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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救命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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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天明的心里牛喜雨还是他的救命恩人。

    那是在去年,天明与牛喜雨一起去山上采药,说是一起去采药,其实是天明带牛喜雨去玩的。十四岁的牛喜雨已经长成一个半大姑娘了,但还是像跟屁虫一样地跟着天明,一口一个哥哥、哥哥地叫。

    他们今天来到的是一座不知名的山,牛喜雨是第一次来,天明也来的不多。听人说这里有很多妖魔鬼怪,他们不信这个,所以一点儿也不怕。

    天明扶着牛喜雨走过一座横亘在天沟上面的石桥,走到一处石林中,他们看到石林中有很多紫乌藤,这是补益精血、乌须发、强筋骨、补肝肾的好药材。天明说,我们今天光是紫乌藤就可以装满一筐了。紫乌藤茎叶都可以入药,但主要是根的用处大。所以必须把根挖出来。紫乌藤的根生在石缝里很难挖,要挖出根,而且不让其破损,这是个力气活,又是技术活。这活只能是牛高马大的天明来完成了。

    天明一连挖了十多条紫乌藤根块,累得满头大汗,觉得舌干口燥。这石林附件又没有泉水,只能忍着。

    天明又挖了一条紫乌藤根,抬起眼来,只见前面两座石林之间有一个规六边形的蜘蛛网。他好奇地走过去,发现这蜘蛛网跟别的很不一样,它织的网像一块厚厚的玻璃。天明伸手一摸,还很冰,而且手上已经湿漉漉。说明这冰还会融化。天明想,这可以解渴了,他掰下一大块放嘴里觉得有点甜,即刻融化。但本来是想全部吃掉的,但一想,牛喜雨也肯定口渴了。就叫牛喜雨快点过来吃冰块。

    此时的牛喜雨正弯着腰在整理天明挖出来的紫乌藤根块。听到天明的叫声才抬起头,一看天明在吃“冰块”,马上意识到事情不妙了,并立马奔过去,一边跑,一边喊叫:“不要吃,不能吃!”。

    牛喜雨虽然只有十四岁,但看的书比一般的成年人多得多。天明从小没读过书,到了天真道观后,也学不了几个字,从来都不看书的。因此书上写的东西牛喜雨要比天明懂多了。

    牛喜雨在一本《虫毒》的书上看到过,有一种毒蜘蛛,其长相和个头与普通的蜘蛛没什么两样,只是后腿特别粗也特别长,而且长了一根长长的针刺。平时喜欢躲在石头缝里,一遇到有猎物或天敌就会快速出击,举起后腿的针刺,狠命地刺过来,这毒针能穿透人类的指甲,其毒性能毒死一头大牛。

    这种蜘蛛在长时间没有遇到猎物或天敌的时候,会把毒气不断地吐到自己所织的网上,这些毒气都是极寒的寒毒,吐出来就会结冰。它一层一层地吐,整张蜘蛛网就变成了一块厚厚的冰玻璃。吐完之后,它就回到石头缝里慢慢死去。这结冰的毒气其毒性要比其后腿的针刺中射出来的毒强十倍。它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你吃的时候,与其它毒不一样,不仅没有难闻的气味,而且吃起来冰爽可口,还有点甜。不管你吃了多少,如果没有解药,就死定了。而且解药要在一炷香功夫之前找到,否则就回天无力了。

    牛喜雨跑到天明身边时,天明已经昏死过去。这不是昏死而是整个身体被寒毒冰冻起来了,如果在一炷香功夫之内不用热毒以相克,化解寒毒,人就必死无疑。

    那么这山上的热毒是什么呢?还好牛喜雨在过石桥的时候,留意到,那石桥的石板下面有个野蜂窝,这个野蜂窝就是由一种毒蜂吐出的毒气结成的。这种度蜂个头特别大,像知了一样大,它们像所有的蜂一样,成群结队地飞来飞去。平时它们把蜂窝筑在石崖上,蜂窝的颜色和样式像块岩石,不容易被人发现。这样的蜂窝就像普通的蜂窝一样住着蜂皇和其它众多的蜂。在毒蜂的蜂皇要死之前,它会飞出去寻找一个掩蔽处,吐出毒气,这些毒气凝结成块,就形成了一个蜂窝,这个蜂窝是假的,里面没有蜂,只是一团热毒凝结的毒气团。

    牛喜雨知道那石桥下的蜂窝就是一个热毒形成的毒气团,正好可以用来攻入浸天明身上的寒毒。但这么才能把这蜂窝采到手呢?石桥下是万丈深渊的天沟,其危险程度就不用多说了。牛喜雨经过观察,只有用绳索绑在树上,再把自己绑起来,放下去。

    好在他们采药都带着绳索,但以往这种需要用到绳索的地方都是天明去的,牛喜雨从来都没有使用过,今天为了救天明的命,必须冒着自己的生命了。

    牛喜雨绑好绳索,拿了一个细细的棍子,又取下自己的太阳帽。她抓着绳索,慢慢攀到石桥底下。如果是一般的女孩子,这样惊险的动作是完成不了的。由于天沟的岩壁不仅陡峭,而且非常光滑,根本没有人的落脚点。牛喜雨的整个人几乎是悬空吊着的,她咬了咬牙关,静心闭气,努力稳住自己。牛喜雨用细长的棍子把“蜂窝”拨弄到了反扣的太阳帽里。好在这东西不需多,有一点就够了。她把太阳帽用绳子绑在自己的身上,然后拉着绳子攀上来。

    牛喜雨拿了蜂窝飞快地来到天明身边,只见此刻的天明全无气息,整个身子冒着寒气,就像一条冰冻的活鱼刚刚从冰窖中取出来一样。

    牛喜雨掰开天明的嘴,把毒蜂的热毒灌入他的嘴里,不一会儿天明的肚子里像有烧开的热水在翻滚,能听到噗噗的很大响声。接着天明的身上冒出了水气,而且流出来了很多水。热毒与寒毒在天明的肚子里争斗,就好像北方的冷气团与南方的热气团相遇争锋,形成了锋面雨,哗哗降大雨了。

    牛喜雨知道,她救人成功了,天明不会死了。果然,天明慢慢地睁开眼睛,过一会,苍白的脸色开始转为红润,气血回升,呼吸均匀,天明恢复了正常。

    天明一骨碌起来,傻傻地望着牛喜雨,他说:“刚才我好想去了阎王爷面前走了一趟,阎王爷的朱笔正要在我的生死凭书上批的时候,突然有人夺了阎王的朱笔,猛地拉我,一直把我拉出阎王殿。”

    牛喜雨又喜又怨地责道:“看你这傻哥哥,还不是我拉你的,要不是我拉你,从此我们就阴阳两隔了。”

    天明不明白刚才发生的一切。牛喜雨把他怎么吃了毒蜘蛛的寒毒被冻死了,又吃了毒蜂的热毒,寒热相斗活过来了的过程详细地告诉了他,并嘱咐他以后在野外自己不认识的东西千万别随便吃。不过她没有把自己取毒蜂窝的时候冒险的情况说给天明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