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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苏目的房间。
小吉祥盘坐在窗户边上的书桌上,双手环抱,正一脸严肃的盯着窗外凌乱的竹林,似乎是跟谁对话。
“你比我想象当中变的要快,看样子这三个小鬼很是让你伤心.........”
“不过我劝你最好保持冷静,因为这家族里有你惹不起的高手。”
“你说你孩子们死的很冤?”
“呵,但这也不是理由!”
歘!
砰的一声窗户瞬间关上,窗外,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影子,用尖锐的指甲穿透纸窗。
外面,是她那颗墨黑色的眸子,正从外面死死盯着屋内床上的苏目。
这时苏目迷迷糊糊的醒来:“什么声音?”女鬼一听,瞬间又换做一团雾气消失了。
“没什么声音,你自己听错了。”小吉祥一脸严肃。
“听错了?”苏目挠了挠头看着窗外已经透彻下来的凉光,再擦了擦眼睛,过了一会儿,耳边又传来了小吉祥的声音。
“今早见你二叔出门的时候说清明河昨晚附近出了一些山贼,你守桥的时候要小心。”小吉祥递来衣裳,同时望向窗户那边,竟然还有一只眼睛盯着屋内。
不过不是那个女鬼的,而是另外三个小鬼。
“山贼?”苏目接过衣裳,懵了一会儿:“如果是这样,那这张家的应该去报官了。”
(打哈欠)“毕竟他们是这里的总管,这事儿是他们管,和我们苏长家没多大关系。”
“可是难道只有他们报官才行吗?”
“我们报官也行啊,但那县衙也会先先看当地民官能不能处理。”苏目似乎毫不在意继续歪歪,就穿好衣裳走出房间外去。
毕竟今天守桥,他得早点去。
但在恰逢就在吃饭的时候,忽然,虞淑也跑过来跟他强调此事,说完之后还特地道:“所以为了安全起见,今天你守桥和你阿牛哥一起,互相好有个照应,明白没?”
“可是娘,山贼嘛,每年都有,咱们清明河也不是没出没过的,就那么一两天就过去了,有啥好担心的,这过桥的那么多人,难道你以为这山贼有这么大胆子?”苏目毫不犹豫道,根本就不往心里去。
就连一向不怎么爱说话的苏长牛也点头,憨厚的认同苏目的想法;“苏目弟弟说得对,反正那桥和咱家河不远,我就算河里捕鱼,也一样能和弟弟一起照应。”
“那是,所以娘你就别担心了,哦对了还有娘,爹昨晚的情况怎么样了?”吃饭到最后,苏目又道。
“加了药量,刚刚才稳定下来,下午还得活动活动,不对!你呀!娘跟你说山贼的事情呢,你就咋又跟我拐弯子?”
“你们两兄弟给我听好了!捕鱼的事情就交给新来的那几个下人,你们就给我去守桥,听到没?”
“不是娘,你还真安排那四个人干活,你就不怕万一——”
“万一也不用你管!”虞淑一把将苏目手里已经空下的碗抢过来,丢在水盆里:“怎么了?娘说的话不中用了?”
“中用中用.........”苏目慵懒的起身,只能遵从娘亲大人的命令。
不过就在起身的那一刻,忽然,苏长塘的房间里突然发出一声痛苦哀悼声;“啊!!!!好难啊!!!这个科考制度改的也太突然了吧!!”
苏目一愣。
“娘?三叔咋了?”
“还能有啥事,县考的事呗!!”虞淑语气词重:“听说朝廷发了新文本,法令、算术、书法、文才、政论中只占十分的算术,突然改到了四十分比,比最高的政论都要高!”
“事发突然,你三叔正愁呢。”
“可是科举考试不一向都是政文法占重比么,怎么就——”苏目偷偷瞧着他三叔的房间,正要摸过去,但还没走几步,就被虞淑喝住了。
“赶紧守你的桥你,别打扰你三叔!赶紧去守桥。”
“哦.........”于是苏目无奈,只能沮丧的离开。
不过其实他是想说,算术?就古代这特么连加减乘除都还要算盘算的时代,如果让自己给三叔补补课,岂不比那些号称民间的数学家厉害的多?
于是路上,苏目就一直在想此事。
不过在此之前,因为对这个古代世界了解的并不清楚,苏目却也不敢断言自己的数学就一定能有多厉害。
但从之前他爹因为见识到自己九九乘除法的惊讶之见,倒也确实很厉害。
“所以只要不是清朝,又或者赶上唐朝盛世,以及春秋战国那个百家争鸣的bug时代!”
“尤其是百家争鸣!!!”苏目觉得自己目前的数学水平,应该在这个朝代也算是世无仅有..............
不是说中国古代的数学水平差——
而是数学家在古代实在是不受重视。
唐朝后期甚至直接在科举取消了“算术”,你敢信?
秦始皇焚烧坑儒把数学理论知识当垃圾烧,你敢信?
同等级的国子监老师,政学老师最高能四品上,搞数学的九品下?你敢信?
这数学,在古代压根就没重视过...................
“可问题也来了,为什么也一向不重视数学的大宣王朝,现在却又重视起来了呢?”
“哎,估计好多的文人雅士都得在今年翻车了。”
“四十分啊,六门课一门课占四十分,这大宣是急缺数学人才啊看样子!”
站在桥边,苏目一边收钱,一边唉声叹气。
与此同时,那些桥背着背篓的文人雅士,过桥也是唉声叹气。
甚至还有跳河溺死的。
“噫乎!!吾不生也,我身四十五经十年载,四次县考,本欲今年得中,可谁欲尔给我来一算,今重考!!”
“上,汝非招之群不言之儒乎?你是为兮,你是为兮,岂无君之国矣乎?”
“吾不生也,吾不生也!我欲跳桥当跳桥,莫别拦我!”
就在苏目正蹙眉想事儿的时候,忽然耳边就传来了一个哭嚷的声音。
转头。
一名一三十来岁的门面书生正抓着他家桥的麻绳,似要寻死。
桥头围满了不少的吃瓜观众。
不少的文人甚至还为感受到了共鸣,也和那书生跪在地上痛哭。
这一哭不要紧,哭完还特么一起跳桥。
搞得苏目是真的慌了。
“不是........不就是个算术么,还有三个月就要考试了,你们赶紧回去努力学不就是了,特么跑我家桥头跳桥干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