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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成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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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猎的结果是在三天后公布的,褚英自然是得了头魁,努尔哈赤只是大赞了一番,因为杜度和齐而雅在同辈中的猎物数量遥遥领先,努尔哈赤将纯金打造的两把弯弓赏给了两人。一时间寄人篱下的齐而雅受到了众人的赞美和羡慕,甚至有人言明这两人才是天生一对。

    不过这些都没扫了蓝熙格格的兴致,因为自己不是垫底实在是又意外又开心的事,猎物中除了两只小兔,还有大雁和山鸡,凑起来的猎物也有十只以上,看见岳托投来的笑容,就知道必然是他的杰作,想来那天分开后,他一个人又去打猎物给自己,天气依然寒凉,心却暖暖的。

    “额恩哲和额实泰的三个格格是没见过男人吗?见到杜度他们几个人眼珠都挪不开了。”受赏结束后,才进屋的莽古济就嚷嚷起来。

    “杜度阿哥他们年轻有为,相貌堂堂。乌拉哪有如此出色的表哥表弟们。别说是那几位格格,就是咱们建州的格格们,还不是一双眼睛紧紧的盯着。”

    “建州的格格?”莽古济看了眼已经起身溜走的蓝熙儿,恨铁不成钢的嚷道:“咱们家的格格从来不去多看几眼的。”

    屠嬷嬷抿嘴笑了笑,也不怪莽古济生气,自从乌拉格格们回来,有事没事的就是大聚会小聚会,让各位阿哥格格一起吃吃喝喝,蓝熙格格最多就参加了两次,还要算上这一次的打猎活动。

    “哎呦,我的福晋啊,咱们格格才多大。她才十岁,哪里懂得这些啊。再说了如今这些格格们,有谁比咱们格格地位高。”

    莽古济却没有屠嬷嬷的信心,叹了口气道:“你不知道,额实泰心气高着呢,一心想让她的齐尔雅嫁给杜度。”

    “这额实泰格格真是会看人啊。只是杜度阿哥自小就围着咱们格格转悠,他能愿意娶乌拉的格格?”

    “哎,哪里能轮到杜度做主啊,何况杜度也到了婚嫁的年龄,可是熙儿终究年幼,若是没有人选,还能让杜度等几年,可如今有了人选,只怕由不得我们了。”

    “没了杜度阿哥,还有岳托阿哥。”屠嬷嬷小心翼翼的看了看莽古济,岳托阿哥的身份不低,只可惜他是个不受宠的。莽古济心气高,未必能接受。

    “岳托?”莽古济重复着。

    “岳托阿哥近些年可是长进不少,几次出征,贝勒爷都夸他有勇有谋啊。”

    莽古济看着屠嬷嬷欢喜的样子,苦笑一声,岳托的好,她当然看得见。都是自己的侄子,大哥和二哥的,又有什么区别,只要女儿喜欢就好。

    女儿应该什么都不懂,可是河边之约,做额娘的又怎么会不知。莽古济仍然灰心的摇了摇头,失神的念叨:“只怕岳托也未必留的住。”

    屠嬷嬷心中一沉,别说一下子来了三位格格,就是五大臣的众位格格们,哪个不是虎视眈眈的盯着这几位阿哥。可是岳托阿哥,眼前浮现出蓝熙儿静坐发呆的样子,心中一紧摇头叹气起来。

    “杜度阿哥真是文武全能啊。打猎打得好,这字也写得这么好。送给我好不好?”齐而雅小心翼翼的捧着杜度写的字,满眼都是欣喜。

    杜度放下笔,抬起头看着齐而雅微微一笑,又点了点头。

    只是这一笑,齐而雅已经心神一荡。自从打猎后,齐而雅就成了褚英府的常客。齐而雅看着笔愣了愣,咬了咬唇欲言又止。

    “想练字?”

    “我不会。”齐而雅摇了摇头,眼圈竟红了几分。

    “哪有人天生就会了的,来,我教你。”

    杜度拉她到自己身前,将笔放入她的手中,握住她的手,一笔一划的教她写起来。

    齐而雅脸红的感觉要烧起来了,握着笔的手甚至有点抖,忙柔声说:“我自己按这个帖子描,你写了这么多字,也累了,歇歇吧。”

    杜度点了点头,端起桌上的茶,坐在书桌对面的椅子上边饮茶边看着齐而雅。

    齐而雅的容颜是美丽精致的,可是真正吸引自己的却是齐而雅每次来找自己时的精心打扮,这是一种态度,一份心意,让杜度心旷神怡。齐而雅对额娘也很会讨好,每次都能哄得额娘开心大笑。

    这深宅大院的女人,没有一个是开心的。额娘更是如此,大贝勒的大福晋,听起来多响亮的名声,其实不过是个摆设。妻妾成群的阿玛,根本没给额娘一府主母的威严。

    蓝熙儿性子倔强而且冰雪聪明,又有三姑甚至是蓝旗做后盾,娶她过门,院子里阿玛的那些女人,一定会收敛,至少蓝熙儿是不会受委屈的,最难得的是她很善良,她不畏强,可是也不欺弱,所以她和额娘也一定会相处的很好。

    齐而雅和蓝熙儿一个是乌拉格格,一个是哈达格格,背景其实是相似的,如果说哈达贝勒名存实亡,但至少还有个名,可是乌拉贝勒却是彻彻底底的覆灭了,所以齐而雅根本没有背景可言,自己嫡福晋的位置必然不能是她。可是她温柔多情,不仅会哄自己开心,也能会哄额娘开心,这两人还真是各有千秋。杜度甚至想着若是两人都属于自己,那便是人间美事,再无所求了。

    “杜度哥哥,你看我写的怎么样?”

    “你喊我什么?”杜度并没有起身,抬眼时脸上却是掩不住的一丝惊讶。

    “杜度哥哥,可以吗?”齐而雅放下笔,有些害怕也有些担心的低下头。

    “那我岂不是占你便宜,你可是比我还大半年的。”

    杜度站起身走到齐而雅身边,她的的字有些幼稚,若是五岁孩童写出来,还能勉强算不错。

    “你这么高大,谁记得我比你大半岁的事。”齐而雅本来是娇羞的,可是见他拿着自己的字愣住了,心中一慌,一把抢回字:“我知道自己写的不好,还给我。”

    见她微嗔薄怒的样子,杜度心神荡漾,忙伸开双手从背后搂住她,在她耳边轻声道:“好,你喊我什么都行。”

    杜度身上男子汉的气味和他吹在耳边的热气,齐而雅的腿都软了,根本不能动弹。杜度手臂一动,将她转过身,见她满脸娇羞,白皙的肌肤里透着粉嫩,顾不上其他,吻上她的唇,感觉到她吐纳出来的香甜气息,越发不愿放开,齐而雅更是软绵绵的靠在杜度的怀里。

    白旗的人忙白旗的事,红旗的人忙红旗的事。岳托因为有军职在身,大多时间都在忙,空闲下来的时候就会带蓝熙儿去红旗校场练习射箭。

    搭上箭,拉开弓,对准箭靶,松开手。动作已经娴熟了,即使今天的箭靶又被岳托放的远些,可还是正中把心,蓝熙儿得意的望着岳托。

    岳托却摇头叹气道:“你谙达说的没错,准确度没问题,只是没有力度。”

    “你和别人说的都一样,毫无新意。”蓝熙儿撇了撇嘴,不满意的瞪了一眼箭靶。

    “别着急啊,我还有下文。”

    “哦?那你说来听听。”

    “自然是练力气了,没有力气如何将箭射入猎物的身体。你这个力气能打晕兔子就不错了。”

    岳托拿过蓝熙儿手里的弓,放上羽箭射了出去,没觉得他用了多大的力气,可是箭射中靶心的时候,整个箭靶都在摇晃,比起刚才自己射箭的力度,自己射的那个箭靶称得上纹丝未动了。

    岳托对着箭靶努了努嘴,又把弓递给蓝熙儿,示意她再试一次。

    蓝熙儿接开弓,拿起箭的时候,很快就泄了气,撇了撇嘴:“既然已经准确无误了,还有什么可练的。”

    岳托嗤笑一声:“好,不想练就不练了,反正咱家也不需要你去打猎。”

    岳托说话的时候眼里飘起一丝坏意,蓝熙儿却只顾着举着箭仔细看着箭头不知在研究什么,停顿了片刻,才嚷道:“谁跟你是咱们啊。”

    “哈哈,你这脑子,这半天才反应过来,确实不是咱们。”岳托没说完就已经跑起来,蓝熙儿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举着手里的羽箭就去追。

    “喂喂,蓝熙格格,这个箭头可是真的,能伤人的。”岳托嬉皮笑脸的说着。

    “岳托,你给我站住。站住啊,这羽箭是怎么射入图尔格肩上的啊?”

    “这你也要试试?”岳托一脸惊讶。

    “岳托哥哥,你就让我试试呗。”蓝熙儿的小脸由阴转晴了,调皮的看着岳托。

    岳托脸上虽然不甘,还是乖乖的站好。蓝熙儿举着箭对着岳托的左肩瞄了瞄,好像在找合适的位置。

    岳托看着她认真的样子,脸上都是笑意,突然左肩一侧,蓝熙儿迅速挪开箭,又惊慌的查看他的左肩,见没有异样,神色才放松下来。

    “哈哈,你不是要试试吗?怎么躲开了。”

    “你。”知道自己又被他捉弄了,咬咬唇,转身就走。

    “喂,真生气了,我真不动了好不好,让你试。”

    岳托嘴上这么说,却一直跟着她,突然间,蓝熙儿转过身狠狠的瞪着自己,抬手对着自己的左肩就扎了下去。岳托愣在原地惊讶的看着她。

    “哈哈。”蓝熙儿见岳托惊呆的样子,抬起手对着他挥了挥,握在她手里的只是箭的尾部,没有箭头的那端,随即坏笑的跑开了,岳托望着那调皮的笑容,靓丽的倩影,也痴笑起来。