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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0:一出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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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夜幕下的小镇里,一辆专卖特式甜筒的雪糕车停在街道上,标志性的主题曲吸引了不少一家老少来朝圣。

    其中有一男一女在人群中穿梭同行。

    那名男子一身驼色干湿?,长及膝上,身材魁梧,气宇轩昂。他刻意戴着鸭舌帽,拉起?领,半遮着自己的脸。

    而身边那名女子一脸担忧,愁眉深锁,却仍看得出是个浑然天成的美人。高挑的她穿着一件米白色呢毛长?和平底鞋,简约质扑却不失贵气。

    「好嘞!三杯原味软雪糕!」雪糕车老板唯诺地道。

    「谢谢老板!」辰美美接过雪糕,递给身旁的君希和小优。

    「我都说不要,我已经很饱了...」君希望着她手中的雪糕,有点头痛。刚才辰美美点了4人份量的pizza,她们俩只吃了一半,另一半却塞了给自己。

    「哎唷老兄,你现在青春期得多吃一点嘛!而且吃甜品是有另一个胃的!」说罢辰美美便把雪糕塞进君希的手里,险些沾到他的衣服上。

    「!」男子眼尖地发现辰美美,便二话不说把身边的女子拉走,往偏巷而去。

    「发生什么事,上官?」被拉至小巷的女子疑惑地询问。

    只见上官皓靠在墙边,半露出的眼正眯眯地盯着雪糕车的方向。

    辰美美大快朵颐地吃起雪糕来:「嗯!真的是天堂!为了件婚纱,我多久没有吃过甜品了?呜呜!」

    君希望着她兴奋的模样,无奈地说:「女人真的很可怕...」

    然而,他发现身旁轻啄着雪糕的小优,听见此话后,竟停下了手上的动作。

    「额,小优,我不是在說妳...」他尴尬地笑着。

    然而小优却没有停止她哀怨的目光。

    君希叹了一口气,往雪糕咬了一口:「嗯...真好吃!」

    小优终于快乐地笑了起来,然后继续品尝手中的雪糕。看到小优纯真的喜乐,君希也像忘记了一切烦恼般,一同露出了孩童般的笑容。

    [电话铃声]

    裤袋中的电话收到了一则讯息,君希看过后脸色即时一沉,便删掉了讯息。

    小优留意到他的神情,便赶忙拉住他的手。

    君希回了回神,说:「嗳大姐,妳今晚会回孤儿院吧?」

    辰美美回头说:「哦,会呀,干嘛?」

    君希拖着小优到辰美美面前:「有点晚,我要先走,小优便交给妳带回去了。」

    然而小优却拖得他很紧,垂着头,明显不想放手。

    他蹲下来温柔地说:「小优,乖吧,哥哥有事要做。」

    她倔强地拖住了一会儿,最终还是放手了。

    君希满意地摸了她的头,把她交给辰美美便转身走了。

    辰美美望着君希的背影说:「你这小子给我回家,不要到处乱拱啊!」

    只见君希一边走一边挥了挥手。

    「啧,装帅!」然后辰美美拖着小优转身返回孤儿院的方向。

    「来,小优我们回去吧。」

    小优拿着雪糕依依不舍地扭头望向身后,只见君希快步走了起来,把手中的雪糕扔进街角的垃圾筒。

    .

    此时巷中的上官皓,暗自思衬了什么,然后转身望向女子:「对不起,安结依,我有事要先走,不能陪妳了。」

    安结依大方地点头一笑,橘啡色的剪水双瞳在凝脂的肌肤上如琉璃般剔透。

    上官皓再往大街撇了眼,便不再停留,转身往内巷走去,直至完全消失在暗巷角落,安结依才再次皱眉,叹息。

    然而那娉婷的身影闻身后动静,一转身便看见一名男生正朝自己跑来,终于展颜欢笑。

    那名跑来的男生衣着典雅,倒是与安结依的打扮如出一彻。

    「小白!」安结依着急地跑上前!

    「你跑到哪去了?」

    小白未有回应,只是激动地扑向安结依,把她搂住了。

    而安结依亦回应他的拥抱,任由他在项处闻着那独有、淡淡的茉莉花香。她知道这样能使他情绪平稳下来。

    安结依安心地轻拍他的背:「吓死人了,不是叫你乖乖等我的吗?怎么到处乱跑了?」

    她把小白推开一段距离,上下查看,却发现他素白的衣衫上沾了不少泥土,手腕更有擦损的地方。

    「天哪,是遇上贼了吗?居然把你弄成这样子?」

    .

    .

    .

    「乞嚏!」

    「生病了?」院长担忧地问。

    妳拿着纸巾大力地擤着鼻涕,语音模糊地说:「不,可能有人说我坏话了吧...」

    她笑着摸妳的脸:「妳看妳,哭到眼都肿了,幸好妳回来时把隐形眼镜给摘掉了。」

    妳:「我也感觉有肿到了...待会能给我点冰块吗?太丑了...」

    院长:「哎,孩子啊,这是我见過妳哭得最利害的一次。」

    妳:「是吗?很逊啊...」

    院长:「不,我很开心。因为这代表妳懂得抒发妳内心的感受,妳成长了。」

    「不是长大了就不会哭了吗?」妳不明所以地笑着问。

    院长笑着摇摇头:「有些人长大了,却是变冷漠了,才不去理会情感,以为这是成熟的表现;

    然而真正成熟的却是那些懂得如何诚实地面对自己喜怒哀乐的人。」

    妳:「可是我并没有刻意去做些什么...」

    院长:「那是因为妳遇上了令妳改变的人和事。」

    妳:「人和事...」

    妳想起了那两货,他们义无反顾地坚持待在自己身边,说是为了保护自己。

    如此的无稽之谈...

    可是在他们望着自己的眼神中,那份纯粹,就如望着一位认识以久的朋友一样。

    妳:「院长妳能相信吗?」

    院长:「相信什么?」

    妳:「现在的事,妳不觉得很天方夜谭吗?」

    院长:「嗯,的确很难以置信。可是人生本来就是充满未知之数啊!

    更何况属灵的天空是真实的,我无庸置疑。有时人之所以无法相信,是因为他们知道得实在太有限了,心里恐惧。」

    「妳这样问,看来是妳有疑惑了?」

    妳:「...我也不知道我的想法是怎样。因为由始至终,我好像根本没得选择。」

    院长:「那现在给妳机会的话,妳想如何选择呢?」

    「我...」妳支吾了半晌也未能答出来。

    :又不可以说不接受他们的存在,只是一想到未来一切将会脱离原本的轨道,便很想逃避。

    「犹豫了啊?」院长拍手笑着说。

    「居然会有令无花大哭的人,会有令无花犹豫的选择,实在太惊喜了!」

    「院长,我很心烦...妳就不要打趣我了...」妳撇撇嘴。

    院长:「好好好...其实事情我都已经跟他们初步了解过,也经过祷告确认是平安的。只是有得多未知之处是他们也无法一一道来,想来妳也明白?」

    妳:「我知道...正如他们说我梦里找回的记忆不一定是真。」

    「嗯...我知妳一直很想找到妳的父母,不过依妳梦中的情况看并不乐观呢?」院长语带点忧愁。

    妳:「院长可是怕我期望愈大,失望愈大?」

    院长:「唉...」

    妳开朗一笑:「哎!大不了死马当活马医!未试过怎知不可能,连试都不肯试那就真的不可能了!」

    見妳如此决心,院长自觉自己是有些杞人忧天。

    院长:「好!妳最终要如何选择也好,院长我也会站在妳身边的。」

    妳鼻子突然酸酸的。

    从懂事开始便是院长担起自己父母的角色。虽没有血缘关系,却无微不至地包容着自己的一切。只是以前自己总觉得想独立而没有想着与院长太多亲近,也是因此妳搬出去7年之久也没有回来过孤儿院的原因。

    :如此想来自己原来没有把养育之恩当一回事,也算是不孝了。

    妳:「谢谢妳,院长...」

    此刻妳心里很是复杂,除了谢谢之外已找不到第二个言词。

    院长:「傻孩子...那妳算是默认他们俩个留在妳身边,以及接受了那个『使命』了?」

    妳:「...」

    墙上的钟滴答滴答地跳动,风吹过把窗户打得作响。妳整理了思绪,终于得出了一个结论。

    妳:「容许我打个比喻。」

    「现在的我就像一个舞台剧的演员,所到之处都会有盏大光灯照射着,每一步都表露无遗。在台下暗处看着我的,到底是谁?我却无从可知。只知道生于舞台身不由己,只管卖力演出,才有机会得到想要的东西...」

    院长:「这比喻挺贴切的。那...他们俩是妳这出戏的什么角色呢?」

    妳:「他们俩与其说是角色...倒不如说是后勤。不用登台,却一直灵活地游走在我所不能及之地...维持着这剧的运作。无论是台上台下的事,他们也涉猎其中。」

    「虽然不知他们在做什么,但作为台上的演出者,也只能予以信任。

    相信着我们有个共同的目标,就是能顺利地演出好戏。」

    院长:「哈哈,演出好戏...妳倒是总结得很好。那即是代表,妳选择信任他们了?」

    妳有点垂头丧气地问:「我能做到吗?」

    院长:「傻孩子,没有事可以一步登天,给自己一点适应的时间之余,也得给他们一点明白妳的时间。」

    妳:「嗯...我...试试。」

    「吖,突然想起一件事!院长,我想问有没有人在我房间里捡到过一颗玻璃珠子?」

    院长:「哦?是什么样的东西?」

    妳用手指整了个小圆形放在自己的胸口:「就小小的,透明,有绳子绑着。」

    「若然我梦中的情境没有错,应该是我刚来到孤儿院时戴在身上的。不过被我在病得很辛苦的时候给摘掉了...」

    院长:「那么久以前的事,我也没什么印象呢,要去查一查记录。」

    「这颗珠子很重要的吗?」

    妳:「嗯,没猜错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