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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广州到长沙坐的火车。民国时期的火车速度也不慢,仅半天的时间就到了。
坐火车之前,余听星去买票,我悄悄的把手机充满了电。
此时,我看着窗外古老的村落,心里七上八下。我确实变得很年轻,释放出一种迷人的吸引力。坐火车的时候,就得到了很多人的注目礼。
余听星能对我一见钟情,应该也与此有关。但我不太相信余听星能保护我周全。自古美人多薄命。长得漂亮在太平盛世,那是骄傲的资本。而在乱世,过于美貌就可能引起杀身之祸。
可是我又能怎么样呢?
凭我的条件,找一个喜欢我的人,助我穿越回去相对来说比较容易。既然如此,那就好好的应对一切变化吧。
在路上,余听星也说得很少。只照顾我吃饭饮水,其余时间就是睡觉看书。他应该也在猜疑我为什么要拼死保护那个“手机”。
我呢,既不能讲我的过去,也不能讲我对他的看法。他人品不错,可以放心,这一点我深信不疑。至于他爱不爱我,是调查我还是护送我,我琢磨不出。所以,也就静观其变。
到了长沙,已是晚上。我和余听星在酒店各自开了一个房间。
1945年酒店的房间自然是没有插座的,我想回到镇上,应该也没有插座。那么,这手机一时也用不着。为了减少风险,我把手机的电板硬生生的拆了下来,分两个地方装好。
第二天早上,他的朋友蒋卫亭过来,开车送我们到张家界天门山镇。
我心里还是忐忑不安。因此,并没有注意蒋卫亭也被我的漂亮迷倒。
他不断的跟余听星开玩笑,说他找到了这么漂亮的女朋友,真是上辈子做牛做马得到的福气。他的羡慕和赞美流露得这么自然,应该说他们俩人的关系不一般。
我琢磨着按年代计算,这个时候,是我爷爷年轻的时候。而爷爷的爸爸——曾祖父应该是一家之主。
当年,爸爸修族谱时,我在旁边嘲笑说这有什么用。人死后隔了几代,就再也不会活在人的记忆里,那就是真的消失。
爸爸记得他的爷爷,也就是我的曾祖父,娶了三房老婆。曾祖父是一位地主乡绅,但人很好,会帮助乡邻。即使经历了战乱,家里却依然富有。后来,待我爷爷娶妻生子时,国家已经解放。1949年我爸爸出生。在50年代,爷爷被打成地主,家里的土地都分给了乡邻。曾祖父1955生病去世。过了两年,爷爷也跟着去了。父亲就由奶奶带大。
因为他们去世早,我实在想不起,我的曾祖父和我的爷爷叫什么名字。应该来说,爷爷这时是20来岁的样子,曾祖父是40多岁的样子吧。
余听星的朋友蒋卫亭是长沙第一师范的老师。他开车,我自然是坐在后排的,但余听星也跟着坐在我旁边。这个动作让我心跳了好几下。这男人这心思,都放在我这边了吧。
他们是老朋友,自然聊得挺开心。述说着日本人投降的事情。据说在长沙投降的日本军人有5万多,他们全关在长沙橘子洲头的岛上。然后派船送这些投降的军人回日本。
“你有嫂子的消息吗?”蒋卫亭突然问。
“没有消息。”余听星说,“也许被日本人杀了吧。”
蒋卫亭从后视镜看了看我。我一路上也不多言。但这一看,想必是认为我是他大嫂的最佳候选了。
到了天门山镇,我的话就多了些。
我跟他们介绍这些景点。“很多人来张家界玩,只看山峰林立。其实张家界最神的地方是山洞。关于这些洞我们当地人就有很多的传说。”
余听星很好奇的竖起了耳朵。“是什么传说呢?”
我却不能说。
天门山镇座落在张家界众多石峰下的一个谷地,我们开车要盘旋几个弯才能进入谷底。远看镇中有一座三进深的大院落,雕花的飞檐,红漆的木门。我想这是不是曾祖父家呢?
到了镇上。果然,这大院落的门牌大书着司马府。司马家族不愧是当地一富。
我说就停在门口吧。
多想此时就是地下组织的一员啊。有人给我提前报信,让家人们做好准备,演好这个双簧。可惜我不是。
如果被发现我是冒牌的,余听星会拿我怎么样呢?我想先走一步,见机行事。
我很快速下了车,往门口走去。
门口的大爷看到我很惊讶,“二小姐回来啦!”然后,又大喊了句,“老爷,二小姐回来啦。”
我也是醉了。
居然这世纪的人还有人认得我。但眼珠子转了转,应该是他们误当我是某人了吧。正好,我借用下身份,看能不能过了这一关。
我让两位朋友一起进了大门。
这一家子的女人、少爷小姐们都齐刷刷的出现在院落里。
我一个人都不认得。
“兰儿,可回来啦。”有人过来牵了我的手,她很激动。“你这几年去了哪里呀,是不是被日本人抓去了?”
“你这嘴呀,尽说不吉利的话。”一位年纪大一点的女人指责她不要乱说。又引我进到了大厅堂。我看到厅堂中站着位40多岁的男人和一位很漂亮的女人,就猜是我的曾祖父和曾祖母了。他们既然叫我二小姐,我想我应该叫他们爸妈。
“爸爸”“妈妈”
“想不到你们这些年,一点都没变老。”我赶紧夸了他俩几句。父亲母亲自然开心的不得了,夸我懂事。
父亲说:“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你朋友们也跟我们介绍下。”
于是,我把他俩介绍给我的“父亲母亲”。余听星见到我的爸妈,应该是放下了心,相信我了,他的话也多了起来。
在他们寒喧的时候,我悄悄的退出厅,四处走了走。农历1945年8月18日,我又回到了我的家。当然,这个宅子我以前是从来没见过的,应该是在60年代的时候全拆了吧。
此时,家里装灯结彩,挂了一个大大的寿字。——是曾祖父的爸爸,我的曾曾祖父60岁大寿。家族里的人都过来我家,他们彼此亲热的招呼。今天,他们又看见了失踪多年的二小姐,别提有多高兴,又彼此说着这件神奇的大事。
我的曾祖母,也是我的妈妈,过来牵起我的手。把我引见给今日的寿星。我们来到二进的后院里,发现曾曾祖父正被一群孙子孙女外甥外甥女们围着要糖吃。
我叫了声爷爷。爷爷抓了我的手,嘘寒问暖了一番。最后他意味深长的说了句:“我就说我的二孙女,人长得好,命自然也不差的。哈哈。以后谁也不要提嫁人的事。婚姻就由他们自己做主吧。”
原来,二小姐是我们祖上家庭中最漂亮的一位女孩。前几年家里做主要他嫁给一位抽鸦片的公子,是长沙市省主席的儿子。她连夜出逃,然后就没有任何消息。传说被日本人糟蹋了,然后二小姐就寻了死。但终归只是传说,二小姐的尸体一直没有找到。大家便都不相信这一传言。
——这些事情都是后来一位叫小凤的丫环告诉我的。
如今见我回来,他们对我的注目礼比寿星还高。我不敢多待,赶紧跑到了我的卧房。小凤把我带到第三进院的一个偏房里,那是我的房间。
我一路上没有休息,头痛,要休息一下才好。小凤就打来了洗脚水。我边洗脚边琢磨着,该怎么脱身去后山的修仙洞去看看。
自然睡不着的。我又叫小凤过来,这是一位聪明的姑娘。三下两下就把家族的人说清楚了。
我曾祖父叫司马应官,他的爸爸——我的曾曾祖父,生了三个儿子两个女儿。现在他们各自成家,到我爷爷那一辈,就开枝散叶,有了18个少爷小姐,大都还没有成家,最小的也就七八岁。其中,我的曾祖父做茶叶、服装生意,光耀了家族,并取了三房太太。但奇怪的是,目前就我曾祖母生了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其他两房都没有生。而其他的堂表兄弟姊妹却有16个了。
我冒充的二小姐,便是他们唯一的女儿。我的爷爷,成了我的大哥,还是一个帅气小哥哥。
我本没有力气管一大家子事。但贺寿的人实在多,我的事又是那么神奇。我极力周旋,才立足了身份。
不知什么时候,余听星走到了身边,问我爷爷60大寿也不说声,他什么礼物也没有准备。又跟我说,你从美国求学才回,家里人都急死了,以为你出事了呢。我把救你的事跟他们说了,你没意见吧。
他一边说,还很开心。
他这样开心,这个心思我突然明白了。原来他确实是把我当成老婆候选了。看到我家族这么好,想必他父亲那边也不会反对。我这边家庭呢,经过二小姐这么一闹自然是没意见的。
真是醉了,这样打如意算盘,也不问问老娘我的心思,我才不会嫁你的,这个渣男——老婆都没找到就想别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