现在连普通的修士零级都不算……怎么能到八级?”牧丘恍然大悟后,接着又问道。

    “少爷,你现在试试闭上眼睛,引导自己的思维和视角张开。对。跟着老夫的话走。”猴赛雷看牧丘在执行他的指导,便接着说到:“现在通过你在脑海里想想自己的鼻尖长啥样,然后透过你的鼻尖,你能否看到老夫?”

    “唔……我试试……啊!!!”猛然间牧丘睁开了双眼,旋即又闭上、又睁开,惊讶又兴奋地说道:“老猴!我看见你了!这是怎么回事?”

    “哈哈,少爷,还记得那碗还魂汤吗?那芥元灵芝和无相菩提果,便是这里面的秘诀!只有人在历经生死边缘,此时神魂脆弱敏感,加以芥元灵芝和无相菩提果对凝实神魂、巩固修识的作用,便有可能让人提前触碰到修炼神识的边缘。恭喜你少爷!你已然成功了!嗯没错!其实在你昏睡的那几天,老夫也坚持不懈地每天喂你服用还魂汤哦!我还是比较温柔的!少爷……你别这样看我…”铁棍猴赛雷回复道。

    牧丘此刻也想起,怪不得醒转之时除了浑身上下疼痛无比以外,嘴部肌肉也是酸到不行,原来这就是老猴所谓的“温柔”啊!

    “呃……为了巩固少爷才入太须境破虚界,加强初始精神力的质量……少爷你看这个!”铁棍猴赛雷赶忙转移话题,献宝一般用“尾巴”从满地黄金叶间赶出了之前还嵌在巨猿骸骨眉心处的那朵骨莲,说道:“千年神识固得珠,万年生死无一莲——讲得便是这个骨莲,只有强大的且凝实出神识珠的高阶人士,在其肉身死后万年,才有万分之一的几率诞出这骨莲来。这骨莲中的莲子内蕴含了生死至理,待日后少爷突破空灵境时候再服用,魂飞魄散的几率会降低到百分之九十!别嫌低!修炼神识就是这样艰险!且听老夫说完!而骨莲花瓣,对于神识初修者来说,能提高其上丹田的质量以及后期藏须界时空间的范围大小!”

    当这朵骨莲还在巨猿骸骨眉心处时,它显得是那么的娇小。而一摆在牧丘面前,这多骨莲却比普通汽车轮胎还要大。而关乎大小这一点,猴赛雷也作出了解释,因为其前世修为过于强大,且又是土木系玄兽,对植物生长那是绝对的加成,外加周围植物的相互影响,才会变这么大……

    而在随后的交流中,牧丘逐步地了解到了神识修炼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随后在铁棍猴赛雷的指导下,牧丘把巨猿骸骨里的大部分东西都分类放好,尽管现在来说很多都用不上。那骸骨之大之重,可怜小小身板的牧丘连续搬了好几天才勉强归类完成。在苍猿的身上获得的东西,除了现在已经挂在脖子上的双系兽元丹、神识珠以外,还有那大如轮胎的一朵骨莲、两片晶莹剔透且异常厚实的胸骨、已然玉化的脊椎骨与尾骨。凭借着前世对玄幻小说的热爱和钻研,牧丘也不放过其他部位的骸骨,万一日后有机会复活老猴岂不美哉?毕竟今日这一切的果,都是老猴万年前所种下的因!

    除了这些对修炼可能会有帮助的东西以外,本就无主的满石壁黄金叶、白银枝、琉璃果,还有那些说不出名字的有着宝石光泽、金属质感的植物,也都一一被牧丘点好了数。这可是发家致富的根基所在啊!反正拿人类的视角来看,即便提炼不出真的金属来,放家里当摆设看也是很有逼格的!还有在外面那些可以食用的天才异宝,牧丘在猴赛雷的指点下,只取了对目前的他修炼神识和巩固筋骨有用的果实或植物。

    在猴赛雷的指导下,牧丘便开始了神识的修炼。反复练习最简单的技能,闭眼-神识遨游整个山洞-逐渐虚化的神识视线-泡药浴-进食天材地宝和骨莲花瓣……周而复始。

    不知不觉间,时间就此流逝。当初那只密林中咕叫着回应牧丘的咕咕鸟,此刻已当上了奶奶。而这五年的时间流逝,却不是山洞中终日修炼的牧丘可以感知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