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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孖死得明明白白了,终是知道了一切缘由。
傍晚,李孖回到家。
一开门,人间烟火,香气扑鼻。
李孖左嗅嗅,右嗅嗅,便寻着饭香走到餐厅,一屁股坐下,迫不及待地提起桌上准备好的碗筷。
左手中的筷子,交流于两叠色香味俱全的菜品之间,起起落落。
红烧肉与青椒炒肉。
李孖吃得正香,没空抬眼皮子,没注意,看都没看一眼站在一旁,还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陈不一。
只知道扒拉着夹菜的李孖,往嘴里送了几口,三两下地嚼起来便吞下去了。
眼下,陈不一已经忙完,双手交叉,倚着厨房门框,抿着嘴,直勾勾盯着李孖,意味深长地朝这边看。
没一会儿。
李孖左手突然抽搐不止,浑身无力,双手使不上劲儿,皆止不住地齐齐颤抖,幅度越来越大,越来越大。
最后,李孖便也连筷子都握不住,夹好的青椒被无情地抖落于桌面,筷子也随着那片青椒“啪嗒”一声陨落。
李孖十分意外地,死死地瞪着陈不一。
接下来,李孖双手曲直,颤颤巍巍地指指着自己的嘴巴,十分无助。
李孖嗓子发不出任何一句话,只哑声发出“啊啊?”“啊啊?”的声音,继而又双手指向饭菜,然后再指指陈不一,摆摆手,示意饭菜有毒。
还待李孖死不瞑目,准备口吐白沫翻白眼之际。
陈不一终于发话。
“死得倒挺像那么一回事!
你想干嘛?”
此时,陈不一已被李孖逗得嘴唇上扬,一双明亮好看的眼睛笑弯了腰,英俊潇洒的脸也不再那样冷淡,终是哈哈地笑出声来。
由于先前陈不一一直憋着,导致一笑,身体便随着笑声一阵一阵地颤抖起来,像个开启了振动,闹心模式的手机。
尽管如此,陈不一却还是双手交叉,倚着门框,依然笑着眉,毫不吝啬地看着李孖耍宝。
李孖被陈不一拆穿,立马恢复了“健康”,也笑。
李孖看着陈不一笑够了,就赶紧跟人道歉。
“我错了陈不一,你过来一起吃。你总盯着我我也吃得不放心啊!”
“你吃得还不踏实?我看你踏实得很啊!叫都不叫我”陈不一装作不可思议地表情模样,不留情面地拆穿李孖的‘假面皮’。
李孖嘻嘻一笑,又开始‘假面皮’地邀请陈不一入座。
“这不是给您老道歉了嘛!快请入席”
陈不一小声吐槽“贼眉鼠眼的狗东西”后,也走过来一起吃了。
席间,李孖边吃边跟陈不一抑扬顿挫,情绪高涨,吧啦吧啦地诉说着白天的事。
“我当时啊,可吓坏,一回……”
正当李孖讲到故事的高潮部分,陈不一突然触发到什么开关似的,冒冒失失地插话。
“哦!对了,
灯找人报修没?”
李孖讲得正欢,突然被打断,情绪不悦。
“陈不一你超败感!”
抱怨了一下,李孖接上被打断的话,又恢复情绪状态,声情并茂地继续她的《李孖史》。
……
“后来你知道吗?那个怀孕的女人,竟然被自己……”
“今晚我怎么睡啊?
你的灯真的很有问题!”陈不一又插话。
不知为何,陈不一刚开始还老老实实地听,后面怎又不安分起来。
李孖三番五次被打断,微怒。
“灯灯灯,哪来那么多灯!”
李孖气呼呼地呼出一口气,手中放下筷子,双手搭在桌子上,看着陈不一。
“再说,我灯好着呢,哪盏坏?”
李孖说完起身,走了三两步走到餐厅开关面前,关了开,开了关,关了再开,开了再关。
试了三四下,李孖耐人寻味地看向陈不一,似乎在等着他解释。
陈不一不以为然,也起身,道,“你跟我来看!这要不是坏的,我横着走!”
李孖被陈不一拉着,带到陈不一的那间房间。
进门,陈不一一开灯。
灯亮堂堂的,把房间都照亮了。
陈不一的房间干干净净,整整齐齐,床上被子叠得整整齐齐,地板一尘不染,房间里的卫生同样是不沾一滴水,镜子擦得光亮光亮的。
过一会儿,灯。
还是亮堂堂的。
“您这是嫌弃我家灯不够亮?事先说明,路灯2000w我家可没这条件”
李孖看出来了,这简直就是陈不一的恶作剧。
陈不一本人只是呆呆地,看着白得透亮的灯,不语,似是在等什么。
“得了,慢慢看,我吃饭去”
李孖拍拍陈不一肩膀,说了这句话后,李孖退出陈不一房间,重新回到客厅。
一分钟后,陈不一也回来了。
坐回原位置,陈不一开怀大笑道。
“哈哈哈哈哈,上当了吧!
我逗你的,没坏!”
李孖平平静静地,嘴里嚼着饭,‘唔唔’地又道。
“刚刚讲到哪里了?继续跟你说说”
“你讲到……”陈不一眉眼舒展,笑盈盈地接。
晚上,李孖躺在床上,进入梦乡。
一首轻快的歌,时隐时现地伴随着李孖的梦。
时远时近。
有时感觉在天边,有时,又感觉在耳边。
舒心安静。
很快,李孖就放松了下来。
突然,在半梦半醒之际。李孖听到了慢悠悠地梳头声。
一下……两下……三下。
谁?
李孖想睁开眼,眼皮却是被黏住了一般,怎么都睁不开。
四肢也毫无感觉,李孖大喊陈不一,喉咙里却发不出一点声响,挣扎地坐起来,却怎么也挪不动四肢,像是五行山下的那只猴,再怎么挣扎都动弹不得。
但李孖没放弃挣扎,尽管她喘着粗气,浑身脱力,还是拼命地睁开眼睛。
李孖勉勉强强,只能微微睁开,却也能看清。
此刻,床头旁,一红装女子轮廓渐渐浮现,长发飘飘,红装袖子宽大下垂,一手挽发,一手拿梳,木质梳子响声大,‘沙’‘沙’地,一声接着一声地响在李孖耳中。
该女子并坐在李孖脚旁三寸之处,几乎贴着李孖挨着,坐着,一下又一下地梳头。
不知来者何人。
李孖看不清脸,一头乌黑的头发将她脸藏得严严实实,密不透风。
李孖又是一身冷汗,头皮发麻。
不能起身,李孖便一直躺着瑟瑟发抖,怕极了,恨不得把眼睛挖出来,将头埋进土里。
祸不单行。
此时,李孖看到,侧对着她的那扇门,出现异样。
有个人,正从门里慢慢浮出四肢,五官……以及着装,与红装不同,来者为白衣。
此时正缓缓地,靠得越来越近,行至李孖床旁。
来者站在‘女子’身旁,定住,止步不前,底言低语,似是交谈着什么。
后者似是男人模样,身材高大,五官模糊不清,身上白衣倒为常见,与常人无异,却也没个正常样。
两人交头接耳,没一会儿,李孖便瞧见,男人对李孖轻轻地一指,而后,女人便缓缓地,点了点头,从李孖床上站起了身来。
两人双双看向李孖。
「完了,
完了,
同伙索命来了,
招谁惹谁,找我?
想来是白天提到那位了,
就因为我打听她?
如此气量!」
李孖看着他们‘走’来,朝着自己,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近得似要贴上脸。
李孖魂飞魄散,不敢再看,紧闭双眼,任人鱼肉。
……
几分钟过后。
李孖发现自己还活得好好。
「还不动手?」
李孖觉得奇怪,微微睁开一只眼。
紧接着,李孖双眼突然睁大。
眼下,李孖恢复了知觉。
可如今,房间里,哪里还有其他人。
「这,这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